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病好了,沈知夏就滿嘴的刀子,要不是昨天他清醒着,說不定也不敢相信,這女人的真實面目。

    他後槽牙咬的厲害,好半晌才盯着女人空蕩蕩的手,補了一句。

    “等會,帶你去選婚戒。”

    沈知夏差點被這一句話嗆到了。

    “什麼?”

    她的另外一隻手在衣服內側摸了摸,摸到了一枚婚戒,心才定下來。

    傅城宴不知道,她其實,有過一枚婚戒了。

    所以沈知夏剛剛第一反應是,該不會自己身上的婚戒掉了,被傅城宴發現了吧。

    她的神情才那樣警惕。

    等摸了摸口袋,才確保自己的婚戒沒有丟。

    沈知夏鬆了一口氣。

    傅城宴沒想那麼多,他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女人的手很漂亮,五指修長,這上面,原本就應該戴上漂亮的婚戒。

    傅城宴帶她去了售賣婚戒的高級商場。

    婚戒的樣式很多,服務員很會誇。

    “這是少夫人吧,少夫人您戴上這個樣式,一定很適合您。”

    沈知夏剛要點頭,傅城宴卻脣角噙着笑,敲了敲玻璃窗。

    “拿這裏最貴的,那顆海洋之星的藍鑽出來。”

    “是的,傅少!”

    服務員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這是要發財了,看看今天這傅家大少爺真是出手闊綽。

    傅城宴剛要略過玻璃展示臺,目光就被最上面的一個展示臺上的婚戒吸引住了。

    那是半朵玫瑰樣式鑲嵌的紅寶石鑽戒,低調的擺放在展示臺的中心。

    和絢麗多彩的藍寶石不一樣,這紅寶石看上去低調卻不乏奢侈和豔麗。

    看的傅城宴心生一動,“把這個拿下來給我看看。”

    沈知夏的表情僵住了。

    她的手攥緊了口袋,臉色有一些不太自然。

    “傅少,這一枚不售賣的,這是我們聯名合作的合作方的戒指,聽說是亡命鴛鴦,那位老闆原本想和他的妻子白頭到老打造的,後來老闆死在海外了,妻子不知所蹤。”

    “那戒指就剩下了這麼一枚,女戒當初打造了兩枚,這一枚是專門用來展示的。”

    傅城宴不耐煩的蹙起了眉頭,“我說,拿下來。”

    沈知夏的手一緊,微微低下頭,雙腳墊尖,臉色不太自然。

    “傅城宴,算了吧。”

    “算什麼,我想讓你試試看紅寶石。”

    傅城宴強硬的將鑽戒戴在沈知夏的手上,女人的手纖細,那本應該是孤品的紅寶石,被沈知夏的手襯得鮮豔如血。

    “天吶,少夫人,您也太適合這一個戒指了,這看上去就像是天生爲您打造的一樣,瞧瞧這尺寸,就連尺寸都合適的不得了!”

    店員驚歎連連。

    沈知夏的表情更僵硬了。

    “是嗎,可能所有的女戒都差不多。”

    她像是碰到了什麼燙手山芋一樣,立刻把鑽戒放在玻璃臺上,就算是現在臉上儘量波瀾不驚,都遮掩不住她的手上的尺寸,貼合的完全一致。

    爲什麼貼合。

    因爲她懷裏還有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啊。

    沈知夏的表情不自然,傅城宴自然是看不出什麼,倒是路過的顧臨安看了個清清楚楚。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枚紅色戒指,臉上的表情擰成了一條線。

    “顧少,哎,顧少,您別衝動啊,這一看就是傅少和少夫人正在兩個人甜甜蜜蜜的逛商場,您去是怎麼一回事?”

    顧臨安的助理上前想要攔着,都差點攔不住。

    顧臨安望着那枚戒指,手摁緊了,三兩步就大步上前,然後一把將沈知夏手上的戒指扯了下來。

    “給我。”

    “這不是你應該擁有的。”

    “沈知夏,你未免也太貪得無厭了。”

    沈知夏的手很自然的蜷縮在口袋來,露出了一副你說得對的姿態。

    “顧少怎麼來了?”

    傅城宴心情有一些不快,但是他和顧家自小也有一些交情,雖然明知道顧臨安這人和沈知夏可能有些關係。

    傅城宴也不能明面撕破臉。

    他沉下臉,看向顧臨安。

    “我爲我夫人戴上的戒指,顧少沒必要摘下來吧。”

    顧臨安臉上冷笑。

    “這是我故友的戒指,傅少有所不知,當年我的好兄弟給他的女朋友親手設計的戒指,這一款樣品也是完全貼合他女朋友的尺寸。”

    “傅少夫人,您就不能別沾染嗎?”

    “這種戒指,不是您應該戴的吧。”

    沈知夏低着頭,聲音很溫婉,完全聽不出昨天對顧臨安的針鋒相對。

    “對不起,顧少,我不知道這是您故友的戒指。”

    “我還給櫃檯,真是抱歉。”

    顧臨安在心裏面更憤怒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沒臉沒皮。

    當初在海外都和程旭有婚戒了,現在竟然還要換一個男人戴戒指?

    怎麼,這樣能顯現的自己魅力大嗎?

    顧臨安恨恨的咬了咬牙,心裏陰惻惻的想,她可真是有手段,昨天那樣和自己說過話之後,今天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夠了,顧臨安,是我讓她試戴的,怎麼,你今天吃錯藥了?”

    傅城宴暗自沉着臉,口氣不悅。

    顧臨安面對隱隱陰鷙的傅少也沒驚慌,反倒坦坦蕩蕩的將鑽戒收好。

    目光看向沈知夏。

    “我只是擔心,傅少您一片赤誠,反倒是看不清楚身邊的女人。”

    “到底是個什麼蛇蠍心腸。”

    顧臨安陰狠的指責,有些武斷了。

    傅城宴從前還沒見過顧臨安這麼針對一個女人,登時面色一變。

    他剛要說話,就聽身邊的小女人更用力的攥緊了自己的胳膊。

    “老公,他污衊我。”

    “他胡說八道。”

    “我受傷了,胸口疼,心口也疼,要老公摸摸。”

    沈知夏彷彿知道怎麼做才能讓對面的顧小少爺更暴躁。

    笑眯眯的又貼上去抱着傅城宴嬌嬌的喊了兩句老公。

    顧臨安本就難看的臉,頓時就像是黑霧一樣,整個人沉到了地上。

    “沈知夏!你!”

    傅城宴不由自主的氣息不穩,咳嗽了一聲,轉向女人,“別鬧。”

    沈知夏笑眯眯的抱着傅城宴的胳膊。

    嬌嬌的點了點頭。

    在傅城宴看不見的地方,用惡狠狠的眼神瞪了一眼顧臨安。

    少年氣急,在身後惱怒的咬了咬後槽牙。

    她就非要這麼不知道廉恥是嗎?

    非要這麼不矜持的貼到傅城宴身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