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的時候,車間孫主任通知二車間鉗工小組的人今早要開會。
要不然怎麼也得睡到太陽出窩。
“也不知道空間裏有沒有掛鐘,這早起也的有個時間不是。”
陳峯鬱悶的掀開被子。
先燒水洗了把臉,又從空間裏拿出個新的牙刷,牙膏。
這年頭供銷社賣的牙刷,就和後世刷鞋的刷子一樣,又硬又粗。
牙膏就是一種鹽油混合物。
要知道,第一罐牙膏要到七十年代纔出產呢。
收拾妥當。
回到屋裏把昨晚喫剩的水餃用豬油煎到金黃,不一會香氣就順着北風散遍了整個四合院。
院裏不知道多少人被這濃郁的香氣叫醒。
這邊,何雨柱也悠悠醒來,感覺臉上木木的,用手一摸,兩個腮幫子居然沒有了知覺。
趕緊起身拉開電燈,從抽屜裏摸出個小玻璃鏡一看,腦門上的青筋差點氣到爆裂。
鏡子裏的自己兩腮腫的像是蒸熟的包子,腮幫子頂着兩隻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姓陳的,你tm下死手,嗚……看着鏡子,何雨柱就差仰天長嘯了。
昨個下午被陳峯套掏了鳥又給了頓巴掌,雖然當時疼了一會,但這人皮糙肉厚也就沒當回事。
晚上也沒回四合院直接去了隔壁看電影去了。
可今早上起來就不是那回事了。
腫成這樣怎麼去上班。
不行,這事必須要個說法。
暴怒着就要衝出房間找陳峯算賬,可左腳剛買出門,何雨柱就定住了身型。
“不行,打不過他,回頭再被揍一頓那就樂了。”
冷靜下來後,擡腿就往一大爺家走去。
敲門的時候易忠海一家還沒起牀。
“誰呀,大清早的!”
聽見有人敲門,一大媽嘟囔着披上棉衣起身開燈。
剛打開門,一大媽就驚呼了一聲。
呀!柱子,你這是……?
屋裏一大爺聞聽驚呼,也趕忙穿衣起身,走到門口。
就看見何雨柱騷眉耷拉臉的低着頭,兩個腮幫子還鼓鼓囊囊的,像是含了兩個雞蛋。
易忠海連忙招呼何雨柱進了屋。
一大媽問道:“柱子,你這是怎麼弄的,臉怎麼腫成這樣了?”
面對易忠海兩口子尋問的目光,何雨柱將昨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還添油加醋的把陳峯逼着秦淮茹還錢的事說成了楊白勞和黃世仁的翻版。
委屈之色更溢於言表。
易忠海聽罷,心裏暗罵這陳峯不懂事。
平日裏吊兒郎當的,這怎麼突然就開始翻舊賬了。
尋思了一下便對何雨柱說:“柱子,這事我知道了,陳峯確實做的不對,更不能打人。”
“這樣,晚上回來我開個全院大會,討論一下這個事,讓他給你道歉。”
“至於秦淮茹家裏,倒時候一起說清楚。”
何雨柱一聽,訕訕點頭道:“一大爺,就聽您的。”
“可……一大爺,還得勞煩你今天去廠裏給我請個假,您看我這臉,出不了門啊。”
易忠海點點頭,“行,回頭上班的時候,我去食堂幫你說一聲……”
陳峯喫完早飯,一看天還黑着,想着今天要開會,早點就早點把,關上門就往院外走。
這個點,四合院很安靜,劉海中還沒有用皮帶叫醒他的兩個兒子。
走到中院的時候也只有易忠海家亮着燈。
出了四合院,冷風吹在臉上讓陳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甚至覺得如果日子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有喫有喝,啥都不缺,再多存點錢,娶一房媳婦,生一窩小崽子……
