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來了?
“陳峯,賈東旭不是中院秦淮茹的男人麼?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王麗玟這時候也停了手,陳峯看見,趕緊在盆裏倒上熱水。
“麗玟,你先放着吧,等會我洗,我馬上就做好了飯,咱先喫飯。”
“陳峯,你先把車借給我,我得趕緊把賈東旭送到醫院裏啊。”
何雨柱一看就急了,這人是真打算見死不救啊。
“何雨柱,車我不會借給你的,要不然你押一百五十塊,我就考慮把車借給你。”
“我纔不信你說的鬼話,指不定我這車到時候也回不來。”
“對,陳峯,就不借給他,人家的事他充的什麼能。”
許大茂在一旁幫着,只要能讓這個傻柱不爽的事他是一百個願意幫腔。
“你們,哎,我不借了!”
何雨柱見借不到車,垂頭喪氣的轉身走了。
陳峯看了一眼許大茂,又擡眼看向中院的方向。
“或許有人更想讓賈東旭死呢。”
這話不錯,真的有人巴不得賈東旭趕緊死。
自從易中海打定了主意,就用最快的速度實施起來。
幾乎每天,易中海都會去賈家坐一坐。
秦淮茹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易中海每天都要來,以前賈東旭沒有殘廢的時候,也沒見來的這麼勤快。
其實易中海聰明着呢。
他來的這麼勤是因爲要觀察賈東旭的狀態。
自從賈東旭癱瘓在牀,脾氣就變得越來越怪。
病人的心態變化是有階段的。
一開始滿懷希望,認爲自己肯定能好起來,這一階段積極配合治療,並且心態樂觀。
只是時間一長,自己也感覺到恢復無望,這時候家人陪伴和心理干預是最重要的。
因爲挺過這個階段,病人的心態放緩,不會自暴自棄,並且心存希望,知道家人是不會拋棄自己的。
一旦這個階段沒有良好的干預,那麼病人就會進入下一個階段。
俗稱歇斯底里。
生活無望,自暴自棄,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打擊,極其容易將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
這不,賈東旭短短時間就經歷了整個過程。
直到剛纔,賈東旭自己終於無法忍受,活活把自己給氣昏了。
說起來,賈張氏和易中海都是幫兇。
賈張氏在家裏說是照顧兒子和孫子。
其實她蹄子騷着呢。
賈東旭受傷賠了幾百塊錢,可把這個老虔婆高興壞了。
每天趁着秦淮茹上班,賈東旭睡着的時候,要麼自己偷偷跑出去買喫的,要麼是帶着棒梗一塊偷偷出去買喫的。
等在外面轉了一圈回來,賈東旭早就把牀上連拉帶尿的弄的一團糟。
賈張氏開始還給收拾收拾,洗洗,可時間一長,她就懶了。
小當沒走的時候,她指使小當。
小當走了她就指使棒梗,只不過棒梗才懶得搭理她,基本上是愛幹不幹。
這下,賈東旭就遭了殃。
經常拉尿,這又是冬天,身下的褥瘡全都起來。
時間一長,連皮帶肉的粘連在一塊,疼的他徹夜難眠,尤其是用酒精消毒的時候,那慘叫聲整個院子都能聽見。
秦淮茹回來,給他洗洗弄弄,這纔好一點。
再者,這個年代的食物缺乏營養,雖然他因爲工傷有廠裏補貼的“康復票”,也只不過每個月才一小罐豆奶粉或是三斤雞蛋。
平時喫的就是粗糧或者是棒子麪,沒有油水,抵抗力能好纔怪了。
長期臥牀,得不到好的照顧,又沒有營養的攝入,肉眼可見的消瘦,賈東旭的死亡已經是鐵板上釘釘子,妥妥的了。
易中海正是看中了這點,纔對自己加一把火的行爲有十足把握。
易中海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弟心胸狹窄,和賈張氏的脾氣幾乎是一模一樣。
前些日子,易中海稍微試探了一下賈東旭,等他走後,賈家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秦淮茹一個不留神甚至還被賈東旭甩了一個嘴巴。
就在今天下午,易中海又來到賈家。
易中海喊了兩聲沒人應答,就知道這個老太婆又帶着棒梗跑出去了。
秦淮茹也不在家,不知道是沒下班,還是有事出去了。
易中海推門進到屋裏。
一股熟悉的臭味鑽進鼻孔,易中海來過太多次,可每次聞到這種氣味都覺得胃裏難受。
這味太沖了。
“一大爺,你來了。”
賈東旭被易中海吵醒,掀起身上的被子,雙手支撐着就想靠在牀頭。
“東旭,你別動了,好好躺着。”
“師傅,我家裏人呢?”
