鬧鐘吵鬧的讓人頭疼。
歐陽從被子裏探出一隻手來，按下開關後又縮了回去。
好像頭疼和鬧鐘無關。
她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她腦子裏閃過很多畫面。
斷斷續續的，相似忘記了什麼，缺失了一段記憶。
我斷片了？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成形，歐陽猛的坐起拉開了被子。
不知怎麼的，她換上了睡衣，又急忙查看了一下身體，確認沒事後才放下心來。
牀頭還放着一顆蘋果，昨天最後的記憶就是跟着葉前輩去了天台。
鬧鐘噠噠、噠噠、噠噠的走着。
擡頭看向鬧鐘已是第二天。
果然，就不該喝酒的，雖然是爲了壯膽。
歐陽拉過被子將腦袋蓋上，又直直的倒下去，她看睡衣的衣袖，陷入了沉思。
是葉先生幫忙換的？她急忙的甩了甩腦袋，不是，應該是自己換的。
她扶着有些頭痛的腦袋，很多事都記不起來。
在牀上又折騰了兩下，她終於決定起牀了。
簡單洗漱一番，歐陽打量着鏡子中的自己。
嘀嗒、嘀嗒。
房間安靜的可怕。
她捏了捏自己的臉頰，鬆開的時候還能回彈兩下。
沒來由的長嘆一聲後又洗了洗臉頰。
對葉先生她還是放心的，換了身乾淨衣服後，歐陽就決定去外面走走，雖然今天沒什麼事。
推開房門，歐陽揉着腦袋，睡了一覺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感覺四周都是行人。
她的酒量不好，平日間基本是不喝。
“隊長好！”
“好！”
“隊長”
“好！”
今天比以往還要忙碌，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而歐陽則變成了無情的打招呼機器，見人都說好。
走進大廳，負責早飯的人已經在收拾了，現在有沒剩下幾人。
“歐陽隊長，你怎麼纔來？”
“嗯，早餐還有嗎。”
“有，你看起來沒什麼精神，還好吧。”那人從後廚拿來雞蛋和粥，放在餐盤上一併交給了歐陽。
“昨天酒喝多了，有點頭疼！”接過早餐，她便迷迷糊糊的回到位置上坐下。
噼噼啪啪的將雞蛋敲碎，剝開蛋殼放在餐盤上，由於頭疼，一時間竟忘記了喫飯的順序。
看着盤中白嫩的雞蛋，定格幾秒，她思索了好一會兒纔想着要往嘴裏送。
“你昨天喝了多少。”
突然一個關切的聲音在對面響起，乍一聽還有點耳熟。
“就一點兒。”
“嗯！”
“葉前輩！”
歐陽這纔看清，坐在她對面的是葉辰。
葉辰的早餐還有小半口粥，馬上就喫完了。
“早上好。”
“早上好呀，歐陽姐姐。”
葉謠和曹依也在。
“早上好！”歐陽揉了揉眼睛，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來。“你們怎麼現在纔過來，昨晚也喝多了？”
“沒有，清早在瞭望臺練習異能呢，剛結束不久。”一旁的葉謠搶先搭話，學到了新的功法，她的心情大好。
“這樣啊。”歐陽昨天最後的記憶是陪着葉辰上了瞭望臺，之後的事基本上都不記得了，好像是聊了一些話題。
電車，蛇戒，城市。零零碎碎的，怎麼也串聯不起來，反到是讓她的頭更疼了。
“葉前輩，昨晚我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額，這樣嗎。”
“嗯，你最後還哭了，說什麼沒有責怪他們，想他們之類的吧，模模糊糊的我也沒聽清。”
“啊！停停停！”
聞言歐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立刻阻止葉辰繼續說下去，她四周張望，瞧沒人注意才放下心來。
對於這個她似乎很牴觸。
“酒後失言，葉前輩聽聽就好。”
“都是些無光痛癢的往事，我自然是不上心的，但是，你偶爾也依靠一下別人吧，你的隊員都挺優秀的。”
歐陽明白他的意思。
其實張達一直都很照顧她，把她當親女兒看待。
這個世界的親情很容易建立，同樣也很容易破裂。
隨着歐陽地位的不斷提高，很多事他也漸漸的幫不上忙，很多話只能憋在心理，她不得不將張達視爲下屬，慢慢的就沒那麼多話可說了。
“如果沒有傾訴對象的話也可以找我，我還是很有經驗的，多個女兒也是一樣的養。”
葉辰這話很是突兀，歐陽嘴裏的粥差點就噴了出來，被嗆得不輕。
“咳……咳。”
葉謠急忙遞上紙巾。
“抱歉！咳咳……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了很讓人驚訝的話嗎。”葉辰似乎沒明白她的反應爲何會如此之大。
“葉前輩，冒昧的問一句，你多大了。”
這個問題就涉及到葉辰的知識盲區了，是百萬年還是千萬年，或者說是億歲，太過久遠自己都懶得去記。
葉辰轉過頭看着葉謠，輕飄飄的問道：“丫頭，我今年多大了。”
“額……”這不爲難她嗎。
“大概十七吧，畢竟店長永遠年輕。”
“十七歲？十七歲好嗎。”葉辰還很認真的思考到，其實他也不知道說多大合適，如今，他的思維與年輕人截然不同。
“十七歲有什麼不好，永遠活在十七歲的天空下。”歐陽翻了個白眼，很明顯是不信的。
“嘿嘿，其實店長二十歲了。”葉謠也收起玩鬧的心，認真的報了個二十。
“真的？”
“好吧，其實二十二了。”
“……”
“好了，好了，都打住，我二十五歲。”最後，還是葉辰沉得住氣，不管歐陽信不信，他也一口咬定。
二十五歲也是個奇特的年齡。
“那也沒大我幾歲嘛，有個二十多歲的女兒，你覺得合適嗎。”
葉辰其實沒考慮過年紀的問題，在他眼中，世間所有人都是還沒有長大的小孩子，葉謠也好，稍大一點的曹依也好。或是李彌歐陽，甚至是張達，魏無邊。
與黃口小兒無異。
但聽歐陽這麼一分析，好像也有幾分道理，畢竟自己的外貌過於年輕，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其實是多少多少歲的老怪物吧。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長生並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也明白，那屋子的古董大半都是可以修復的，但都選擇了自毀肉身，死皮賴臉的往櫃檯裏轉。
普通人的一生不過百年，出生、學習、工作、結婚、生子、老去。若是地位尊崇一點的，還可以享受無上的權利。
權利這東西還是比較上頭的，沒個幾百年也不會厭煩，但終究是也是有盡頭的。
“葉前輩，你在想什麼呢。”看着葉辰陷入沉思，歐陽也是覺得好笑，明明年紀不大，怎麼就那麼想當別人的爸爸呢。
“沒什麼，一些好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