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由於易中海不再是一大爺,賈家打算藉着白事收一份錢的想法就落空了。
劉海中爺仨被拘留,二大媽在院子裏基本上也不出門。
閆埠貴在等待時機,已經去街道報備了。
而陳峯依然是在車間看圖紙,加工一些簡單的零部件。
又向車間主任借了兩臺車牀和銑牀,打算用來改造。
這兩臺機器是正在使用中的,其實後勤倉庫有很多報廢的機牀,但長期不使用,精度肯定有所下降。
好在車間主任很照顧,特批了兩臺機器。
最近,陳峯幾乎每天都在拆卸機牀和調試精度。
聽魏城的意思,年前的鉗工小組應該不會接到軍工部門的特殊指示。
說要讓大家好好熟悉一下軍工零件的加工精度和加工方式。
陳峯也樂得其所。
下午下了班,陳峯推着車出了廠門。
王麗玟依然在門口等着。
“麗文。”
“你出來了,今天我爹讓你回我家喫飯。”
陳峯聽王麗玟這麼說,指了指後座。
王麗玟嫺熟的一歪屁股就坐上了車。
到了王麗玟家,陳峯在門口停好車,趁着王麗玟進院子的時候,從空間拿了四瓶牛肉罐頭,一瓶二鍋頭。
用衣服兜着就進了屋。
一進屋,就看見娘幾個正在和麪,桌邊的盆裏還伴着半盆的白菜豬肉。
“麗文,快,幫我接一下。”
陳峯兜着衣服,招呼王麗玟來幫忙。
“小陳,你衣服里弄的什麼?”
王宇文問道。
“王叔,弄了幾瓶罐頭和二鍋頭,咱爺倆等會喝點。”
“嘿,你小子,知道我好這口。”
“行了,老王,這兩孩子馬上就要結婚了,這點好東西留着給他們過日子用,比給你這個老東西喫合適。”
範美香瞪着王宇文,一臉的不高興。
“小陳,你先坐着,嬸今天給你包餃子喫。”
“好來,嬸,那您可得多包點,我怕不夠喫。”
陳峯一句玩笑話鬧的屋裏笑語歡顏。
“叔,您的腿最近怎麼樣了。”
說歸說鬧歸鬧,正事可不能忘了。
陳峯今天來也是看看老丈人的腿。
上次給王麗玟的草藥就是些補藥,不起到治病的作用。
想着那一包草藥應該喫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還是那樣,不過吃了你的草藥,精神好了許多。”
“我這腿也就這樣了,你別在花些冤枉錢。”
“以後過日子需要錢的地方多着呢。”
王宇文看着陳峯,一臉欣慰,這個女婿他沒看錯。
“王叔,放心吧,您這腿,我治得好,保證年前讓您站起來。”
說着,陳峯當下罐頭,坐到了牀邊,掀開王宇文了被子。
他當然不會傻到去掀蓋在身上的被子,而只是露出了王宇文的腳。
“小陳,你這是……”
王宇文被嚇了一跳,雖然他穿着毛褲,可要是陳峯真把整個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多少還是面子上過不去。
“王叔,我說了,年前保證讓您站起來,我剛學了推拿,這會兒我給您試試。”
聽陳峯這麼斬釘截鐵的說,王宇文也就沒再開口,他怕打擊了女婿的這股子勁頭。
他哪知道,陳峯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在系統內把醫療卡用上了。
如果效果不好,那就需要在系統中另尋他法了。
陳峯剛說完話,王宇文就覺得雙腿發熱,陣陣刺痛讓他的雙腿不住的打顫。
“小陳,我這是怎麼了?”
陳峯裝模作樣的捏着王宇文乾瘦的腳,說道:“王叔,您這會兒有什麼感覺沒有。”
“有,一陣酥麻,還有點痛。”
“那就好,王叔,您先不要緊張,我給您喫的草藥已經積累了藥效,但還需要一個引子,這個引子就是腳上的穴位。”
那娘幾個正在有說有笑的包餃子,也沒心思顧及到這邊。
陳峯不知道醫療卡的施效時間,只能是看老丈人的反應來判斷了。
這時,王宇文的腳趾頭突然動了一下,接着兩隻腳的腳趾頭都動了。
“小陳,我的腳能動了!”
“王叔,您小點聲,回頭給她娘幾個一個驚喜。”
王宇文剛想大聲喊,卻被陳峯制止了。
想來也是,這有了感覺,腳趾頭也能動,說明情況正在好轉,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站起來走路了。
自己的這個女婿,還真有兩把刷子。
雖然心裏激動,不過王宇文還是壓制着這股狂喜。
當下又試着動了動腳。
現在雙腳居然可以自由的轉動了。
王宇文內心狂跳,不斷的把雙腳擺來擺去。
活動自如。
陳峯看着王宇文不斷的轉動雙腳,心想,這狗系統出的東西還真是好用。
短短時間就讓一個下肢癱瘓的人有了能重新站起來了的希望。
“小陳,我覺得我可以試試下牀了。”
王宇文可能有點興奮過度了,他覺得自己雙腳能動就以爲好了。
“王叔,您彆着急,您先試試腿能不能動。”
“您長期臥牀,下肢肯定沒有力量,而且營養又跟不上,一切都要慢慢來。”
陳峯可不敢貿然的讓王宇文下牀,這才哪到哪。
“小陳,我的腿能動了!”
王宇文聽了陳峯的話,也有點緊張,趕緊把腿來回的動了動,又狠狠心把腿曲起來。
可以!可以!腿可以!
王宇文發現大腦已經可以指揮雙腿,自如的彎曲伸直。
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那種熟悉的操控感又回來了。
腳能動,腿能動,現在就剩腰以下的地方了。
王宇文有種想哭的感覺。
一個堂堂漢子,打過仗,捱過槍,生死早就置之度外。
可剛剛癱瘓的那段時間,簡直是生不如死,那種折磨只有自己知道。
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眼睜睜看着自己癱瘓在牀,拉尿無法控制。
這都是其次的,羞辱和羞恥感讓這個在戰場上和敵人拼刺刀的漢子痛不欲生。
心理上的痛苦遠比身體上的痛苦來的更直接。
他巴不得自己死在戰場上,和敵人來個對穿都行,也不想在牀上苟延殘喘的活着。
他無數次想要自己偷偷了結,但不是被發現,就是夠不着。
一家人經常抱頭痛哭,卻無能爲力。
王宇文內心五味雜陳,雙手緊緊扣着牀鋪,雙眼溼潤。
這一切都是因爲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這種恩情,可怎麼報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