賈東旭醒來看了看四周,家裏是空蕩蕩的,人都不在。
還沒等易中海說話,賈東旭就罵起來。
“這些浪蹄子,一下看不住就跑的沒人影,看來是就等我死了,我死了就輕鬆了,不用累贅了……”
“咳咳咳咳……”
邊罵邊扯着嗓子咳嗽。
“東旭,別生氣了,他們興許有事,你師傅不是在呢,有什麼事給我說一樣。”
“咳咳咳咳”
賈東旭還是一個勁的咳嗽,臉上的青筋暴起,雙眼突出,像是要把肺都咳嗽出來。
“東旭,你這是怎麼了?”
易中海看着賈東旭這個樣子有些着急,連忙起來給倒了碗水。
“咳咳咳”
師傅我沒事,咳嗽一陣就好了。
“不行的話就去醫院看看,老這個樣子也不行啊。”
“沒事,師傅,都已經好幾天了,過去這個勁就好了。”
果然,賈東旭狠狠咳嗽了幾下之後,剛纔還面色潮紅,現在明顯的看着好多了。
易中海見賈東旭恢復了正常,一顆心才放回肚子裏。
“東旭啊,不是師傅說你,你自己媳婦你不好好看着,淨出去惹事。”
易中海試探着說道。
之前,秦淮茹和許大茂的事雖然爆發在中院,賈東旭和賈張氏也同時被吵醒,但由於賈東旭身體太差,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等賈張氏出去之後又睡着了。
後來賈張氏和秦淮茹回來又誰也沒說,發生在中院的一切他自然就矇在鼓裏。
易中海來了多次,見賈東旭一如往常,就知道沒有人告訴他。
“東旭,懷茹前幾天幹了個錯事,我左思右想,還是告訴你,你也好說說她,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師傅,秦淮茹幹了什麼事?”
賈東旭見易中海臉色爲難,吞吞吐吐的,趕忙問道。
“東旭,你真的不知道?”
“師傅,你有話就說!”
“你媳婦和後院的許大茂搞在一起,被前院的三大媽抓了個正着,整院子人都看見許大茂趴在你媳婦身上……”
“什麼?”
賈東旭聽到這個消息差點蹦起來,消瘦的臉上呈現出一股子猙獰。
“好在沒出什麼大事,要不然你們賈家的名聲可就臭了!”
“這個該死的秦淮茹,我就知道她騷着臉不幹好事。”
“我…我…”
“等她回來,看我不打死她!”
賈東旭已經渾身顫抖着氣的說不出來話。
“東旭,你也別太生氣,這事你知道就行了,那啥,東旭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見目的達到了,易中海果斷選擇離開。
走到房門口,易中海回頭朝屋裏看了一眼,聽見裏面還有動靜,有些於心不忍的搖搖頭走了。
過了一會,秦淮茹就回來了,手裏還拿着一顆大白菜。
進屋沒個幾分鐘,易中海就聽見賈家屋裏傳來激烈的爭吵聲,還夾雜着摔碎東西的聲音。
等到賈張氏帶着棒梗也回了家,那爭吵聲更加劇烈,把整個中院都吵的不得安寧。
突然,爭吵聲消失了。
緊接着秦淮茹就跑了出來,直接來到易中海家門口。
“一大爺,一大爺,不好了,東旭吐血了!”
易中海在屋裏聽見秦淮茹叫喊立刻就跑了出來。
“快,叫柱子去借車,我上你屋看看。”
說着易中海就往賈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