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合院裏的三個大爺還有傻柱到醫院的時候,賈張氏已經開始給賈東旭穿衣服了。
“賈嫂子,你這是?”
易中海看着賈張氏顫顫巍巍的拿着衣服往賈東旭身上套,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彷彿自己養的小雞還沒出殼,蛋就碎了,真是應了那句雞飛蛋打。
劉海中和閆埠貴也是一臉悲慼的看着牀上的賈東旭。
“醫生說趁着東旭還有口氣,讓趕緊回家,要是死在了醫院,怕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賈張氏嗚咽着,手上也沒停下來。
“這醫院裏的醫生就不給治了?人都這樣了讓回家,還有沒有天理了!”
何雨柱一聽就嚷嚷起來。
“柱子,別叫喚了,趕緊去醫院旁邊的到路口找個板車,把東旭拉回家。”
劉海中此時衝着何雨柱開口吩咐。
醫院門口有很多拉板車的在等活,和後世醫院門口有很多救護車一樣,你只要付錢,就能幫着把病人送回家或是轉院。
“嗯,好我這就去。”
何雨柱應承了聲,就跑出了病房。
剛出門,就遇見了辦完手續的秦淮茹。
“柱子,你幹什麼去?”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慌慌張張的樣子,問道。
“一大爺讓我去門口找輛板車。”
說着就跑了出去。
秦淮茹進了病房,一看四合院裏的三個大爺都在,就都打了個招呼。
“媽,穿好了沒,手續已經辦完了,等傻柱找到車我們就可以走了。”
“秦懷茹,一共花了多少錢?”
賈張氏邊給兒子穿上鞋,頭也不擡的問。
可這時候賈東旭的腳已經水腫的老大,根本就穿不進去。
“媽,總共花了一百零五塊!”
“啥,人都沒救回來還花了這麼多錢?”
“這遭瘟的醫院心也太黑了,不行,我找他們去!”
賈張氏不知道是因爲兒子的鞋穿不進去,還是聽着錢太多,一時間咬牙切齒的就要去找醫生算賬。
“賈嫂子,你別衝動,東旭這是搶救,醫院裏什麼好藥都用上了,你沒聽懂醫生的意思嗎,就是讓我們把東旭拉回去,在醫院裏白花錢不值當的了。”
“再說醫院是國家的,還能坑你錢?”
易中海算是清醒的,他知道在醫院裏這種搶救的費用不會太低,像上次賈東旭傷了脊樑骨,那費用雖然是廠裏付的,但也有小兩百了。
“就是,賈嫂子,你也別動氣,人家醫院不會坑你的,要坑也是坑那些有錢人,咱一個平頭老百姓,沒那麼多油水,人家不會故意針對的。”
閆埠貴說話就是有水平,配合着易中海三言兩語就打消了剛要找事的老婆子。
“你說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男人男人死了,這到老了,兒子又要死了,這老天爺是真不開眼吶。”
賈張氏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賈東旭,一時間悲從心來,呼天搶地的拉着病牀就嚎啕大哭。
“懷茹,要不然這樣吧,等會東旭拉回家,我在院裏召集大家開個會,多少給你家湊點錢,這一家孤兒寡母的,總不能餓肚子吧。”
“他二大爺,三大爺,你們看呢?”
易中海回頭看着這兩個老狐狸,算是把話堵死了。
根本就不給你反對的機會。
當着這一家人的面,你就是想說不行都沒用。
劉海中苦着個臉,儘量讓自己顯得悲傷,但心裏早就罵開了。
“你特麼有錢你自己捐就是,非要拉上別人。”
自己兒子要結婚,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現在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一家人天天下午出門去撿破爛賣錢,就差求爺爺告奶奶的乞討了。
這特麼又要捐錢。
你怎麼不跟着賈東旭一塊去死啊。
這一生氣,連帶着陳峯也捱了罵。
這個死陳峯,怎麼就那麼不開眼,我給他介紹這麼漂亮的姑娘,居然看不上……
兩人剛纔看見賈東旭心裏的那點同情和難過剎那間就沒了。
雖然心裏不忿,兩人還是對視了一眼之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秦淮茹見狀剛想出言感激,拉着病牀的賈張氏立馬就收了聲。
這些日子,不是給秦淮茹賠錢買煤炭,就是給賈東旭看病治療,加上自己又好偷偷喫個獨食,廠裏賠的五百塊錢早就所剩無幾了。
這一聽要給自家捐款,立馬就來了精神。
“好好好,多謝三位大爺,我們家爲了給東旭看病,都快揭不開鍋了,院裏的人應該幫助我們一下。”
賈張氏這話一出,劉海中和閆埠貴的臉都快抻到了地上,只不過看在賈東旭快要死了的份上強壓着沒做聲。
“一大爺,真的太感謝您了,總是想着我們家,只是……”
秦淮茹這時心裏有些猶豫。
“怎麼了?”
易中海聽秦淮茹說話有些吞吐,便問道。
“一大爺,上次您讓捐款,其他人還好說,就是後院的陳峯一直在那裏攪和,最後錢沒捐多少,最後反倒下不來臺,我這……”
秦淮茹直白的說出了心中的隱憂,上次捐錢,真真是弄的一地雞毛。
“沒事,到時候把東旭一塊擡到院子裏,趁着東旭還有口氣,算是給你們家做的最後一點貢獻吧,我就不信,他陳峯能看着這人都要死了,還在那裏信口雌黃。”
“要是真那樣,我就是豁出這個一大爺不當了,也要把他趕出四合院。”
“就是二大爺和三大爺也不能答應!”
易中海說着,眼神不覺凌厲起來。
內心來講,他還真的希望陳峯能拒絕或是破壞這場捐款。
到時候把賈東旭往院子裏一擡,誰要是不捐款,就讓賈東旭死死的看着他,看的他渾身冒冷氣,再加上羣衆的壓力,就不信這個陳峯不服。
“三位大爺,真是太感謝了,爲了東旭到處張羅,我們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大家。”
秦淮茹聽完易中海的話,是感激的不行。
人能幫忙做到這個份上,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劉海中和閆埠貴氣的再也呆不住了。
“他一大爺,我去看看傻柱把車叫過來了沒。”
“我也去!”
兩人臉色難看的快要滴出水來,一前一後的出了病房。
走到醫院門口,兩人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狗日的易中海,偏心眼子都快偏到腚上了,誰家不困難,就他賈家困難!”
“就是,他二大爺,我們家都快討飯了,也不見得他易中海能伸手幫一下,他賈家的事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召集捐款,不知道的還以爲這賈東旭是他兒子呢……”
兩人在醫院門口罵着。
病房裏,易中海看着哭泣的秦淮區茹和賈張氏,嘆了口氣說道:“懷茹,我是這個院裏的一大爺,吐口唾沫一個釘,只要你們聽話……”
易中海還是隱晦的說出了心中所想。
秦淮茹聽後猛然擡起頭,隨即又慢慢低下。
他很清楚,秦淮茹肯定知道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