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孫子，你媽在那呢。”
“趕緊去看看！”
賈張氏一指遠處的秦淮茹，對棒梗柔聲說道。
棒梗沒吱聲，儘管他聽見自己奶奶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想讓我去我媽身邊麼。
哎，我就不去，就不去。
不但不去，我還抓着你手不放，氣死你這個老東西。
這棒梗，你別看他小，但心智發育的早。
他知道自己奶奶打的什麼主意，無非就是甩掉自己，偷偷去家裏翻喫的。
前幾天偷的喫食，好多都讓她給藏起來。
趁着自己睡覺的時候，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跑去偷喫，以爲我看不到似得。
哼，門都沒有。
棒梗不爲所動的拉着賈張氏的手。
死死不放。
還有一個原因導致棒梗不願意靠近。
那就是陳峯家裏的事是他乾的。
自從偷到了何雨水的鑰匙，那幾天可把棒梗給樂壞了。
趁着大清早人還沒醒，棒梗藉着拉屎的功夫，偷偷溜出去。
他想的很清楚，晚上去陳峯家裏不但找不到東西，還可能因爲有亮光被發現。
得不償失。
中午院子里人來人往，更不合適。
所以只能大清早去。
即使被人看見了，那也是上廁所來着。
誰也不會說一個小孩子什麼。
清晨的光亮足夠棒梗看清家裏的一切。
棒梗進了陳峯家，那絕對是放飛了自我。
雞蛋，帶包裝的掛麪，其實就是方便麪，還有罐頭。
雖然不多，但他過年都沒喫這麼多好東西。
尤其是那個罐頭。
打開之後飄香四溢，光聞味道就讓他口水直流。
喫一口軟糯香鹹，入口即化。
感覺自己都快美上了天。
想着，棒梗拉着賈張氏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
口水一個勁的在口腔裏分泌。
身體是有記憶的，他享受的好，都會在神經中留下特定記號。
就像巴普洛夫的狗，只要想到那種感覺，大腦就會不自覺的記憶享受瞬間的快感。
那味道真是絕了。
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與之媲美。
棒梗花了兩天喫完陳峯家所有的東西之後，再進來，已經什麼喫的也找不到了。
他恨不得掘地三尺，甚至連牆壁都讓他給摳的掉了色。
最終，一無所獲帶來失落感，就像抽菸的人上了煙癮，心煩氣躁的讓他猶如失去理智的瘋子。
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發泄的方式只能由自己現階段的思維去掌控。
最直接的，便是發泄體力，耗盡所有希望。
是打，是砸，是破壞。
作者想起小時候，老爺子弄了一箱火腿腸。
剛開始喫的那叫一個香。
連飯都不吃了。
一連三天，都是火腿腸對飯。
直到喫夠，一聞到那股香味就想吐。
這都十幾年了，現在還能想起來當時的那種感覺。
而棒梗正是到了喫不到那口就急眼的地步。
所以，陳峯家的衣櫥櫃子倒了黴。
棒梗不但翻了個遍，還全部扒出來撒在地上到處都是。
其中就有陳峯買的那兩件相親時穿的衣服。
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壞掉，好猛然發現還有罐頭沒看見。
最終失望了。
他不解氣，便跑到陳峯家的牀上，又蹦又跳，還在地上拉屎撒尿。
直至筋疲力盡。
這纔回了家。
而今晚，他又一次站在陳峯的家門口，並本能的抗拒這地方。
自己幹了壞事，怕的就是被人發現。
躲都來不及，哪有主動往前衝的？
別看棒梗小，他可不傻。
只要自己打死不說，誰也拿他沒辦法。
屋裏，陳峯正和那名公安校對損失。
你不管是被偷了，還是被砸了地方，都要計算損失。
陳峯也沒客氣。
反正損失都是自己說的。
喫喝是小頭，就按五天的標準算。
主要的就是那些衣服和被子，還有零七八碎的東西，大約損失了三十五塊錢的樣子。
那名公安也利索，直接記錄了三十五塊錢。
見屋裏勘察結束，陳峯便和那名公安出了門。
“陳峯，你家丟什麼好東西了，是不是金條沒了？”
“我看是大洋丟了，要不然你報警幹嘛。”
“就是，要是我家，那小偷都得哭着走，臨了還得給我留兩塊錢，生怕我餓死了”
……
圍在門口的人羣中不時發出幾句插科打諢，引起一陣鬨笑。
更有甚者說陳峯家根本就沒丟東西，弄這麼大陣仗，爲的是告訴院裏人我回來了！
陳峯聽的清楚，知道這些人是一肚子酸水，見不得別人好，更加喜聞樂見看別人倒黴。
別人家過的日子好些，他們就像百爪撓心似得難受。
別人家天天雞飛狗跳，他們就像好人般當攪屎棍。
尤其是賈張氏那種人，想的最多的就是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甚至有便宜不佔就是喪良心的表現。
陳峯皺着眉，心裏想着怎麼把事情引到棒梗身上。
擡頭一看，嘿，巧了，正愁着沒法搞你，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棒梗似有所感，見陳峯笑眯眯的看向自己，目光中帶着絲絲寒意。
瞬間，他後背的汗毛根根豎立，好像被老虎盯上了羔羊。
我滴媽，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棒梗被陳峯看的發毛，頭往後一縮，鬆開賈張氏的手就想跑。
“撲通”
棒梗剛轉過身。
一頭撞上了從何雨水家裏出來的那名公安身上。
“你叫賈梗？”
“嗯，奧，我不是……”
公安居高臨下低着頭看着眼前的孩子。
“他就是賈梗，雨水說可能就是他偷了鑰匙！”
王麗玟跟在後面，指着棒梗說道。
“你放屁，陳峯家的，飯能亂喫，話不能亂說。”
“你是看見了，還是抓着人了，平白無故的說我家孩子偷鑰匙，我看你就是賊喊捉賊！”
賈張氏被棒梗突然甩開手，連忙向後看去。
聽見王麗玟的話，她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這……”
公安一時也沒話可說。
這老婆子說的是那麼回事。
王麗玟一時也是語塞。
“賈老婆子，你孫子偷沒偷東西你心裏清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今個，我還就說棒梗偷了我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