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心裏也是有點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幫忙了,畢竟牽扯的國家實在太多了,如果我們現在貿然出手,很有可能會引起楚國的針對。”

    蘇洛櫻其實從剛開始心裏就有些猶豫,摸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雖然說站在朋友的角度自己應該幫忙,畢竟容昊確實救了自己一命,不管是於情於理,對方需要自己幫忙的時候她都不能置身事外。

    但如果是站在攝政王妃的層面來考慮這件事情就不一樣了,可以說,這件事情的性質就不同了,很有可能會引起兩個國家之間的爭鬥不休。

    他們幫了容昊,西秦雖然會念他們的好,但楚國就不會了,從而會在各種層面上對他們施壓。

    夜墨寒似乎是看出了她心裏的猶豫一樣,擡手輕輕攙扶住對方氣鼓鼓的臉頰,輕輕用拇指在上面摩挲了幾下。

    “阿櫻,有我在,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不用去考慮任何後果,我知道,如果這次你不幫忙,心裏可能會覺得有些難受,也知道你考慮的事情很多。但其實有時候你不必逼着自己成長,你的身後一直有我,不管是闖禍了也好,還是遭人欺負了也罷,我永遠都是你的避風港。”

    蘇洛櫻聽到對方說的話,雖然覺得很溫暖,但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擡手抵在對方肩膀上,輕輕向外一推,臉頰在轉頭的片刻也是紅潤了起來。

    “你突然這麼說,搞得很肉麻誒。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你可以幫我,但有些事情咱們還是要能避免則避免,三皇子如今到底是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隊裏的還沒有定數,不管如何,防着一些總歸是好的。”

    她心裏雖然很清楚容昊救過他們,如果現在拋下他獨自一人不管的話,確實有些不太仗義,可一旦牽扯了兩個國家之間的爭鬥,自己一個人是說了不算的。

    心裏的糾結感越來越強,夜墨寒當然是知道她願意幫助自己的朋友,但又害怕給自己惹來麻煩,便半蹲下身子,將手按在對方頭頂上,像是在撫摸孩童一樣,輕輕揉了幾下。

    “沒關係的,順應事情發展,如果需要我們的幫忙,我們就幫,如果不需要坐觀其變,這是最好的。”

    夜墨寒將對方的鼻頭輕輕抵在自己的鼻尖上,嘴裏呢喃的呼喚着阿櫻。

    如今他們心裏都清楚,三皇子並不像表面那麼放浪,背地裏也是一個處心積慮想要謀奪太子之位的人。

    而容昊雖然表現的平易近人,但夜墨寒從小便處在這種權謀爭奪當中,自然也是知道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像尋常人那樣過尋常的生活。

    從一開始心裏就有獨屬於自己的謀劃,也許是像他們這種十分了解的朋友都不會知道的。

    通過容蘊便不難看出,容昊很有可能也是那種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哪怕是利用起自己的親兄弟來都是輕車熟路。

    這樣的人其實最可怕,但唯一不同的是,他很明顯可以從對方眼裏看出他喜歡蘇洛櫻,這種感覺雖然很讓自己不爽,但可以明確的知道,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他都不會傷害她。

    將人安撫好了以後,夜墨寒便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蘇洛櫻獨自一人躺在牀面上,實在有些睡不着,便翻身坐了起來,開始回想剛纔自己看到的那些蒐集來的證據。

    忍不住在心裏猜疑,太子的人馬平日裏那麼善於觀察,怎麼會不知道自家主子被三皇子的人調查這麼久。

    她忍不住盤腿坐在牀面上,可還沒來得及多想些什麼,便察覺窗戶那邊傳出了響動,這終究不是自己的地盤,所以蘇洛櫻格外小心從枕頭底下找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挪動着身體來到牀邊。

    不過剛纔夜墨寒臨走之前,已經將自己整個房間裏的燈全部給吹掉了,所以現在整個房間裏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甚至自己只能依靠着外面窗戶落進來的一點點光,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朝牀這邊走來。

    得到對方站在牀邊,打算掀開自己被子的時候,她立馬衝出去,迅速將刀刃抵在對方脖子上。

    可也是在湊近的時候,這才注意到面前人的身形怎麼如此熟悉,手指觸碰到對方掛在腰間的腰牌時,清楚的摸到了輪廓,這是三皇子府的玉佩。

    她瞬間嗤笑一聲,將抵在對方脖子上的匕首收了回去,來到桌子前點燃了上面的蠟燭。

    這纔看清楚,站在牀邊的人正是三皇子本人。

    “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摸索着來我房間幹什麼?你知不知道剛纔要是沒摸到你腰間的玉佩保不齊我現在的匕首就已經劃破你的喉嚨了。”

    蘇洛櫻無語的白了對方一眼,隨後將匕首放在桌子上,而容蘊卻也是並不着急,慢慢走上前去,順勢一把拽住了對方的手腕。

    “我帶你換個地方看些東西。”

    說完便也是沒給對方反應的機會,拉着蘇洛櫻便從窗戶翻了出去,一路悄無聲息的摸索到自己房間的位置。

    被帶在身後的人心裏滿是疑惑,在自己家裏都跟個做賊似的,這傢伙活的是得多憋屈。

    等到兩個人從窗戶翻進容蘊房間之後,蘇洛櫻正準備吐槽對方多此一舉,可視線卻突然注意到房間裏的擺件。

    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去,慢慢走上前將指尖輕輕抵在對方鋪了一地的紙張上。

    “你什麼時候弄的這些?”

    蘇洛櫻忍不住微簇起眉頭,一張張的瀏覽地上的字條,也許是因爲自己之前沒怎麼細看客廳裏那些所謂的證據。

    此刻在看見擺了一地的紙後,也是覺得很驚訝,好像比剛纔那一小盒子的東西更多了。

    “自然是我多年來一點點攢下的東西,我雖說會拿出點誠意來給六弟,但也沒有說是全部,如今你看到的這些纔是最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