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那有什麼要事,不過是在這裏等着白錦一起進去罷了。
“剛剛忙完,即是如此巧,便一同前行吧。”君衍欠了欠身,側身與白程並肩,眼神時不時的瞟向白錦,卻連個眼睫毛都沒應上。
跟在身後的李氏發覺,默默的放慢了腳步,阻絕在君衍與白錦的中間。
看什麼看?因爲你,鳳夫人都不嫁兒子了,還看!
如此君衍只好收回視線,與白程尷尬閒聊。
好容易走到宮宴門前,君衍特意禮讓,讓白程與李氏先進,總算是找到能跟白錦搭話的機會。
哪知白錦目不斜視,直接跟着李氏一起進了門,彷彿看不見君衍似的。
君衍站在門前眨巴眨巴眼睛,怎麼了這是?
“安康郡主。”君衍將人叫住,“本宮今日不知爲何屢屢心慌,可否能借一步說話?”
白錦咬了咬牙,只能依從。
二人去了偏殿,身邊只有春梅跟暗影跟着。
春梅剛想湊近,就被暗影拉住,“我們在這等就行了。”
“哦。”春梅也知道自己不知宮中規矩,聽話的站在暗影身邊。
門內,白錦面無表情的給君衍把脈。
心慌?
哼,你能不心慌麼!
好在你有些定力,否則怕是要……要幹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白錦將君衍的手一扔,“無礙。”
“就無礙?”君衍愣了下。
“殿下還盼着自己有礙?”白錦冷冷的瞥了一眼。
“我……倒不是……錦兒,你……”
“父親母親還在等着,時間長了難免擔心,臣女就先回去了。”白錦快速的委了下身子,也算是行了禮,之後便轉身離去,連根頭髮絲都掛着不情願三個字。
君衍這下更懵了,他到底怎麼惹到錦兒了!
“春梅。”君衍快步走出來將春梅攔住,“錦兒的手怎麼弄得?爲何生氣?”
春梅那知道啊!
“手是被壞了的珠釵弄傷的,並無大礙,至於生氣,可能是因爲珠釵壞了吧,小姐本就沒有多少首飾,壞了一個丟了一個,一對耳墜子還只剩下一個。”
白錦向來不好這些東西,每每都是帶幾件順手的來搭配衣裝。
但首飾也不少,李氏跟許畫芷時常都會給她添置。
到春梅嘴裏,倒是成了什麼都沒有了。
君衍點點頭,還不等說什麼,就聽白錦在前面喊:“春梅,你今晚想留在這是不是?”
春梅嚇得連忙跑過去,連跟君衍行禮都忘了。
“哎。”君衍用扇子撓了下頭髮,“暗影,我們也走。”
暗影哦了聲,默默的跟在君衍後面,興趣也不是很高。
君衍看了眼,“你又怎麼了?”
“屬下無事。”就是想不明白您爲何曾與那北滄郡主睡一起而已!
當然,這句話暗影是不敢說的。
宮殿內,明貴妃已經落坐,身後跟着的,除了寧歡之外,還有一個婂秋。
李氏遠遠的望了一眼,狠狠的剜了下。
白錦坐在李氏身邊,輕聲提醒,“娘,莫要失了禮節。”
李氏這才收回視線,剛剛雖是在看婂秋,但方向卻是明貴妃,再加上不經意怨恨的眼神,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若是因爲這一個眼神就鬧出一場麻煩,也實在是冤得慌。
“這裏是宮中,又是招待北滄格格的宴席,娘,切莫感情用事。”
“娘知道。”
白錦淺淺的看了一眼,見婂秋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免有些擔心。
是不是明貴妃私下裏又罰了她?
這一次沒有了挽竹的機關,若是抽在身上,怕是很難好了。
等下找個機會問問纔行。
“皇上皇后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衆朝臣紛紛下跪,皇上皇后並肩進來,君衍隨在皇上左側。
只是那眼神,依舊透過諸多縫隙,直奔白錦而去。
白錦低着頭,清晰的感受到那灼熱的目光。
但她就是連頭都懶得擡一下。
君衍失落的坐在了椅子上,垂下睫毛,遮住那一瞬的悲。
“傳北滄格格,北滄使臣重光覲見。”
白錦瞬間看向大門,只見那一身綵衣的北滄格格半揚着頭走進來,傲慢的紅脣上揚。
從她踏進門的那一刻起,眼神就定在了君衍身上,片刻不離。
白錦狠狠的咬了下舌尖。
還真是跟傳聞的一模一樣,春梅竟是半個字都沒形容錯。
“北滄南門映杳,叩見鳳吟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翠亮,驕貴,桀驁。
聽到南門映杳的聲音,白錦的腦海中,瞬間出現這三個詞。
皇上點點頭,“公主請起。”
“謝皇上。”南門映杳站起身,“皇上,今日是你們中原的下元節,可我們北滄並無此規矩,到了這裏才知道今日要穿深色衣服,我的都是彩的,還請見諒。”
“無礙,各國有各國的習俗,格格習慣就好,我們鳳吟以客爲主。”皇上笑着說道。
南門映杳笑了笑,“我父額說過,鳳吟的皇上最是好脾氣,果真如此。”
“格格,不得無禮。”重光提醒了聲,上前一步道:“皇上請原諒我們格格,好脾氣在我們北滄是讚賞大度雅量的,格格一時最快說慣了的。”
“朕喜歡格格的脾氣,爽快,使臣不必多禮,快請落座。”皇上笑了笑。
重光施了個禮,南門映杳又道:“皇上,我此次來還給您帶了兩份禮物,可想看看?”
重光又沉了口氣,瞥了眼身邊蒙着面的男人。
你怎麼教的規矩!
那男人閃躲着眼神,他日日教,格格不學怎麼辦?
皇上倒是不在意,“哦?什麼禮物,勞煩格格拿出來讓朕瞧瞧。”
“無願,將本格格的寶貝拿出來。”南門映杳得意的對身後的男人說道。
被叫無願的人便是那個蒙着臉的男人,他從懷中拿出一個木盒,“皇上,此丹是北滄巫醫煉製的延年益壽丹,用的是北滄最珍貴的紅狼血,請皇上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