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紛紛舉着拳頭叫好,看着這不知從哪裏殺出來的英雄爲他們宣泄着多年的積怨。
只是,下一秒,這些人就一鬨而散了。
因爲官兵來了。
“是城防營的人。”吳蓮兒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
城防營?
說起來,自從這四大營的指揮權都落到郭懷安的手裏之後,唐冶還真的沒有再關注過呢。
“幹什麼呢!”
爲首的一個男人上前呵斥道。
瞧着應該是城防營的將領。
“大人,我是工部員外郎劉衝的侄兒!”
劉成明急吼吼地喊道。
果然那領頭的男人二話不說就指着黃麟說道。
“還愣着幹什麼,將這些當街鬧事的人抓起來!”
“慢着!”
唐冶朗聲道,“敢問這位官爺,我們犯了什麼事就抓我們?”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唐冶,隨後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他和他們是一起的!”劉成明搶先說道。
男人瞥了我一眼之後,冷聲道,“你們當街打架鬧事,難道還抓不得你們了?!”
“凡事要講究一個前因後果,青紅皁白。你連我們爲何打架,誰先動手都沒有問清楚,甚至連參與的人員都有哪些都沒搞名明白,直接就抓人?如今這官爺竟然這麼好當的麼?”
男人面露不悅,指着唐冶罵道。
“你是哪來的,還敢教訓老子?!我告訴你,老子就是王法,說抓你就是抓你,你就是沒罪也是有罪,有罪那就罪加一等,來人,給我銬起來!”
黃麟見狀,連忙上前護着唐冶,卻沒有將右手鬆開,生生將那劉成明給拖了過來。
劉成明的臉正好着地,磨得臉上都是血痕。
唐冶瞳孔瞬間放大,他可是見到現實版的臉着地是什麼樣了。
劉成明痛得哇哇亂叫,城防營的那些人也愣在了原地,不敢亂動。
畢竟要再亂動,這唐冶還沒碰到呢,這便劉明成的臉就算是不能要了。
唐冶撿起地上翻倒的一個凳子,立起來,坐了上去,拿着手裏的摺扇指着那人說道。
“我說,你怎麼就這麼沒有見識呢,一個小小的工部員外郎,你看樣子高低也是城防營管事的,好歹手上有兵權,又是郭懷安手底下的人,怎麼就這麼沒出息。”
那人愣了愣,見唐冶居然直呼郭懷安的大名,言語之間竟然連工部員外郎也不放在眼裏,瞬間有些被唬住了。
隨後狐疑的說道,“你難道是岳家的?”
“不是!他不是嶽乾!我見過嶽乾!”地上那個被磨得慘不忍睹的劉明成不甘心的叫着,“殺了他!給我殺了他!我讓我叔父給你們錢,給你們升官!殺了他!”
“嘖。”唐冶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
這個人忒聒噪了些。
黃麟見狀,十分有眼色的又打斷了這人的一條腿,至此,這個劉明成徹底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巨大的疼痛讓他反而失去了痛感似的,眼看着就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這領頭的人似乎意識到了情況不太對,躬身問道。
“敢問,閣下到底是何人。”
“這郭懷安手下的人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蠢。我都這麼教你了,你還問我是誰呢?”
那人像是被唐冶說傻了一般,呆呆的愣在原地。
唐冶指着地上劉明成的人說道。
“你得先問問這幫人幹什麼了,他們有這麼多人,我們就兩個,你看着我們像是個主動惹事的麼?你不能按着官階來辦事啊,這看人下菜碟那是皇帝該做的事情。你還學上了。”
此人大驚失色,立刻喝道。
“你敢言語衝撞陛下,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就算這個人是天王老子,可是在大寧,這麼說話,那就是不要腦袋了。
天子可不是誰都可以冒犯的。
唐冶笑着說道,“這點不錯,還知道自己的主子是皇帝,不是郭懷安。”
此時人羣之中不知道誰忽然低聲說了一句。
“這人這語氣,不會他就是當今陛下吧。”
男人下意識的一驚,隨後看着男人又搖了搖頭。
不會,這皇帝好好的怎麼會在這裏,而且身邊就帶着一個人。
不過,他這念頭還沒消下去,另一邊,工部員外郎劉衝就帶着一大堆人趕了過來。
一過來就看到了在地上趴着的劉明成,心疼的都要掉眼淚了。
只是一擡頭,在看到唐冶的臉之後,嚇得直接跪了下去。
“劉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唐冶笑嘻嘻的說道。
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背後一寒。
劉衝嘭的一聲磕在了地上。
“陛陛陛、陛下恕罪!”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譁然。
“他真的是皇帝?!”
“你們是不是傻子,剛纔都那麼說了,現在的大寧朝除了但當今的天子,誰還能那麼直呼郭懷安的名諱啊。”
“怪不得連工部員外郎都不當回事呢。”
“我的天啊,我還以爲咱們的皇帝是一個暴虐成性的人呢,但是這怎麼長得這麼的俊朗,一旦看不出來啊。”
“不都說這個皇帝受奸臣矇蔽,寵信奸佞麼,可是我看着倒像是一個好皇帝啊。”
……
周圍的百姓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不過大多數都是好聽的話,唐冶覺得十分的受用。
然後地上的劉沖和身後的那個城防營領頭的,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了,渾身上下不住的顫抖,跟個篩子似的。
唐冶用摺扇,輕輕敲打着劉衝的頭,後者顫抖着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擡頭。
唐冶悠悠的說道,“我看着腦袋長得挺好,圓潤,正好朕少個蹴鞠。”
“陛下!陛下!陛下饒命啊!”
劉衝嚇得都要哭出來了。
“饒命?”
唐冶忽然變了臉色,大聲呵斥道,“這是朕今天正好趕上了,如果朕只是一個平頭百姓,只怕現在已經被關進大牢裏了。最後還會被稀裏糊塗的問斬!你可曾想過,繞一繞這些平民百姓的命啊!”
唐冶的一番話讓劉衝無法辯駁。
畢竟自己的侄兒,自己知道他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