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啊!您這是幹什麼去!”

    天色黑了。

    顧臨安驅車在路上,夜色下,超跑在馬路上跑的飛快。

    助理的臉色都傻了。

    不過還是緊張的立刻跟在身後,生怕顧少也要出事情。

    不過還好,眼看着顧少的車子停下來了。

    助理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再一看顧少停下來的位置,助理差點又要一口氣昏厥過去。

    這不是什麼好地方,這是一個墓園。

    助理的臉色都白了。

    “顧少,您來這裏幹什麼呀,我的天哪,您可千萬別亂來啊。”

    傅家的墓地就在這裏。

    顧臨安頂着夜色,終於找到了兩人的墓碑。

    青色的石板和花束交織,傅家的墳被修的很漂亮。

    興許是因爲傅老夫人的善念,傅少夫人的墓碑是剛剛刻上的,就在旁邊。

    顧臨安看着傅少夫人四個大字,臉上出現了幾分冷色。

    他嗤笑的看着墓碑,表情上出現了幾分蒼白。

    “沈知夏,你要是在天上有靈,一定很不想呆在這個男人身邊。”

    “沒關係,我知道,我幫你。”

    他淡淡的開口。

    旁邊的助理心頭一驚。

    “顧少,您要幹什麼呀?”

    “還愣着幹什麼,挖開。”

    顧臨安淡淡的開嗆。

    旁邊的助理都傻眼了。

    “不不不,顧少,您這個意思是想要挖墳啊,您怎麼好端端的想起來要挖墳,這……”

    助理訕訕的看着顧臨安,想要說話,最後又怕顧少責怪,最後只好僵硬着一張臉,站在原地,攔着又沒攔住。

    顧少緊緊的盯着助理。

    助理只好被迫的撬開了墳墓。

    合葬?

    顧臨安看着墓碑,他是不會讓這個女人和傅城宴合葬的。

    就是死,也不能死在一起,要不然,沈知夏怎麼會良心安定。

    她一定痛恨死了這個男人,想要離開這裏。

    沒關係,他帶着她離開就好了。

    助理緊張的刨開了,顧臨安只讓人把沈知夏的屍骨帶走了。

    順便,顧臨安看着那傅少夫人四個大字的墓碑很礙眼。

    於是顧臨安直接毀掉了,走的時候,顧臨安坦坦蕩蕩的也沒有想要把墳墓弄整齊。

    “顧少,您帶着這屍骨要去哪裏?”

    “顧少,這……這到底是傅家的少夫人。”

    “她不是。”

    “我只是想要還她一個自由而已。”

    他淡淡的說着。

    目光看着不遠處的海,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傅城宴,還不配和沈知夏待在一塊。

    就連死,也沒有資格。

    而這麼一胡鬧,傅家人發現也是在第二天的事情。

    傅家的墳被毀了。

    傅家人先是膽戰心驚的先檢查了一遍,傅城宴的屍骨是不是完好的,可讓人奇怪的是,原本以爲是針對傅少來的。

    或者是傅家的仇家。

    最後發現,傅城宴的屍骨好端端的。

    只是少了傅少夫人的。

    合葬的墓碑也沒了。

    傅少夫人那一天就像是憑空消失在墓碑裏面一樣。

    所有人都在說,這是傅少夫人死了也不願意和傅少在一起啊。

    也不知道傅少到底在做了些什麼,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傅家上下對於這件事情只好三緘其口。

    誰也不敢多說。

    傅少夫人就這樣消失在了傅家的墓碑裏。

    而傅城宴最後的心願也沒能完成。

    此時此刻的海外。

    顧臨安特地選了一塊十分僻靜的墓地。

    他呆呆的站着,看着自己重新選擇的墓碑。

    墓碑上什麼都沒有,只有沈知夏三個字。

    沒有少夫人,也沒有別的稱謂。

    一切都恰到好處。

    他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墓碑,目光沉思良久。

    “顧少,您在看什麼?”

    “沒什麼,沒看什麼。”

    顧臨安低低的開了口。

    不遠處的另外一個墓碑上正寫着程旭兩個字。

    當初傅城宴來過這裏。

    甚至還生了莫名的怒氣,想要毀了這裏。

    不過後來,傅城宴似乎是怕女人生氣,就什麼都沒做。

    這裏還被保持的很乾淨,時不時的還有人清掃這裏的墓地。

    顧臨安在這裏站了很久。

    他長嘆了一口氣,最後摸了摸沈知夏的墓碑。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要再見到他,我把你帶過來了。”

    “我希望你以後可以自由一點。”

    “從前可能是我對你有太多誤解了,這隻能算作我最後爲你做的一件事情了。”

    “希望你在天上的時候,可以幫我好好照顧他。”

    顧臨安說完,才把自己面前的花留在了墓碑前。

    他當初怎麼也沒有想到沈知夏那樣一個女人,怎麼會選擇這麼壯烈的一種方式離開。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也很想要彌補他。

    想來想去,只有最後這麼一點辦法了。

    墓碑對着海。

    助理有些;涼颼颼的。

    “顧少,算了,咱們走吧。”

    “我相信,傅……咳,沈小姐,一定能夠聽到剛剛顧少您說的那一番話的。”

    顧臨安點了點頭。

    沒再說什麼。

    他淡淡的摩挲了一下墓碑。

    起身離開了這一塊地方。

    墓碑前生了一小撮雜草。

    剛剛在衆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小草隨着風的方向正在輕輕的舞動。

    就像是在開口說話一樣,十分倦懶。

    只是都沒有人看到。

    風輕輕的吹着海灘,陽光和風,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這一塊僻靜的墓地裏面。

    雜草也被滋養的很溫潤。

    顧臨安經常來這裏看望。

    來的時間不長,不過隔三差五都會來墓碑面前自說自話。

    傅家的墳墓少了傅少夫人的事情也傳遍了圈子。

    所有人都在說傅家少爺生前可能是虧待少夫人了。

    所以少夫人才死也不願意和傅少合葬。

    不知道什麼情況,可流言越來越多了。

    傅少的墳墓自從少了少夫人,墓碑前就寸草不生,就像是一片孤寂的地方。

    所有人都在說。

    是少夫人死了也不願意和傅少在一起,傅少纔會連死之後,連個墓碑都寸草不生。

    這些話被顧臨安當做樂子講給沈知夏的墓碑聽。

    那一天,顧臨安發現,明明沒有風,她墓碑前的雜草卻輕輕的晃了晃。

    像是笑彎了腰。

    而那一天四周沒風,就連海岸上都沒有海浪拍打的聲音,四周唯獨那顆小草在輕輕的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