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知夏也不敢看傅城宴,晚飯是下人送到門口的。
她用完晚餐,才聽到門口下人的聲音。
“少夫人,這個要您親自送到傅少的房間。”
她看了一眼鏡子面前的自己,鬆了一口氣,才終於重新戴上了口罩。
她有些錯愕的看着下人手上的白色浴袍。
臉色有些微的不太自然,耳尖紅的厲害。
鎮靜!沈知夏!
好歹也是懷孕了的女人,不能臉紅!不能想入非非。
她紅着臉安慰了一下自己,一擡頭就看到下人有些驚愕的臉。
“少夫人,您還要戴着口罩去嗎?老太爺要您好生打扮一番。”
“戴。”
她匆匆的回答了一句就低下了頭。
下人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老太爺什麼眼光,非要這麼一個不自信的女人來做他們傅家的少夫人。
“少夫人,前面左拐第二間。”
她有些緊張的點了點頭,告訴自己,這是必經之路,如果不這樣,自己的孩子就不能名正言順的生下來。
還沒等沈知夏給自己打好氣,她就整個人就人拽了進來!
“在外面磨磨蹭蹭什麼呢。”
沈知夏的臉色一僵,猛然擡起頭,目光所至,就是傅城宴的臉。
男人周遭圍繞着熱氣,俊美的臉上還有水霧,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原本在外面做好的心理準備,一進來,她就忘光了。
此時此刻只能大腦空白的看着他,那張俊臉不耐煩的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女人。
沈知夏還穿着那一身寬鬆的裙子,女人的身子有些臃腫,腰也不像他見過的女人那樣纖細,皮膚卻見鬼的白白嫩嫩。
他剛揚起頭就看到女人的耳尖,紅的厲害,而那醜女人的臉,竟然還戴着口罩。
“你還知道遮擋住你那張噁心的臉嗎?”
男人的嗓音帶着幾分輕笑的磁性,只是還沒近身,裏頭的話語譏諷的程度很大。
“老公……”
她愣了一下,藉着霧氣看向傅城宴的眸子。
傅城宴聽到老公兩個字就開始有些煩躁。
不顧女人還在懵懂,他一把就將女人狠狠的撈在了牀上。
男人不耐煩的俯身而下,聲音裏面的侵略意味濃烈,他的聲音貼着她,嗓音喑啞,“會叫嗎?”
“嗯?”
她的瞳孔瞪大了些,整個人看上去還有些懵,“叫,叫什麼?”
傅城宴一把扯下她的口罩,一擡手關掉了房間的燈。
一片漆黑之下,她分明能夠感受到男人的呼吸重了一些。
沈知夏心中暗暗的鬆了口氣,還好自己化妝化的快,剛剛那一摘口罩,想必傅城宴也能夠看到自己的臉。
還沒等她想到深處,男人就冷冷的掐了一把她的腰間。
“別走神!”
她被迫張開了脣,叫了一聲。
“就這樣,叫大聲點,爺爺在隔壁。”
傅城宴的神色還有些不耐,他剛剛扯下女人的口罩的時候,還藏了一些私心。
除了新婚見到一次這女人的臉。
而後就再沒見到過,剛剛在關燈之前他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
明明這醜女人就是醜到無藥可救了,爲什麼爺爺還要說她好看?!
沈知夏驟然明白,原來傅城宴叫自己來,是爲了這個。
她蹙着眉頭,擡起頭,聲音裏面含了幾分溫情。
只是剛剛踏進門來的那一瞬間的心驚肉跳不見了,化爲了表演式的叫聲。
傅城宴原本還想譏諷兩句女人開頭叫的不像,等聽完之後,男人的呼吸有些微亂了。
女人的叫聲要比傅城宴想的還要有經驗些。
他陰沈着一張臉,垂下眸子,這個距離離沈知夏那個醜女人很近。
他原本以爲自己會很牴觸和這個醜女人的接觸。
可沒想到醜女人身上的觸感軟的厲害,他甚至沒有他想象中的反感。
甚至,她身上還有淡淡的馨香,傅城宴的眉頭一皺,下意識的俯下身子。
沈知夏能夠察覺到男人的動作,她有些僵硬的仰起頭,就聽到傅城宴低啞的嗓音。
“你當真用的是沐浴露?”
沈知夏剛悶聲嗯了一句,男人就猛地伸手動起了沙發。
“你叫你的。”
“別停。”
混着吱嘎有些曖昧的聲音,這一齣戲纔算完。
傅城宴低垂着眸子聽着周遭的聲音,聽了好半晌才猛然停下了動作。
“走了。”
沈知夏還沒有來得及動作,男人就已經極不耐煩的鬆開了手。
任由她整個人滾落在一旁的地毯上。
“你睡沙發上,今晚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明天要是爺爺問起來,沈知夏,你別給我耍心眼。”
她擡起頭,黑暗中,男人嗓音冰冷,隨後他看也不看她一眼,長腿一擡,三兩步就走到了裏間。
沈知夏聽着空氣中沉悶的牀榻聲,才能確定,傅城宴睡在了牀上。
她鬆了一口氣,在黑暗中,緊張的尋找着地板上剛剛被男人扔在地上的口罩。
不知道丟在哪裏,她仔仔細細的摸索了一遍,還沒等她找到口罩,就聽到傅城宴的嗓音。
“別找了,你難不成還要戴着那個蠢口罩睡覺嗎。”
沈知夏的身子有些僵硬,她驀然收回了手,有些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好,才重新躺在了沙發上。
剛躺下,一襲毛毯就被男人丟了過來。
“蓋上。”
“別本來就醜,再被凍一晚上更醜,到時說我傅家虐待你。”
她輕輕的攥着毛毯,聽着男人喑啞的嗓音。
脣角不自覺的勾了勾,“謝謝老公。”
下一秒,她如願以償的聽到傅城宴像是被踩尾巴的陰鷙聲音,“閉嘴。”
夜涼如水。
傅城宴直到夜深了聽到女人平穩的呼吸聲才從牀邊起身。
他長身玉立的站在沙發旁邊,藉着月色,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女人的臉。
沈知夏的臉醜陋,自己之前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他還會有反覆確認的時候。
狹長的眸子蹙着,仔仔細細的打量過女人臉上的每一寸皮膚,包括那條可憎的疤,從鼻樑蜿蜒而下,像是一條毒蛇,看着讓人心生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