安安穩穩過完這一生,也算沒白來過。
可狗系統的安排卻是要在這四合院中不斷糾纏,就像陀螺一般無法停止。
越陷越深,誰也不知道最後會如何。
心裏想着,腳下也沒閒着。
還不到上班的時間,工廠大門口顯得冷清。
剛走兩步,就聽見身後有人喊。
“陳峯,陳峯,等等我。”
陳峯迴頭一看,是二車間副主任王銘泰。
便駐足笑着打招呼。
“王主任,您這麼早啊。”
“這不是車間突然有任務麼,讓你們早來是爲了一起商量一下分工的事。
王副主任三步並作兩步走,一邊說着一邊越過陳峯,趕在陳峯前面走進大門。
陳峯見狀,腳步一慢,彼此拉開點距離。
得,您這也掙個第一。
看來這個副還挺壓人啊。
當陳峯進到車間後,空曠的車間就他和王副主任兩人。
於是就去鍋爐房打了點熱水,順手又從空間裏拿出一點冰糖放了進去。
先給王副主任到上,又給自己的瓷缸裏倒滿。
“主任,您先喝點熱水,這京城的冷天,和東北有的一比了。”
王副主任見陳峯這麼來事,呵呵一笑也沒搭話,想着這小子怎麼突然轉性了。
平日裏都是一副誰也瞧不上的作態,張口副主任閉口副主任的叫着,怎麼今個又是主任,又是倒水的……
拿起瓷缸喝了一口,嘿,這小子還放了糖。
這年頭,糖可是稀缺品,普通工人一年也就是二斤的量。
誰家有點不是藏着掖着的。
放下瓷缸,笑着對陳峯道:“小陳啊,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這不是您說今個要開早會,我反正一個人也沒事,就尋思着早來幹會活。”
“哪像您吶,這麼大的官,又拖家帶口的還來的這麼早,我可沒有您的覺悟高。”
陳峯一見王副主任主動搭話,立馬謙虛地回到。
王副主任笑眯眯的看着陳峯,馬屁拍舒服了,領導自然要關心一下。
“小陳,我記得你是二級鉗工吧,過兩天的技能鑑定考試有沒有參加?”
“參加,王主任,我有信心升三級鉗工,保證不給您丟臉。”
“好,年輕人有魄力,升了三級鉗工我給你掛紅花。”
說着,陸陸續續有工人進了車間。
王副主任的臉立馬嚴肅起來。
領導麼,太平易近人總不利於管理。
等人差不多到齊了,王副主任就把今天早會的內容說一遍。
原來是保密單位有一批急需的工件,上面領導指示三天之內必須完成。
毛坯件昨夜裏已經進了廠。
圖紙和樣品五級以上鉗工看,其他的人負責處理毛坯。
毛胚處理完之後,五級鉗工以下的人就可以下班了。
……
王副主任羅嗦半個小時,又喊了半天口號。
算是結束了。
散會之後,毛坯件就被拉進了工位。
陳峯負責的工序是粗加工,簡單來說就是毛坯件扒皮。
用這臺四十年代倭國產的立式銑牀切削起來居然異常喫力。
怪不得技術員把轉速和喫刀深度控制的這麼嚴格。
“材料特殊啊!”
陳峯感嘆道。
好在人多,要不然三天,很可能完不成任務。
中午下班,陳峯在食堂沒有看見何雨柱,想來是在家養傷了。
喫完飯,剔着牙剛走進車間,就被鉗工班的孫華拉到一邊,
神祕兮兮的對陳峯說,“瘋子,剛纔幾個老鉗工和兩個主任吵起來了。”
“這會你別過去,省的你遭殃。”
陳峯不解的問道“華子,怎麼回事。”
“甭提了,說是裝配太困難,三天不可能完成任務。”
“幾個大鉗工看完工件和圖紙之後商量了半天也沒有個把握。”
“說是要延期,正在裏面吵呢……”
話還沒說完,辦公室裏王副主任氣沖沖跑出來,對着車間衆人大喊,所有鉗工班人到辦公室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