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櫻實在懶得和這傢伙繼續糾纏下去,一把甩開對方,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便朝着偏房那邊快速的移動。

    而被推了一把的夜墨寒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貼在牆邊,慢慢的朝着窗戶移動着身體,以防暴露,他只能慢慢蹲下身子縮在草叢裏,一臉防備地盯着從門口捧着衣服走進來的侍衛。

    等到對方將衣服送進去以後退出房間,蘇洛櫻看着不遠處的夜墨寒打出來的時候是輕輕掀開窗戶的邊緣,半坐在窗臺上,藉助着身體小的優勢一溜煙的鑽了進去。

    雖說房間裏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擺件,但屏風足以遮蓋住自己的身體,她忍不住慶幸,還好沒讓夜墨寒進來,不然以那傢伙的身形絕對無法被屏風遮蓋。

    她就這麼縮在角落裏,等待着太子換衣服,好不容易看到對方將自己渴望的衣服搭在了屏風上後,立馬悄無聲息的溜了過去,從對方袖口裏翻翻找找,可卻並沒有看見自己預想當中的紙條。

    就在他忍不住懷疑的時候,眼神忽然注意到桌子上的玉佩,旁邊赫然放着一張被摺疊好的紙條。

    蘇洛櫻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這傢伙還真是善變自己,明明看見他把東西塞進袖口裏了,怎麼突然又變成胸前的位置。

    可無語歸無語,她還是趁着容勉不注意將紙條拿在了手裏,縮在屏風後,藉助着對方換衣服的動靜,慢慢打開了那張紙條,看着上面寫着的內容時,忍不住有些震驚。

    她着實沒想到,太子竟然要弒君!

    更是沒想到,這傢伙原本就坐穩了太子的位置,可爲了夜長夢多,竟然想要聯合楚國二皇子對自己父親下藥。

    這樣一來,只要失去了西秦國陛下的威脅就沒有人能夠再撼動他太子的位置。

    估計這段時間,他早就發現自己暗地裏一直在幫容昊,所以不得不爲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了,可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麻煩了許多。

    他們如今雖然知道太子幾日後就會收到楚國二皇子那邊送來的舞女,然後藉助着宴會讓她大展風姿,吸引來皇上的注意,到後面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入到皇宮裏,從而慢慢的對陛下下藥。

    這場計劃十分緊密,他們如今並不能直接將這張紙條帶走,不然太子就會臨時改變主意,到時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如若沒有這張太子與西秦國二皇子私通的證據,他們就無法指認這傢伙想要逼宮。

    猶豫再三,他還是將紙條慢慢摺疊好,就在自己將東西放回桌子上的時候,太子忽然轉頭看向桌面。

    要不是蘇洛櫻反應的快,自己伸出去的手,當場就會被人看見,可太子似乎並沒有放下戒備,慢慢走上前看了下自己桌面上放着的物品視線,猛然移動到屏風的位置上,慢慢挪動着腳步準備一探究竟。

    蘇洛櫻心臟快速的狂跳了起來,雖然自己慢慢挪動着腳步,暫時不會被發現,但難保他繞到後面的時候,不會直接看見自己,畢竟整個房間沒有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

    就在事情變得焦急的時候,偏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扣響,趁着太子愣神的時候,蘇洛櫻趕忙躍出屏風,來到不遠處的櫃子後,將自己整個身體萎縮起來趴倒在地上。

    她的心臟此刻撲通撲通直跳,感覺下一秒就要衝破自己嗓子裏一樣。

    而站在房間裏,聽到敲門聲的太子慢慢轉過頭繼續看向屏風的位置,果斷繞到後面,環繞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見到的那幅場景,雖然心裏有些懷疑,但還是來到門前,將門一把拉開。

    “什麼事?”

    侍衛則是憂心重重的說道,“殿下,陛下在允准你臨宮之前,特地吩咐過一定要在宮殿結束前回去,咱們現在還是趕緊去上香,然後往回趕吧,我怕再拖延下去,宮裏面的人會懷疑。”

    容勉當然知道現在這種時候,所有人都緊盯着自己,突然在宴席上消失,必定會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如果一味的在這裏多做什麼糾纏?反而會讓人覺得奇怪。

    擡手將自己還未系完的衣服穿好後,將扔在桌子上的玉佩以及裝飾物全部拿起一樣一樣的戴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那張紙條,他拿在手裏反應了一會兒後,最終還是摺疊起來,揣進了懷裏。

    “走吧!”

    太子臨走之前滿是猶豫的回頭看了眼偏房,心裏總覺得哪裏奇怪但又說不上來的感覺,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畢竟現在時間緊迫,他不能在這裏多留時間。

    聽見關門聲的蘇洛櫻那顆懸着的心臟才終於安穩落地,整個人癱倒在地面上,長長的舒了口氣,隨後探頭看向外面,確保房間裏已經沒人以後,這才連忙站起身來到剛纔太子換衣服的屏風前,仔仔細細環繞了一圈。

    嘴裏更是心有餘悸的喋喋不休,“嚇死我了,這麼大個人,穿衣服就穿衣服,沒事兒,這麼警惕幹什麼?繞來繞去的,差點就被發現了。”

    還好自己身體輕盈,不然如今早就被這傢伙給抓起來了。

    她忍不住擡手輕拍了拍胸脯,安撫下自己那顆躁動的心,坐在桌面上開始仔細回想剛纔自己所看到的紙條裏的內容。

    蘇洛櫻如今真的無法想象,當兒子的怎麼會心狠到這種程度,爲了王位不擇手段,竟然要聯合敵國二皇子派一名舞姬對自己親生父親下藥。

    隨即忍不住緊緊的咬住後牙槽,眼裏的猶豫更是逐漸蔓延了起來。

    這件事情非同反省自己,現在必須要帶着情報去找夜墨寒了。

    可現在太子剛走,他不能確定周圍還有沒有守在這裏的侍衛,只能先躲在房間裏緩一會兒,神等着外面徹底沒動靜以後再出去。

    可腦海裏始終浮現着舞姬這兩個字,他們怎麼就一定能確定皇上能把這女人收入後宮,還是說就連皇上身邊的人都已經被太子攻陷掉了?

    這個想法一出,她人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