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爺擰着眉頭,柺杖在手心,他的臉色卻比寒冬臘月的寒菊還要蒼白。

    “知夏啊,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你不像是會做出偷拿爺爺東西的那種人啊。”

    許盛顏清了清嗓子。

    “老太爺,您自然是宅心仁厚的,可是耐不住有些人就是小門小戶來的,心眼又小,說不定沒見過這種好東西,一看金錶就起了歹念……”

    “你住口!我們傅傢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傅老太爺狠狠的捶了捶柺杖,一時嚇得許盛顏閉上了嘴。

    許盛顏不甘心的看着沈知夏。

    都已經當着所有人的面從沈知夏房裏拿出來了東西。

    沈知夏還能怎麼辯解?!

    廳外的聲音嘈雜,自然是也讓書房裏面的人聽到了些動靜。

    沈知夏半跪在地上,在聽到頭頂面前老太爺的聲音,她才倏然鬆了一口氣。

    然後撐着力氣起身。

    “許小姐,你口口聲聲說是在我房間搜到的,你有證據嗎?”

    許盛顏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知夏。

    “我都已經當着全部下人的面搜到了你的東西,你還要我有什麼證據?這滿屋子的下人難道不是證據?!”

    “許小姐,我的房間在最角落的地方,既然是老太爺的東西丟了,你自然要從距離老太爺房間最近的老夫人房間開始搜,可是你卻徑直越過中間的許多房間,直接來我這兒。”

    “你!那我是因爲我最先懷疑的就是你會偷東西,這裏頭下人們都是知根知底用了幾十年的忠僕,唯有你是新來的。”

    許盛顏咄咄逼人的瞪了一眼她。

    目光裏面盡是嫌棄,“誰知道你這個從鄉下來的女人,是不是沒有見過好東西,趁着上午老太爺重病的時機偷了金錶藏起來……”

    許盛顏話音剛落,她就猛然擡手,狠狠的回了一個巴掌!

    “啪——!”

    “許小姐,你這是對我的人格侮辱。”

    許盛顏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剛剛她在房間裏面搜東西的時候,沈知夏怯懦的像是一隻鵪鶉,面對她的時候,分明一句話都不敢說!

    就連反駁都沒有就被拖拽來了。

    現在竟然反了天了,敢打她?!

    “賤人,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找到了證據的你敢打我?!”

    許盛顏氣急敗壞的想要伸手還手,只是手纔剛剛揚起來。

    就被她一把拽住。

    “打你就打你還要看日子嗎?你侮辱我我還不能還手嗎?”

    她狠狠的迎着許盛顏的臉,再揚起手,在衆人傻眼的側目中,狠狠的又甩了一個巴掌!

    一邊一個!力道大的許盛顏的兩邊臉都腫的像是豬頭。

    “你!你!”

    許盛顏被打的坐在地上,瞠目結舌的甚至還沒回過神來。

    這是沈知夏?這是剛剛那個在房間裏面忍氣吞聲的鵪鶉?!

    她收回手,甩了甩打的發痛的手心,目光收回,看向傅老太爺。

    “爺爺,您不知道,許小姐一來就徑直走向我牀底,她別的地方都不搜,偏偏直接就從牀底掏出了爺爺您的金錶。”

    “若是常人,一定是要先找一遍才能找到東西,許小姐卻好像是早就知道東西藏在那裏了,乾脆利索的就直接當着我們的面拿了出來。”

    傅老太爺按着太陽穴,聲音有了一絲怒氣。

    “當真?!是不是你栽贓給知夏!你是欺負知夏剛剛來,沒人護着她是不是?”

    許盛顏跪在地上,剛剛被打的臉腫着像是豬頭一樣還得可憐兮兮的磕着頭,“不不不,老太爺,這全是她自己的推斷。”

    “我怎麼會栽贓給少夫人呢,這全是少夫人自己臆想出來的,我只是剛巧走到牀底而已,老太爺,這是冤枉!”

    “少夫人,您是不是多心了,我怎麼會栽贓給您呢?再者,您剛剛這樣說什麼證據都沒有,你這是誣陷我清白啊。”

    許盛顏一邊說一邊哭,看上去委屈的不得了。

    傅老夫人咳嗽了一聲,“爸,您肯定是誤會了,盛顏怎麼可能栽贓知夏呢,說不定只是湊巧,再說了,從知夏的房間裏面搜出來金錶也是事實啊。”

    “這好歹也是衆人都看見的鐵打的事實,這總不能反駁吧?”

    傅老太爺剛想黑着臉幫他這個寶貝孫媳婦兒說說好話。

    傅老夫人就先一步開口,“沈知夏,你說你自己是清白的?你有證據嗎?”

    許盛顏的臉色瞬間好看了不少,“對啊,少夫人,事實擺在眼前了,您總得有個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吧。”

    沈知夏的臉色有些暗諷。

    現在栽贓冤枉人,卻要受委屈的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的眸子有些深,手緩緩的從口袋拿出了一部手機,“有。”

    “我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