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那張漂亮的臉上出現了一剎那的慌張。
他低下頭,“別害怕,這條鎖鏈很長,剛剛好,不會限制你的多少自由。”
“我只是害怕,要是又一次出現剛剛的意外可怎麼辦。”
他親眼看着女人眼中的驚恐愈發明顯,還意圖將那些情緒全部消除。
他親吻着沈知夏的眼睛,“別哭,怎麼醒來了還要哭。”
“求你了。”
“別哭,別哭,我只是想要把你留在我身邊而已。”
傅城宴低低的重複了一句,然後摸了摸沈知夏那張漂亮的臉。
“你騙了我,你也應該付出代價,所以我懲罰你陪着我,這樣纔算公平。”
他念着他口中的公平,輕輕的掐着她的下巴,挪到了眼前。
“再像以前那樣叫我,好不好?”
沈知夏又想哭了,她從前不是多愛哭的人,此時此刻驚恐和內心的酸澀在一瞬間涌上來。
她的眼角霧濛濛的全部都是眼淚。
“怎麼不說話了,就像是以前那樣啊,你向我撒嬌,說老公。”
“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傅城宴就像是小狗一樣眼巴巴的在女人面前望了望,等着沈知夏喊他老公。
男人的眼角還是一如既往的熟悉,還是那枚小痣。
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顛覆了沈知夏的認知。
她的腦海裏面就只有一行字。
完了,她完了,她以爲傅城宴不過是自己眼裏的替身,到時候離婚能甩開的。
可是面前的,哪裏是能隨便甩開的男人,他是一個瘋子啊。
“不說話?”
傅城宴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那漂亮的脣吐出他想聽的兩個字。
他有些生氣。
桃花眼看了看女人的臉,發現她的脣角有些乾澀,他又溫柔的帶着一點小脾氣,一點點的咬了上去。
“別哭,別哭。”
“我只是想聽你喊一聲老公而已。”
“你的脾氣真不好,爲什麼不喊,不喊就算了。”
傅城宴溫柔的吻上去,迴應他的是女人兇狠的一咬。
血腥的味道從脣腔瀰漫開。
他喫痛的收回脣,視線裏面有些陰狠,“算了,我改天再來。”
他煩躁的起身,狠狠的看了一眼那窗戶。
“給我把窗戶關緊了,人也給我看好了,要是這裏出現任何意外,你們都要一起死。”
護士擦了擦臉上的汗。
“好的,好的,傅少,您就放心吧。”
助理咳嗽了一聲,視線從病牀上移開,看到裏面一條鎖鏈囚着的女人。
她光着腳,蒼白的臉上明明死灰一片,可是那張臉卻驚心動魄的美。
原來,這纔是傅少囚着少夫人的原因啊。
“傅少,您是喜歡少夫人這張臉是嗎?”
助理細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無一例外的落到了沈知夏的耳邊。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終於明白傅城宴爲什麼發瘋了。
原來是因爲喜歡自己這張臉嗎?
她有些好笑的看了看這周遭,還有那鏈子,最後落到了自己的腹部。
眼角的辛酸又泛起,就因爲這個,她的孩子就沒了嗎?
也許,也許是她活該,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騙傅城宴。
在男人即將離開的時候。
她咬着牙從病房裏面狠狠的出聲。
男人停住了腳步。
傅少俊美的臉蹙着眉頭,眼裏閃過一抹緊張,“怎麼了?”
以爲又是那些她恨他,諸如此類的廢話。
沈知夏卻道,“我沒有愛過你。”
“一次也沒有。”
“你是喜歡我這張臉嗎?”
她擡起頭,很倔強的看着他。
那一瞬間,傅城宴覺得自己的心臟瑟縮了一下。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喜歡,是第一眼很驚豔的臉,但是,傅城宴說不出口,他好像更喜歡的是女人給他帶來的感覺。
溫暖。
溫暖的像是初雪的陽光。
僅此而已。
他蹙着眉頭,沒說話。
沈知夏就轉過頭,“我知道了。”
“你會看膩的,只要你看膩了這張臉,你就把我放走吧,好不好?”
她仰着頭,那張臉上蒼白和祈求的期望在瞬間籠罩了他。
傅城宴聽到,他低聲的承諾。
“好。”
“我看膩了,就放你走。”
也許他只是一時興起的喜歡。
傅城宴對自己說道。
男人走了。
護士把碗筷都送上來,不管沈知夏怎麼打探,他們嘴裏就像是封了膠水一樣,半句實話都不肯說。
沈知夏笑了,最後坐在牀上。
身體和精神的疲憊,讓她坐在牀上,身形像是佝僂老人一樣。
可那張臉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完美。
她抱着鏡子,病房裏面的護士都已經出去了。
病房裏面空蕩蕩的,只有沈知夏和臺上的飯菜。
她目光怔怔的看着碗筷,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
如果這張臉真的毀了。
傅城宴就能看膩了。
她想要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要別的了。
她悶悶的想着,目光落在那陶瓷的白碗上。
脣角揚了揚。
白瓷碗碎了,碎片冽成了一塊一塊,就像是碎裂的孩子形狀。
她的心臟抽痛了一塊,然後半蹲下來,將那碎成了鋒利刀子一般的碎片,對向了自己的臉。
碎片尖銳的劃傷了她漂亮的臉。
血濺了出來。
她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腹部,笑了一下,更用力的劃開了她的臉。
傅城宴回來的時候。
病房裏面沒有開燈,他想着,白天出去的時候,那女人心情不好。
於是晚上的時候,他提了一個小蛋糕回來。
那蛋糕上面雕刻的很精緻,雕刻了一個小小的女人和男人,如果不說,助理還以爲是新婚蛋糕。
傅城宴想到回家又能見到沈知夏,心情莫名愉悅了起來。
他走進病房,呢喃了一句。
“這麼黑,怎麼不開燈,是睡着了?”
他走進來,卻踩到滿地的碎片。
腦海裏頓時警鈴大作,傅城宴打開了燈。
燈光下,女人的臉鮮血已經凝固了,她安靜的坐在牀頭,微微側着頭,看着他。
沈知夏的聲音有些沙啞,聲音裏面混合着生澀。
“傅城宴,這樣你會看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