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夜晚晚坐在閨閣中心悸不已,想到剛纔看到的那個男子,頓時心裏直打顫。

    就在剛剛,他看到了夜墨寒身邊的暗衛,把那個破廟中的男子給帶了回來,看着方向,應該就是藏在了地下的牢籠中!

    一瞬間,夜晚晚頓時頭冒冷汗。

    一會哥哥肯定會去審問,要是讓他知道了,是她指使人去害蘇洛櫻的話,豈不是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在一旁的侍女瞧見夜晚晚,心急的樣子,連忙出謀劃策小聲的說道,“小姐不如,您直接把那個男人殺了,一了百了,讓他再也張不了口。”

    “這…這樣能行嗎?”夜晚晚心中打鼓。

    細細想來丫鬟的話,不失爲一個好方法必須讓那個男人閉嘴,才能不供出自己。

    否則夜墨寒如果真的用刑了,以他的手段不逼出真話來,肯定不會罷休!

    “快!”夜晚晚連忙催促道,“去,馬上找人給我配一副毒藥了,記住不要走漏了風聲。”

    她要親手給那個男人灌下去,看到他死了,她才能安心!

    丫鬟辦事利落,馬上出門找了個靠譜的郎中,要了點毒藥在竈爐上熬成了一碗黑黑的湯藥端了進來。

    “小姐,成了。”

    “替我梳妝,就梳成你這個樣子,我現在就要去!”

    “是。”

    ……

    聽見嘎吱一聲,地牢的門打開,夜晚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捧着湯藥進去,碰到了正在審問的暗衛。

    夜晚晚控制着眼神,儘量不去四處張望,避免讓人看清自己的臉,只是假裝送來點湯給那個男人喝下去,避免他死了。

    那個男人身上血跡斑斑,明顯已經遭受到了嚴刑拷打,身上幾乎沒有一片好肉,瞧見了熱乎乎的湯,頓時眼睛裏面綻放出飢渴的光芒,顯然求勝慾望還很強。

    夜晚晚連忙把湯藥遞到他的脣邊,心中默默的祈禱,快喝吧快喝吧,死了你就不用受罪了。

    瞧見湯藥見了底,夜晚晚懸着的心這才放下,出門時幾乎要抑制不住心中的笑意,就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夜墨寒這邊,從蘇洛櫻那裏出了門就看見站在一旁的屬下迎了上來,在他耳邊耳語幾句,夜墨寒點的點頭,邁着穩重的步伐到了一處假山口。

    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麼在這裏?”夜墨寒擰着眉頭問道。

    就瞧見夜晚晚低着頭,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樣,雙手慌忙地藏在背後,不知道在拿着什麼東西。

    “怎麼一點大家閨秀的規矩都沒有?”夜墨寒不滿道,這丫頭怎麼如今越大越沒有禮數了,“你這個這樣子如何嫁的出去?出去不讓人笑話。”

    “沒有!”夜晚晚下意識的反駁到,意識到自己的激烈情緒後連忙低頭,“我只是臨時出來走走,不小心跑到這邊來了,我馬上就回去了,哥哥你先去忙吧。”

    說完夜晚晚便低着頭忙不迭的走了,瞧見夜晚晚的背影,夜墨寒又皺起了眉頭,總覺得她現在有些奇怪。

    “這丫頭最近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什麼。”

    夜墨寒說着,在假山處一塊伸出了來的石頭上,輕輕一按居然顯露出了一個門洞裏面幽深不見底,兩個人熟門熟路的走進去,邊上牆壁的的夜明燈亮了起來,整個石室,有一節往下走的階梯,不遠處便是一道石門。

    越往裏走空間越大,赫然是一個不輸於一個後花園大小的地牢!

    誰也沒想到,夜墨寒居然在王府下面悄無聲息地建造了這麼一個暗室,平常用於審問犯人,而今天被綁在架子上的主角,正是剛剛還被蘇洛櫻用匕首差點扎傷的破廟裏的陌生男人。

    身上血跡斑斑,此刻半垂着頭,也不知道意識清沒清醒。

    “把他給潑醒,我有話想問他。”夜墨寒冷聲的道。

    旁邊的下屬馬上一盆冷水潑了過去,架子上的男人打了個冷戰,瞧見夜墨寒頓時驚恐的叫了起來,“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夜墨寒坐在簡陋的木椅上,但是周身氣勢無比駭,人彷彿坐在高貴的宮殿中,手指輕叩桌面,在寂靜的地牢裏,顯得分外清晰。

    一下一下鼓在衆人的心間,“既然想要活命,就我問什麼說什麼,否則我這裏的苦頭,你不想都嘗一嘗吧?”

    夜墨寒的語氣悠然,但是話語中的意思卻讓人不寒而慄,男人動着眼珠顯然是還在猶豫。

    夜墨寒卻突然沒有了耐心,“來人!”

    顯然是要繼續上刑!

    男人劇烈掙扎起來,口中不住的喊道,“別別別,我什麼都說,求求你饒命,求求你……”

    男人聲音沙啞無比,嗓子好像被人捏住了一樣,只見他喊了幾聲,突然間戛然而止。

    整個人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眼睛瞪得老大,顯然是遭受了無比的痛苦,但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口鼻中不住的往外流黑血。

    這是中毒的徵兆!

    就這樣身子抽搐了十幾秒,整個人四肢頓時無力的軟塌塌的倒了下去,身旁的侍衛連忙去探了探鼻息,驚悚道,“王爺,他人死了!”

    夜墨寒憤然一甩衣袖,帶起一陣凌厲的風聲,“你們都是幹什麼喫的?好端端的人居然在這裏綁了一會兒,就中毒死了。”

    “王爺恕罪!”屬下黑壓壓的跪倒一片,顫抖着聲音求饒。

    “罷了!”夜墨寒疲憊地皺起眉頭,“剛纔都有誰接觸過這裏?”

    “剛剛……只有一個丫鬟來過,給他餵了點湯。”

    “多久?”

    “就在您剛剛進來前,前後不到一刻鐘。”暗衛答道。

    聽到此話,夜墨寒的腦海中突然間閃現了進來前的畫面。

    眼睛眯了眯,倒不是他多疑,是此事居然真的有這麼蹊蹺嗎?剛剛他在入口處碰到了夜晚晚,一會兒的功夫這個男人就死了。

    剛纔他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那個好妹妹手中一直往身後藏的,應該是一個瓷碗吧,並且身上的髮髻裝飾也不是一個小姐該有的規矩。

    看上去倒好像是一個簡樸的丫鬟!

    藏頭露尾,做壞事也不知道做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