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吏部來人說道,郭懷安請假了。”
唐冶眼眸一亮,饒有興致的說道。
“哦?是嗎!?”
說完,丟下手裏的冠冕,笑着說道。
“郭大人可是朝廷棟樑啊,朕可得親自去看看。”
郭府。
郭懷安躺在牀上,氣若游絲。
郭夫人在一旁用帕子抹着眼淚,問道。
“太醫,老爺情況如何?”
“回夫人,郭大人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就是一時受了刺激,傷了心脈,調理幾日就好。但是切記一定要放寬心,不可過度驚慮。”
這太醫也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這樣了。
但是這內宅裏的事情,不知道最好。
說完該說的話,留了個方子,就匆匆離去了。
這邊,郭夫人眼淚還沒擦乾,另一邊,府上的管家就來回話,說是陛下到了。
郭懷安的眼底瞬間冒出一股怒火。
郭夫人更是直接罵道。
“他來做什麼!”
管家爲難的看着郭懷安,後者咬咬牙,狠狠的說道。
“走到哪裏了?”
“再有幾步就到了。”
郭懷安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恨意全然褪去了。
“郭愛卿可安好?”
唐冶人還未到,聲就先至了。
郭懷安連忙掀開被子準備行禮,卻被唐冶一把攔住。
“郭愛卿身體不適,就不必拘禮了。”
說完,面含憂色的打量了一下郭懷安,問道。
“哎呀,愛卿這是怎麼了,昨日還好好的,今天就成這個樣子。”
郭懷安氣的牙癢癢,他就不信唐冶能夠不知道郭坤已經身死的消息。
但面上卻看不出來,淡淡的說道。
“老臣不過是年紀大了,一時受了風寒。”
“啊,郭愛卿可是我大寧的棟樑,必得好好保養纔是。再說,這郭大人的小兒子,過幾日也要得勝還朝了,到時候,朕還得好生嘉獎你們父子二人呢。”
“咳咳咳。”
郭懷安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郭夫人連忙上前,帕子上卻見了血。
“哎呀,老爺!”
郭夫人見狀,趴在郭懷安的身上痛哭了起來。
唐冶微不可查的挑挑眉,隨後急忙裝作關心的說道。
“快快,把太醫院的太醫都請來,好生給看看。”
郭懷安順了順氣,開口說道。
“陛下,老臣見了血,怕給陛下的龍體過了病氣,待老臣休養幾日,便去御前請罪。”
唐冶知道這是下逐客令了。於是十分“情深意切”的說道。
“哎,郭愛卿這是哪裏的話,好生休息,朝堂上的事情徹底丟開也不怕,有人替郭愛卿收拾着,你年紀也大了,也該好生休息了。”
郭懷安擡眼看了一眼唐冶,沒有說話。
唐冶見差不多了,起身說道。
“那朕就不打擾郭愛卿修養了,改日朕再來看你。”
說完,轉身就離去了。
唐冶剛走不久,就有一個身穿甲冑的男人進門,赫然是東大營的領頭,叫林語城的。
“怎麼樣?打聽到了?”
郭懷安問道。
嘭!
郭懷安重重的垂在榻上,整個牀榻都在抖動。
“老爺,這是何意啊!”
郭夫人嚇得連忙上前扶着。
郭懷安狠狠的說道。
“唐冶!我必要你血債血償!”
……
另一邊,唐冶不動聲色的從郭府出來,黃麟從身後匆匆趕來。
“陛下,剛纔進去的是東大營的頭領,叫林語城。”
唐冶挑眉,沒有回答。
“陛下如此激郭懷安,怕是容易狗急跳牆啊。”
“狗急跳牆?”
唐冶冷哼一聲道。
“朕今天就是來看看能不能氣死他。可惜啊,身子骨是真硬朗啊。只有那劊子手手上的長刀才能砍得動啊。”
“陛下可是下了決心了?”
黃麟看着唐冶問道。
“不是朕下了決心,而是這個郭懷安,貪心不足。朕實在是沒有心思跟他耗着了,不如推他一把。”
如今大涼虎視眈眈,不把郭懷安收拾了,唐冶心裏總是覺得不安。
“走,回宮,想來今天還得再見一個人。”
說完,唐冶頭也不回的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剛換下衣服不久,果然如唐冶所料,佐懷棠就帶着柳如是來了。
上次倒是沒有注意,這個柳如是的腰裏始終彆着一把彎刀。今天穿着一身青色衣服,頭髮高高束起,倒是頗有幾分江湖義氣。
“微臣佐懷棠攜義妹柳如是,叩見吾皇萬歲。”
“起來吧。”
唐冶擡擡手,直接問道。
“你把朕的意思都和你這個義妹交代清楚了?”
佐懷棠點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柳如是。
後者淡淡的朝唐冶抱了一個拳,就再沒有了動靜。
佐懷棠尷尬的笑着,替柳如是解釋。
只是唐冶看的分明,這個柳如是雖然有意的遮掩,但是確實還是對自己意見很大。
唐冶就納悶了,自己怎麼惹這個女人了。
不過,這會兒,唐冶倒是沒有心思多想,直接了當的問道。
“朕需要你在皇宮的西北角的廢棄的殿宇裏祕密訓練,要求你動靜越小越好,而且須得在深夜,你可能做到?”
柳如是點點頭說道。
“可以。”
唐冶和黃麟交換了一個眼神,於是說道。
“那就交給你了。”
黃麟點點頭,帶柳如是下去了。
臨走前,柳如是回頭看了唐冶一眼,但是似乎沒有想到唐冶也正在看着她,那眼底的殺意唐冶看的分明。
後者迅速的轉過頭去。
唐冶眯起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當天郭坤身死的消息就傳回了大寧,一時間郭府內登門者不計其數。
直到深夜,衆人才從郭府中離去。
不過,人們的關注點都落在了郭坤和郭懷遠的身上,卻沒有注意到,皇宮還搬下了一個聖旨。
那就是,以後不準任何人靠近西北三殿,違令者,直接斬首!
當夜,唐冶就換了一身下人衣服,祕密潛入了西北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