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是害了溫情,更是害了君衍。
以君衍的脾氣,若是這般相逼,他連下令處斬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皇后深吸了口氣,將溫夫人扶起來,苦口婆心的勸說,“靈兒,你聽姐姐的,讓情兒出城,我會給她安排一個好去處,找一個好人家嫁了,保證她一輩子富足平安,如何?”
“出城?姐姐,情兒自小在你身邊長大,從未喫過苦,離了鳳吟城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那她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溫夫人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大聲質問着皇后。
皇后也無可奈何,只能任由她發泄。
嫁與君衍,入太子府,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此番不是那明家,皇后會當即下旨讓那人娶了溫情,讓溫情享受公主待遇,招婿入府。
可是,那人偏偏是明霄,偏偏是明家的人!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溫情嫁到別處,離這鳳吟城遠遠的。
“我不,我不同意!我絕不會讓溫情出了鳳吟城,絕不!”
溫夫人沒想到皇后的態度這麼堅決,那怕是聽見了溫情自盡的消息,都不肯點頭。
“靈兒,你好好爲情兒想想,我說的辦法,是唯一可行的了。”皇后還想讓溫夫人回頭。
哪知溫夫人直接甩袖離開,一邊走,一邊決絕的說道:
“今日驚擾皇后娘娘,臣婦自當閉門思過,還望娘娘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原諒則個。”
噹的一聲,溫夫人的腳下落下一枚髮簪。
那是當初皇后送給溫夫人的及笄禮,是皇后親手打造。
皇后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簪子,這顆心,也隨着它一起,在無法癒合。
她知道,這一世的姐妹情分,終是盡了。
明府,冷威坐在上座,手中拿着信函。
而蔣意柔與明霄跪在地上,不知道的,還以爲冷威纔是主人。
良久,冷威讀完信函,將蔣意柔與明霄扶起來。
“貴妃娘娘說了,她會請旨賜婚。”
明霄眼前一亮,“你說真的!”
話落,冷威一鞭子便抽在了明霄的身上。
蔣意柔下意識去攔着,卻被冷威拉住,“夫人,除了此事你也有責任,明日記得備上厚禮卻求娶,免得世人道我們明家無恥。”
蔣意柔的手腕被冷威攥的生疼,可爲了兒子,也只能強忍着。
“是,我知道了。”
冷威冷哼了聲將蔣意柔鬆開,大步走了出去。
明霄連忙上前查看母親的傷勢,“娘,兒子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我真的沒想對情兒那麼做,兒子從小便受孃的教導,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像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兒子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蔣意柔心疼的摸着明霄的臉。
“娘今天,打疼你沒?”
明霄搖了搖頭,“是兒子該打,娘打的不疼。”
蔣意柔擦了下眼角的淚,“霄兒,今日,是你被算計了。”
“被算計?”明霄不解。
蔣意柔卻心知肚明,她自打進了那個屋子,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氣。
那香氣,她再熟悉不過,若不是當初有這個東西,她根本不可能嫁給明殊。
“娘,你的意思是安康郡主跟太子陷害的我跟情兒!這不可能阿,郡主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明霄驚呼了聲。
蔣意柔嘆了口氣,對這個兒子也是在是有些無奈。
“當然不是他們倆個,能在溫府下藥又毫無聲息的,除了他們自家人之外,沒有別人了。”
明霄的心剛放下,這會又提了起來,“那……是情兒?難不成她原是想欺騙太子?”
蔣意柔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恐怕溫情一開始想要陷害的人,是白錦吧。
“霄兒,即便如此,你還想娶了溫情麼?”
明霄點了點頭,“娘,兒子喜歡她,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兒子必須對她負責,否則她要造人唾棄,一輩子擡不起頭的。”
如此,蔣意柔也只能點頭。
“好,明日娘去提親,你先去睡吧,好好休息。”
明霄走後,蔣意柔提筆,給白錦寫了封信。
白錦收到蔣意柔密信,只有短短四個字——溫明聯手了。
白錦有些詫異,不知蔣意柔此番何意。
溫明聯手,這對明家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畢竟多了一份助力。
可她告訴自己,又是何意?
只是窗外響起,白錦連忙將手中的信件收好。
推窗一看,竟是君衍。
“殿下可是有夜探閨房之趣?”白錦沾了些怒意。
還以爲是別人,嚇死她了。
君衍卻不在意的笑了下,“要看是誰的閨房。”
白錦臉一紅,她一時間竟是分不清那個纔是真正的君衍。
他時而正經,時而深邃,時而如眼前這般頑劣。
處處都是他,又處處不是他。
她記得,君衍明明是出了名的冷麪戰神。
“郡主,不想請我進去?若是被人發現,怕是不好解釋。”白錦讓開,讓君衍由窗而入。
白錦也知道,君衍親自前來,定是有要事。
“殿下來的正好,且看。”白錦將蔣意柔的密信拿出來。
可看君衍的表情,他似乎早已知曉。
君衍也沒藏着掖着,“今日溫夫人入宮,想讓母后下旨賜婚,讓溫情嫁與我側妃。”
白錦瞭然,這件事情皇后定然拒絕,想必這也是溫明倆家聯手的原因。
“溫情與明霄聯姻,君浩然又多了一份助力,你如今後方空虛,需得謹慎行事,今日找我來,可是有要是相商?”
白金面色十分嚴肅,前世君浩然不曾聯手溫家,都讓君衍一敗塗地。
這一次,更是來勢洶洶。
也不知道外公他們,願不願輔佐君衍。
君衍卻是一臉輕鬆,從懷中拿出好幾只瓷瓶來,“哦,我是來給你送藥的,今日見你喜歡的緊,就多讓人準備了些。”
白錦愣了下,就這件事?
就……送藥!
“君衍,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形,你怎能如此!”
白錦一時情急,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