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懷安突然開口說道。
郭懷安所說的張大人,正是方纔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張旭,張大人。
這個張旭原本就是一個偏遠地方的賤命,往祖上倒騰幾輩都沒有一個讀書人。
連一個富商都沒有出過。
不過卻是有一個好親戚。
這個張旭不知道什麼表舅死了,連着好幾脈都沒有後,居然白白的被張旭撿了一個爵位。
所以,這個張旭一直被士族看不起,覺得他是一個賤命,不能和這些世代簪纓的世家相比。
不過,郭懷安卻一直提拔他。
一來是因爲這個張旭確實有點小本事。
二來也是因爲沒有家世的人更好拿捏。
張旭見郭懷安突然喊自己,頓時心裏有點打鼓,但還是上前說道。
“郭大人。”
“我聽說,張大人家裏有一個女兒,叫張落雁,也到了年紀了,不如就一同去參加此次的大選吧。”
張旭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這些日子,郭懷安一直在士族之中尋找合適的女子送進宮。
這要是正常的入宮爲妃子也就算了了,可是誰不清楚,這士族的女人進宮無非就是給郭雅鋪路的。
說好聽點是棋子,說難聽一點就是替死鬼,隨時隨地就會被犧牲。
雖然也有那貪慕權貴的爲了給巴結郭懷安上趕着去送女兒,但是張旭卻是很寵愛這個小女兒的,頓時有些心疼。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
“郭大人,在下還有一個先夫人所生的女兒,名叫姜沉魚,不如……”
“怎麼?”
郭懷安冷冷的說道。
“你是不願意?”
張旭瞬間額頭大顆的汗珠落了下來。
這郭懷安生性多疑,最怕的就是手底下的人背叛他,投奔皇帝或者是岳家。
張旭本來就是靠着郭家立足,頓時就不敢多說什麼了。
於是立刻應道。
“絕無此意。”
郭懷安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對衆人說道。
“春闈的事情既然已經沒有退路,不如就索性收了手,就算給皇帝幾個人也無妨,回頭再拿錢收買就是了。接下來的圍獵和大選,你們得給我盯好了!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錯!”
“是!”
……
七日後,京城郊外。
沖天的火光將夜色幾乎燒成了白晝。
唐冶站在城牆高臺上,看着下方的將士,頓時有一種莫名的豪情生起。
“啓稟陛下,微臣郭坤,率麾下一衆將領及一萬大軍同陛下此行,必爲陛下平了隴西之亂!”
郭坤的一番套話詞倒是不錯,但是奈何他卻撐不起來。
語氣有些疲懶,估計是還沒有睡醒。
甲冑穿在他那個小身板子上,幾乎都要壓垮了。
而旁邊的一個男人,人高馬大的,雖然不壯,看着卻是精瘦。
眉宇之間有一種殺伐之氣。
這就是嶽龍的義子嶽戰雲了。
之前唐冶還專門召見了他一次,祕密給了他一百暗侍。
唐冶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轉而開口說道。
“朕心與衆位將士在一起,爾等都是大寧的好兒郎!你們儘管上陣殺敵,朕在後方必會照顧好你們的妻兒老小!若是有一天,你們戰死沙場,朕一定會待你們的親人像是朕的親人一樣!”
“朕等你們凱旋!”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將酒碗用力砸在了地上。
“效忠大寧!效忠陛下!”
“效忠大寧!效忠陛下!”
“效忠大寧!效忠陛下!”
……
士兵們沖天的吼聲,喊的人心裏熱血澎湃。
號角吹響,大軍出城。
臨走的時候,嶽戰雲回頭看了唐冶一眼,後者不動聲色的回望去。
大軍徹底離去。
黃麟站在唐冶身後,有些意外的說道。
“想不到此次兵部的銀子湊得如此的快。”
“能不快麼。”
唐冶嘴角噙着一抹嘲諷的笑意。
“這可是他郭懷安的親兒子,還不揹着足足的軍備?可惜啊!”
唐冶望着大軍離去的方向悠悠的開口說道。
“估計郭懷安以後是見不到他這個兒子了。”
黃麟在背後沒有說話。
回到宮裏後,唐冶一頭就扎進了福寧殿,正巧碰見了李冰清在給嶽幽診脈。
唐冶有些意外的問道。
“上次朕不是讓她去照看嶽將軍了麼?”
黃麟躬身回到。
“嶽將軍那邊說身子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需要好好的調養就行。念着皇后娘娘是初次有孕,便讓李姑娘回來,先行照看,同爲女子,或許可以更方便些。”
唐冶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最後做到了一旁問道。
“怎麼樣?”
李冰清躬身說道。
“娘娘一切安好。”
唐冶點點頭,讓她先下去。
李冰清意味深長的看了唐冶一眼,轉身離去了。
唐冶下意識的覺得李冰清最後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但是也沒有多想,轉頭一把拉這嶽幽,面對面的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嶽幽雖然有些習慣唐冶的孟浪,但是這樣的姿勢還是有些尷尬,連連擺手說道。
“陛下,這還有有人呢。”
“都是貼身伺候你的丫頭,怕什麼,晚上牆角都不知道聽了多少了,還怕這個?”
嶽幽臉色更紅了,但是又拿他沒辦法,只能害羞的低着頭,眼神頗爲幽怨。
唐冶朗聲笑了幾聲。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嶽幽懷孕了,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勾人。
比平時多了幾分女人味。
最明顯的就是胸乳明顯大了幾分。
這段時間唐冶確實是忍得難受,又怕傷到了嶽幽,於是趕緊轉移話題說道。
“朕此次來找你,是有件事要和你說。”
“何事?”
嶽幽歪着頭,認真的說道。
“此番你有孕,倒是可以讓你的母親進宮來看看你,也是合理,順便將你那個剛進京的舅舅也帶來。真有些事想問問他。”
嶽幽聽後,有些擔心的問道。
“可是白家人行事有什麼不妥?”
“這倒沒有。”
唐冶笑着安撫道。
“不過是朕想借着你們白家在商界的地位做點事情罷了。”
嶽幽點點頭,明顯安心了下來。
“如此,臣妾這就給母親修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