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因爲這天院裏家家戶戶都要蒸點麪食,還有一個就是今個閆埠貴家裏辦酒席。
軍人服務社二十五那天就放了假,只留了兩三個正式工在服務社值班。
別以爲春節值班人家不願意,事實上你想值班公家還不願意呢。
這個時候值班的都是單位裏既定的勞模或是先進工作者,等過年之後一上班就要評優的。
所以王麗玟自然而然的就在家裏準備蒸饅頭。
本來閆埠貴打算要白天辦酒席,可尋思了半天還是決定到了晚上再做桌。
閆埠貴有自己的考量。
別人家請柬都是寫着請某某一家人去喫席。
閆埠貴卻只寫了請某某去喫席。
還在後面備註了一家只能來一個人的字樣,看的人直彆扭。
不愧把老師這個教書育人的角色演繹的淋漓盡致。
那些拿到請帖的人看完鼻子都氣歪了,這特麼叫什麼事啊。
有些話你不說人家也知道,除了那些沒臉沒皮的會帶着一家子出一分錢喫全家飯,大多數都是家裏男人去。
更可氣的是他還給學生也發了請帖,讓回家給大人帶回去。
後來學校處理,那也是後話了。
陳峯一早就去上班了,等到下午回來的是時候閆埠貴已經在自家門口支上桌子。
小本一放,等着攔截院裏回來的人。
見陳峯迴來,閆埠貴趕緊喜笑顏開的打招呼。
“吆,陳峯迴來了,別忘了等會到院裏喫席。”
陳峯見閆埠貴這樣也是服了。
自己結婚沒給院裏人說,從情理上就是打算和院裏人斷了來往。
人家不辦酒席,不叫你,你有事也別叫人家,這是墨守成規的。
閆埠貴纔不管那些,只要能弄到錢,怎麼都行。
無非就是貼着個老臉罷了。
“閆老師,今個我有事,就不過來了,我這祝您兒子新婚快樂,早生貴子哈。”
“哎,陳…”
沒等閆埠貴把其他說要,陳峯就一溜煙走到裏面去了。
閆埠貴在後面氣的乾瞪眼。
這個死陳峯,怎麼就這麼摳,一個月掙那麼多錢,隨個份子還能窮了不成,這可好,份子錢沒要着,還搭了一張請柬。
閆埠貴的酒席擺在中院,前院地方太小,放不下桌子和大鍋。
雖然他考慮賈家可能會不要臉,但地方就那麼大,總不能放到巷子裏吧。
陳峯來到中院的時候,院子裏已經支起了兩口大鍋和四個小桌子。
這特麼是喫席的桌子。
陳峯看的有些不可思議。
他請酒席的時候用的是大圓桌,一桌八個菜,還實打實的滿盤。
而閆埠貴用的桌子有那個大圓桌四分之一就不錯了。
能放幾個碟?
儘管充滿疑惑,陳峯腳步也沒停,反正不打算來喫飯,管他弄幾個菜呢。
看了眼,陳峯就往家走去。
推門進來,陳峯看着屋裏一愣。
屋裏面王麗玟正和一個陌生的女人說着話,一旁的桌子上何雨水正在寫着寒假作業。
“陳峯你回來啦。”
王麗玟見陳峯推門進來,趕緊起身給陳峯倒點熱水。
那個陌生的女人還有何雨水也起身給陳峯問好。
“嗯,麗玟,這位是?”
陳峯看着一個眼生的女人問道。
“奧,陳峯,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西門鳳老師,和閆埠貴一個學校的。”
西門鳳見王麗玟介紹她,趕緊伸出手。
“你好,陳峯同志,我叫西門鳳,很高興認識你。”
陳峯笑吟吟的伸手和西門鳳握了握手。
“你好,西門鳳同志,歡迎你到我家來做客。”
“麗玟,今天閆埠貴的酒席我就不去了,
“不去了?可我們已經收了請柬了啊。”
王麗玟有些不解。
“麗玟,咱倆結婚院裏誰也沒通知,我就是不想和他們有什麼往來,我說的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的。”
陳峯端着冒着熱氣的碗笑着對王麗玟解釋道。
“也是,那行,不去就不去,反正也不貪他家這口飯。”
王麗玟話音一落,卻沒想到一邊的西門鳳有些着急。
“陳峯同志,閆老師可是我們學校德高望重的老教師,他家請酒席你不去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陳峯一聽,我艹,喫個酒席還帶道德綁架的?
這娘們什麼來路?
“西門同志,現在日子不好過,弄點物資太難了,我這也是爲了給閆老師家減輕負擔麼。”
陳峯邊說邊把工作服脫下來。
何雨水很懂事的把衣服接過去,掛在了門口的衣架上。
“再說了,掙點錢不容易,我這兩天光請柬就接了六七張,要各家都去,我家就該斷糧了,索性我誰家也不去,正好也不得罪人。”
西門鳳聽着不再言語,低頭不知想什麼。
“麗玟,今天我們喫餃子?”
陳峯走到王麗玟身邊,看着她在盆裏攪着肉餡問道。
“是啊,今個是二十八,東西我都準備好了,等會我們喫餃子,明天炸丸子,炸魚給你喫。”
“那感情好,對了,用不用給爸媽送一些?”
“陳峯,這事我剛想和你說呢……”
王麗玟剛要說事,可看到西門鳳在又咽了回去。
有外人在,一些話還是不吱聲了。
西門鳳見這兩口子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自己在這裏礙事了。
“那行,麗玟,陳峯,你們聊着,我去閆老師家裏看看新人。”
“好的,有空常來哈。”
王麗玟很喜歡這個女老師,人長的好看,說話溫柔,關鍵是人家是知識分子。
何雨水的功課被她一指點立馬順當多了,
“麗玟姐,那我也回去了。”
何雨水知道自己不能呆了。
“雨水,明天上我家來喫丸子。”
“嗯,麗玟姐,陳哥,再見。”
“再見。”
陳峯把門關上,轉身抱住王麗玟。
“麗玟,你想說什麼?”
“陳峯,我想說的是能不能給我爹媽送點炸丸子,我來的時候爹把錢都給我帶回來了,他們這個年可能……”
“這樣吧,麗玟,我們就去你爸媽家過年。”
“東西直接帶到爹媽家。”
王麗玟聽陳峯這麼說,心裏很是感動。
“傻樣,哪有嫁出去的姑娘回孃家過年的。”
“啊,不行嗎?”
陳峯不明所以。
“當然不行,你就是去,爹媽也得給我趕出來。”
“還有這個說法!”
……
兩口子在家裏親親我我。
閆埠貴家裏,西門鳳正給閆埠貴洗腦,意思很明白,就是讓陳峯來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