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蕭平昌現在這樣其實也是咎由自取。
其實在皇上的眼裏,早就已經認定了蕭平昌就是未來天子的人選。
但是他自己偏偏不老實,私自的在下面搞小動作,現在被皇上注意到了,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了。
還在出神的時候,蘇洛櫻注意了一下皇上的五官,眉眼上挑但是眉目間的距離又很長,這明顯就是生性多疑的表現。
可見皇上這個人很難信任別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蕭平昌可就算是真的慘了。
畢竟,皇上這樣的人,估計這一次被騙了之後,以後就很難再信任蕭平昌了。
注意到蘇洛櫻在看着自己後,皇上稍微收了收自己的脾氣,然後對着蘇洛櫻嘆了口氣說道。
“朕知道這件事情也是真的委屈你了,你放心,朕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蘇洛櫻起身對皇上行禮,面帶笑意的說道:“臣妾多謝皇上!”
“既然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朕也累了打算休息一會兒。”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皇上坐在龍椅上開始閉目養神了。
蘇洛櫻數着,外面打板子的聲音估計也差不多夠了次數,於是俯身對着皇上行禮:“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說完,蘇洛櫻就轉身離開了。
皇上在蘇洛櫻離開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然後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喃喃自語的說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要知道現在攝政王在朝堂上的地位,僅僅是次於皇上的,那纔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若是在這個時候,不論是什麼原因都不應該得罪攝政王,包括王妃。
換做以前,攝政王的身體不好,皇上還可以稍微有點威嚴,畢竟他這幅樣子也不知道可以活多久。
但若是變成了現在那就不一樣了。
攝政王沒有威脅,那就如同是一把開了刃的利劍,不論是皇上還是太后要做的都是盡力的安撫。
但是蕭平昌居然還敢絲毫不顧及的上去挑釁,這換做是誰會不生氣?
所以現在不管怎麼樣,只要可以讓攝政王消氣就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
蘇洛櫻回到王府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剛回來的夜墨寒。
“你這是去什麼地方了?好像很累啊?”蘇洛櫻略帶好奇的看着夜墨寒。
夜墨寒微微搖頭,然後又對着蘇洛櫻說道:“今日進宮,皇上可有爲難你?”
“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根本不可能爲難我,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蘇洛櫻笑着遞給了夜墨寒自己的手帕,示意讓他擦擦額間的汗水。
夜墨寒接了過來,然後放心的點點頭。
“我想着這幾天你也是爲了醫館的事情食不知味的,所以乾脆今天回來的早,也沒有什麼忙的,就過去看看。”
“這次乾脆就把醫館開的大一點,然後多找幾個人幫你,這樣你也就不用每天都那麼累了,對吧?”
蘇洛櫻倒是沒想到夜墨寒居然這麼細心。
夜墨寒也是滿臉溫柔的看着蘇洛櫻。
兩個人的舉動全然落在了角落裏面的黎漫雪的眼中。
原本溫柔無比的夜墨寒只能是對着自己的,沒想到現在居然對蘇洛櫻也這麼好。
黎漫雪怎麼可能不生氣?
不過現在也不是直接出面的好辦法,還需要等待時機纔行。
否則只會像是前幾次一樣,失敗告終。
想到這裏,黎漫雪穩住了怒火,然後轉身離開了。
蘇洛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然後又對着夜墨寒說道:“不過,你說的確實是對的,皇上這個人確實只是責罰了蕭平昌,對於他來說最多就是一些皮肉之苦,並沒有什麼其他的。”
夜墨寒微微點頭,然後開口安慰:“沒關係,接下來就按照咱們的計劃一樣,等到明日上朝的時候,皇上就不得不真正的責罰蕭平昌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夜墨寒就早早的去上朝了。
朝堂上,昨天即使是剛剛被打了,蕭平昌依舊咬着牙上朝。
他也就是想要用這一點得到皇上的憐憫之心。
夜墨寒的目光淡漠的落在蕭平昌的身上,看着他走路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得抿嘴輕笑。
沒想到,都這樣了居然還能堅持上朝。
還真是,難能可貴。
朝堂上,原本也沒什麼事情需要啓奏的,夜墨寒卻忽然開了口。
“啓稟皇上,臣有本啓奏!”
皇上看到是向來很少說話的夜墨寒主動開口了,下意識覺得事情不對勁,然後又看了一眼蕭平昌。
蕭平昌也是滿臉錯愕的看着夜墨寒,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說吧。”稍微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皇上對着夜墨寒開口。
夜墨寒這才繼續說道:“皇上,臣聽說這段時間三皇子殿下,不僅收受賄賂還和大臣們私相授受,甚至是還找人砸了皇上和太后親口答應建立的醫館。”
“這件事情朕已經責罰了三皇子了。”皇上開口對着夜墨寒解釋。
但這些對於夜墨寒來說,不過只是前奏罷了。
他微微點頭然後繼續說道:“臣知道,不過臣今日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這個是臣查到的,三皇子因爲貪污皇上批下來的賑災款,導致災民們死傷無數,三皇子殿下居然直接就將人扔去了亂葬崗。”
“據我調查,很多被扔去亂葬崗的災民都是活着的,但是三皇子殿下他們會傳出去什麼消息,乾脆就直接都殺了,這樣的草菅人命,實屬令人惶恐啊!”
皇上看着太監從夜墨寒手裏接過來的奏摺,打開之前還冷冷的瞪了一眼蕭平昌。
此時的蕭平昌更是頭也不敢擡了。
他自認爲這件事情自己瞞得好好的,卻不知道夜墨寒是怎麼知道的。
大腦飛速的旋轉,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身子卻不自覺的微微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