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太子那裏得到的消息就只有這麼多,剩餘的我也不太清楚,當時差一點被發現,所以我只是簡單的瀏覽了一下信件上的內容,說楚國二皇子這幾天就會往他府裏送一名舞姬,到時候藉着舞會上獻舞的機會,讓陛下收入後宮,從而一點點的下藥滲透進陛下每日的餐食裏。”
她心裏當然也清楚自己空口無憑,很少有人會信,但如今的這種情況,他們誰也賭不了了。
萬一太子真的和楚國二皇子有密謀造反的事情,那他們誰也擔待不起責任,更何況現在有了這種事情的矛頭,他們必須要抓緊時間防備,不然到時候只會被太子打一個措手不及。
夜墨寒從身後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揉了幾下,幫忙放鬆她肩膀上的緊繃感。
“我一路追尋着調查出楚國二皇子如今落腳的客棧是在郊外一處極爲偏僻的地方,目測沒有帶一個侍從。”
容蘊從剛開始就憋着一口氣,直到兩個人徹底把話說完,過了許久的寂靜後,才砰的一聲將茶杯砸碎在角落。
憤憤不平的站起身,一拳抵在桌面上,臉色更是有些漲得通紅,“太子膽子如此的大,他明明已經身坐高位,馬上就能漁翁得利,可偏要在這個時候選擇逼宮,他是有多麼急不可耐。還是說他以爲有了楚國二皇子那邊的支持,就一定能夠橫穿整個後宮。”
他心裏雖然惱怒不堪,但隨後反應過來,也確實明白太子有這種實力,他手握兵權許久,如果拉攏了朝中大臣,一旦謀反成功,那他們這些皇子必死無疑。
相當於是被人架着脖子按在了桌子上,隨時都有可能會被砍掉頭的風險。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猛地轉過身,打算向外走去,“不行,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並告父皇,這件事情絕對不能任憑太子拿捏。”
不管是爲了自己的命也好,還是西秦國未來的命運,他都絕不允許太子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況且如果朝中那些忠心的大臣要是反對的話,肯定也是難逃死路。
到時候一等他繼位,恐怕一時之間朝中再也沒有敢說話的人了,全部擁護太子爲王,到時候他們誰也活不了。
容昊見狀,連忙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即將走下樓的三皇子,阻止住了他繼續向下走的腳步。
“你現在去有什麼用,你有證據證明太子會謀反嗎?還是說你有證據證明現在這個舞姬就一定在太子府裏?三哥,現在不是冒失的時候,你現在一味的衝出去秉告父皇只會讓太子生疑,到時候我們拿不出證據,反而會被扣上一頂誣陷的帽子。”
容昊心裏很是清楚,絕不能讓他一味的意氣用事,到時候壞了大家的棋局。
而且現在如果一旦讓陛下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徹查太子府,到時候要是找不出他們所謂的字條或者是舞姬,不管三皇子再怎麼受寵愛,也難免不會被責罰。
被阻攔下來的容蘊轉頭看向周圍,發現大家都在用一種阻止的眼神看着他,心中惱怒,一把抽開被攥着的手,咬牙切齒的向着樓上走了幾步
“那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我們現在都不能確定父皇身邊哪一個是太子的眼線,如果說出了什麼意外,很有可能整個西秦國就會被推向覆滅的局面。”
夜墨寒也是忍不住思索了起來,容蘊說的並不無道理,如果現在太子的眼線裏應外合,讓陛下收進舞姬,那整個朝堂相當於直接被太子給把控住了。
“我有一個辦法,我們現在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太子會下手,那不如先從父皇那邊着手去辦,既然無法確定他身邊的哪一個人是太子的人,我們不妨將自己可靠的眼線派過去,暗中護着父皇,到時候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也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如今看來,現在這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蘇洛櫻無奈的擡手扶住額頭,愁苦的表情也是寫了一臉。
“陛下那邊也要看,太子那邊也要盯着。預防萬一我們必須要知道,太子與楚國二皇子那邊籌謀出來的那個舞姬到底長什麼樣,如果想要提前預防的話,必須要知己知彼,如果你們直接派人去盯着太子,難免有些太過於招搖,而且更會落人口舌,那這段時間我和墨寒會盯着太子府。”
她現在心裏其實也有些懷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絕色佳人才能讓太子和楚國二皇子一致確定陛下會寵幸。
畢竟像這種位高權重的人哪怕是選擇自己身邊的一個女官,都不會如此隨意,太子必然會有絕對的必勝,把握自己送過去的這個人會被接受。
等到晚上回到房間裏以後,蘇洛櫻這才卸下自己滿身的疲憊,看向不遠處朝自己走來的夜墨寒。
“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
對方並沒有着急回答,反而是坐在椅子上幫忙砌好了茶水,遞到嘴邊清嗅了一口裏面所透露出來的清香。
“三皇子脾氣實在太急了些,但也是個靠譜的主,我覺得這件事情最有把握的應該是六皇子,他今天出的主意非常不錯,先去保護最應該保護的人。這樣一來,直接切斷後顧之憂,我們纔有時間去處理太子。”
現在無論怎麼說都有些過於着急,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姑且保守些。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夜墨寒箱子裏手裏握着的茶杯,輕輕向着旁邊一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