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過太子府門口的時候,正好與守衛四目相對。

    她忍不住彎下眉梢,衝着那幾個人露出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

    經過之前打的那幾次交道,這些人早已經將自己這張臉記得爛熟於心。

    傍晚,她在回到家裏後,將六皇子與自己說的事情全部講給夜墨寒聽,對方聽說自己又要去跟蹤太子的時候,很明顯臉上寫滿了抗拒。

    蘇洛櫻看到他這一副可愛的樣子,忍不住將手落到對方臉頰上,用力揉捏了幾下上面的肉,將他那張俊美的臉捏的有些發紅。

    “我早就和你說過了,這些危險的事情趁早離得遠一些。阿櫻,我覺得這次你還是不要去了吧?六皇子身邊從來不缺人,他如果想要得到什麼消息,自然會派手下去,你沒必要冒這個險。”

    夜墨寒左思右想並不打算同意對方提出來的主意,經過上次事情敗露以後,太子這次肯定會多加提防。

    在這時候選擇跟蹤無異於加大難度,更何況他們現如今又不知道兩個人約定好的地點在哪兒,如此貿然行事,很有可能會暴露。

    “我知道容昊身邊從來不缺人,有些事情自然用不到我去,但這件事情是我想去了解的,畢竟你也看到了太子在宴會上對我的那副態度,我如果不給他搞些事情,心裏會有些不舒服的,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這趟渾水,我是趟定了。”

    雖然知道對方在爲自己考慮,可蘇洛櫻卻也是拿出了自己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態度,更何況他們兩個人現在在幫着容昊謀取楚君的位置,稍一不注意,很有可能會讓他直接葬身火海,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救了兩個人的命,現在袖手不管多少有些不仗義。

    眼看着對方還要拒絕自己的想法,蘇洛櫻也是毫不客氣地擺了擺手,態度十分堅決的與他四目相對。

    “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有把握,更何況你跟蹤二皇子的事情也十分危險,如果要一味阻攔的話,難道我們兩個誰都不出去了嗎?我信任你的同時,也麻煩你信任一下我,遇到危險,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求救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夜墨寒臉上多少還是夾雜着一些拒絕的情緒在,正準備開口,卻看見原本坐在自己身旁的人陽裝十分睏倦的模樣站起身,邊打哈欠邊一頭栽倒在了牀面上。

    根本不給他繼續插嘴的機會,最終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慢慢走上前,將手撫摸在對方鬆軟的肩膀上,用力捏了幾下,這是在宣泄自己心中不滿一樣,讓牀上的人瞬間疼得皺起了眉頭。

    可又不能擺明了告訴對方自己在這裝睡,只能緊咬牙關在心裏臭罵,‘夜墨寒你給我記着,這一下早晚我要還回來。’

    兩日後,蘇洛櫻一身男子打扮的行裝出現在了離太子府不遠的藥鋪門口,背靠在門邊頭上,戴着斗笠,眼神一直盯着被人攙扶着上馬車的容勉。

    同樣也是清楚的注意到,對方這次出行所帶的人馬遠比上次要多了一倍,看樣子之前自己在宴會上的那件事情已經讓他心生猜疑,覺得是在寺廟裏出現的問題。

    蘇洛櫻忍不住冷嘖了一聲,“還真是麻煩。”

    擡腳跨上馬匹以後,這次放遠了,距離跟着太子一路離開了城門,發現這次兩個人竟然還用上次那種俗套的理由。

    別說是陛下了,就連她都騙不了,哪有人這麼有孝心,爲了祈福三天兩頭往寺廟裏跑的。

    更何況,太子最應該處理的不是朝政問題嗎?這傢伙怎麼反倒是將重心放在了祈福上。

    蘇洛櫻按照之前所規劃好的路線,再次將馬匹停靠在了矮牆外,眼神凌厲地掃蕩了下寺廟裏的情形,相比較於之前夜晚的情況,這次太陽高照,完全就是在給自己增添難度。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整個身體趴倒在屋檐上,藉助着手臂的力量,慢慢朝着太子的方向挪動着身體。

    更何況,對方這次直接將人帶到了寺廟裏,看守着各個方向的區域,生怕有人靠近似的。

    不過還好給自己留了一面牆的區域,不至於直接被人看穿。

    她來到看守最嚴重的那處房屋上,慢慢打開瓦片,此時的楚國二皇子正坐在自己身體的正下方,手裏端着茶杯。

    而剛一進門的容勉再也壓制不住這幾天自己心裏的怒火,眼神兇狠的瞪着坐在自己面前,一臉悠閒的楚國二皇子。

    “你出的些什麼餿主意,上次派來的舞女根本派不上用場,剛一靠近臉上就長滿了紅疹,因爲這件事情我還被父皇好一通罵。”

    他實在沒好意思將自己之前花了重金,又採買一些美女送進去的事情說給他聽。

    蘇洛櫻從自己的這個方向只能看見楚國二皇子的頭頂,根本察覺不到對方臉上的任何情緒,不過看到他依舊在喝茶的舉動,大約也能猜的出來,這傢伙心思深沉,城府遠比太子更厲害。

    完全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太子只能算得上是脾氣爆了些,如若真讓他拿出算計人的謀略來,根本沒這個本事。

    所以說,如今這種時候他唯一能給容勉出謀劃策的了。

    隨即沉悶的聲音便在房間裏迴響了起來,“太子殿下切莫着急,舞女的事情我已經有了些耳聞,看來你在西秦國這邊的敵人不少啊。”

    “不過就是個姑娘,稍微用點手段就知道害怕了,不用在意。二皇子大可放心,回去我就找人把她給處理掉,絕不會讓他繼續阻礙我們的計劃。”

    容勉的這番話被躲藏在屋頂的蘇洛櫻聽得清清楚楚,死死攥緊手裏握着的瓦片,可嘴裏卻有些控制不住的咬牙切齒。

    ‘就憑你這蠢貨,還想隨隨便便處理掉我?看來姑奶奶上次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重啊,行。’

    不過隨後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傢伙是在誇讚自己,畢竟他現在看明白了只要有自己在一天,就絕對不會讓他陰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