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盛顏終於有底氣了,她笑容陰沉,灼灼的給傅城宴打了一通電話。
“等會,你來接,你就告訴傅少,你在沈知夏的房間裏面,發現了一點不得了的東西,知道了嗎?”
“知道了姐姐。”
許青奶聲奶氣的應着。
傅少的公司裏面,此時此刻,沈知夏正看着牆上的字畫,愣神。
“我讓你來,是來工作的,不是來閒逛的。”
傅城宴頭也沒擡,把文件衝沈知夏砸了過去。
她喫痛的揉了揉頭,“傅少,您未免也太周扒皮了。”
男人坐在真皮椅上,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煩躁。
“怎麼,只有我們私下裏的時候,就叫我傅少?”
“剛剛的老公喊去哪裏了?”
傅城宴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女人,肉眼可見的帶着幾分不爽。
眼見着沈知夏還戴着口罩,他輕嗤了一聲。
“只有我的時候,可以摘下來了。”
“我不嫌棄你那張醜臉。”
沈知夏咬着牙,磨蹭着看着牆上的字畫,轉移話題,“傅少,你的畫是假的。”
傅城宴的臉色一僵。
“你說什麼?”
沈知夏指着牆上的畫,“就是這一副,是假的。”
傅城宴黑着一張臉,擡起頭,看着女人的目光充滿了不信。
“別胡鬧。”
“沈知夏,你要沒有事情做,去把我手上的合同翻譯一遍。”
沈知夏懊惱的垂下眼瞼,小心翼翼的看着傅城宴,“你確定這不是假的?”
“傅少,要是讓人看見你在會客室掛了一幅假畫,會掉面子的。”
在沈知夏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下,傅少那張俊美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不耐。
他深吸了一口氣,按着太陽穴,看着沈知夏。
“那一幅畫,是沈家送過來的,是今天要帶着你過來,我親自讓人掛上去的。”
“原本以爲,你這女人會認出來幾分,怎麼,現在就連你沈家自己送出去的字畫都不認得了?”
沈知夏的眼眸微閃,臉上有些嘲弄。
她垂下眼瞼,“是嗎?爸送過來的,可是,傅少,你真的沒發現,這是一幅贗品嗎?”
女人三翻四次的提醒,就是傅城宴也終於斂下眉頭,聲音揚了揚。
“你說什麼?”
沈知夏親手將字畫摘下來,一點點的露在傅城宴跟前。
“傅少,這幅畫,是不是我的舅舅,沈銘送來的?”
“是又如何。”
沈知夏將這幅畫完整的展開,用手指點着上面的筆墨,“你看這裏。”
傅城宴不悅的看着她,“這裏是大師的簽名,你要幹什麼?”
沈知夏打開了手機,將手機上手電筒的地方打開。
隨後懶洋洋的照在了字畫大師簽名的地方。
“你看,這裏寫着什麼?”
傅城宴垂下眼瞼。
目光所及的地方,那裏露出了幾分水一樣的字跡,正正方方的寫着。
假的兩個字。
“這怎麼會……”
他緊了緊眉眼,一把手攥緊了女人的手腕。
“這就是假的。”
沈知夏看向傅城宴,臉色淡淡的,重複了一遍。
“這是幅贗品。”
這幅字畫的年限很久,僞造的痕跡完全看不出來,就連宋家送過來的時候,送到專業鑑定之後,人家都一致認爲,這是真品。
“假畫?”
“沈知夏,你在撒謊。”
她移開了視線,“你不相信,可以送去鑑定。”
傅城宴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在沈知夏的目光下,打開了身後的一整個辦公室牆的簾子。
只見陽光下,牆上的每一幅字畫都熠熠生輝的帶着幾分書香門第的氣味。
“傅少,這一牆……”
傅城宴死死的瞪了她一眼。
頂着男人要喫人的目光,她跟着補充,“這一牆,都是贗品。”
傅城宴當真是要氣炸了。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耍成了這樣,當初鑑定專家,一個個都拍着胸脯和他保證,全部都是真品。
今天被沈知夏說出是贗品。
他才發現,竟然全是假的。
“跟我出來。”
傅城宴臉色不善,眉眼陰沉。
沈知夏垂下眸子,餘光分明就是在看熱鬧一般的瞥向了那堆扔在後備箱的字畫。
她掐着算時間,沈老夫人這會兒一定在醫院陪着沈輕煙呢。
那現在只有沈銘和沈父在沈家。
傅城宴的車子沒一會兒就開到了沈家,沈家的別墅修建的異常闊氣,入目全部都是熟悉的人事物。
沈家這個地方,她也好久沒來了。
她微微垂下眸子,目光帶了一絲嗤笑,車子到了。
傭人第一時間認出來了沈知夏。
“大小姐?”
“您怎麼來了?”
傭人的態度不恭敬,甚至有些散漫,“少夫人和二小姐不在,您還是在這裏等着吧。”
沈知夏看了一眼在身後的傅城宴。
乖乖的站着。
“傅少,她讓我們站着。”
傭人原先沒有認出來傅城宴來,現在一聽沈知夏喊了一句傅少,才臉色大變!
“什麼?!傅少?”
“您,您隨我來,沈老先生就在大廳。”
沈知夏在旁邊笑的像是踩了貓尾巴的小老鼠。
傅城宴瞥她一眼,她就垂眼裝乖。
“在外面,不是喊我老公嗎?”
傅城宴的嗓音有些不悅。
沈知夏笑眯眯的接過他的手,然後環着他的腰身,聲音帶着幾分溫柔。
“老公,那我們走吧,這麼久,還沒有見見我爸呢。”
“還有些懷念。”
傅城宴的手一頓,莫名覺得沈知夏的姿態和模樣就像是在炫耀自己。
可一看她垂眸的姿態,原本想拉開她手的動作就停在了一處。
算了,女人嘛,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喜歡炫耀自己喜歡的東西。
既然這麼喜歡他,就隨便吧。
傅城宴冷哼一聲,沒管沈知夏。
大廳裏,沈銘和沈父兩人正在翹着二郎腿喝茶,陡然一見傭人闖進來,沈父臉色一沉。
“誰讓你隨隨便便就進來的?滾出去!”
“不,不是,是大小姐……”
“沈知夏那個賤丫頭回來了?她回來也需要你來知會?趕緊的讓那個賤丫頭回去!不成體統,真是下賤,竟然還好意思跑回來,和她那個早死的娘一樣,一樣下賤!”
沈知夏脣上的笑容不減分毫,“爸,你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