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櫻有些疑問的看着那個大姐,她總覺得那個大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蘇洛櫻給容昊使了一個眼色。

    容昊看着李芳問道:“大姐,我們你們村子裏家家都緊閉門戶,甚至看見我們的時候都趕緊把門給關上,這是因爲什麼呢?”

    聽到容昊的話後,李芳也有些糾結,很是爲難。

    最後她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這個村子以前的時候還是挺不錯的,那個時候男耕女織,雖然有些清貧,但是過的也還算舒心。”

    “那現在呢?”

    容昊看着李芳開口問道。

    只見李芳面色瞬間變得難看,甚至語氣裏滿是憎惡。

    後來不遠處的伏流山上開始出現了一批土匪,他們來到山下對着我們這些無辜的村民實施燒殺搶奪,無惡不作,不禁如此,但凡是他們看上的女子都得統統送到山上去。

    聽到這話後,容昊有些生氣的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這簡直太過分了。”

    容昊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會遇見這樣的事情,胸口不斷的起伏着,充分的展示他現在的怒火。

    蘇洛櫻看了看容昊,然後對着李芳問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爲什麼不告訴官府呢?”

    聽到官府後,李芳再次不屑的說道:“官府有什麼用,你們以爲我們沒有去告過關嗎,那個時候村東頭李二家有個閨女,芳齡十二歲,長得很是清秀,本來都已經說好了婆家馬上就要成親了,結果在她成親當天,那羣天殺的土匪居然闖進了她夫家,屠殺了她夫家滿門,最後還等着她相公的面將她凌辱致死。”

    李芳說的時候,極力的忍受着悲傷,身體忍不住的顫抖着。

    容昊也聽得很是憤怒,他沒有想到那羣土匪居然會囂張到這個地步。

    “就沒有官府的人管管他們嗎?”

    蘇洛櫻眉頭緊皺的,聽得出來,這羣土匪早就已經是殺人如麻,一想到那個年輕的女子,蘇洛櫻的心裏就忍不住悲傷起來。

    如花似玉的年紀本來應該跟着自己的夫婿如膠似漆,恩愛如許的,但是沒有想到回在新婚之夜被人強行玷污,而是還是當着夫婿的面子,那個時候那個小姑娘和她的夫婿又該有多麼的無助和痛苦。

    李芳聽到蘇洛櫻的話不禁輕聲的冷笑了起來。

    “官府?你還相信官府裏那幫狗東西?他們都官匪合作,都是表面上去剿匪,實際上就是去山上喝酒喫肉,絲毫不在意老百姓的死活,李二去報官的時候還被狠狠的打了一頓,最後含恨而終。”

    蘇洛櫻沒有想到會遇見這樣的事情,此時她的心裏很是生氣,她有一種想要上山將那羣畜生打死的衝動。

    容昊似乎是看出了蘇洛櫻的想法,輕輕的拍了拍蘇洛櫻的手背。

    容昊雖然心裏也很生氣,但是這件事情他知道沒有那麼輕易就能夠解決,畢竟要是官匪相護,那麼事情解決起來要困難的多。

    “你們知道我爲什麼不願意你們留在這裏嗎?自從上次李二家那個丫頭死後,那羣土匪每個月都得下山強搶一次民女。家裏凡是有女兒的早就已經搬離了這裏。哎!”

    說着便長嘆了一口氣,走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裏。

    然後端出來了兩碗熱騰騰的米粥。

    “家裏也只有這些東西,你們也別嫌棄,喫過飯之後休息一會,等着雨水停的時候就趕緊離開吧,我看小娘子長得漂亮,但是在我們這個村子來說,實在是危險,你我並未有仇,我不想看着你們出事。”

    說着便招呼了自己的女兒。

    “阿秀,一會哥哥姐姐走的時候,你一定把門關上,娘先去給你爹補補衣服。”

    那個叫阿秀的小女孩也才十歲的樣子,但是可惜的是左眼處有一塊黑黑的胎記。

    蘇洛櫻看着小女孩有些揚起嘴角看着他們兩個人笑,絲毫不怯生。

    “你叫阿秀?”

    小女孩衝着蘇洛櫻點了點頭。

    “你在這裏村裏害怕嗎?”

    蘇洛櫻忽然想到阿秀從小就生活在這樣一個環境裏,能夠有這樣樂觀的性格實在是不容易。

    阿秀搖了搖頭。

    “只要有爹孃在的地方,阿秀就不會害怕,姐姐你是從哪裏來的?”

    蘇洛櫻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阿秀的頭。

    “我是從很遠的京城裏來的。”

    看着阿秀眼裏的嚮往,蘇洛櫻鼓勵的說道:“要是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帶你去看看的。”

    聽到蘇洛櫻的話後,阿秀點了點頭。

    很快一場大雨漸漸的停了下來,蘇洛櫻聽着窗外漸漸變小的雨聲,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剛下過雨,空氣很是清新,似乎還摻雜着泥土的氣息,一陣小風吹過,讓蘇洛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容昊不知道時候拿了一件披風披在蘇洛櫻的身上。

    “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好,不要凍着。”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阿秀瞬間躲在了蘇洛櫻的身後。

    蘇洛櫻看着有些失態的阿秀,有些不解的問着:“阿秀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阿秀搖了搖頭,只是拉住蘇洛櫻向着院子裏跑去,然後緊緊的關上了房門。

    沒有一會兒,一個男人便衝到了村子裏,大聲呼喊着。

    “你們這羣縮頭烏龜就算是你們躲在院子裏,你們也逃不過下個月初給我們進貢,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不要給我偷奸耍滑,到時候我讓你們好看。”

    說着便調轉馬頭,騎着馬離開了村子。

    見男人走後,阿秀才鬆了一口氣。

    蘇洛櫻看着阿秀問道:“怎麼了?剛剛那個人是誰,你爲什麼會怕他?”

    “那個人就是伏流山上的土匪,他每次下山的時候,村裏就會少一個女孩子,已經連續好幾個月了,村子裏已經沒有能夠進貢給他們的女孩子了。”

    阿秀的臉上帶着些許悲傷,跟剛剛那個樂觀的阿秀有些不相同。

    蘇洛櫻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阿秀,只是輕輕的拍了拍阿秀的肩膀。

    阿秀回過頭看着蘇洛櫻強笑的說道:“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