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這怎麼可以啊。”
所有人對唐冶的話都感到一陣的不可思議。
“這六部官銜是歷朝歷代延續下來的,怎麼能夠……”
唐冶無聊的打了一個呵欠,把朝臣們的話都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說你們,也不怪是朕無聊,你們這理由十次八次的,也不知道變了一變。你們說的不無聊,朕聽得都無聊了。”
“什麼自古以來,什麼歷朝歷代。但是現在,這江山是朕的江山,所有人都是朕的臣子,你們的意思,就是朕抱着一本古書,按着歷史上的文武皇帝,開始按部就班的治理朝政。”
“陛下,臣等不是這個意思。”
大臣們立刻回絕道。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就閉嘴。朕已經決定了,就不要再說了,要麼,你們就自降官職,要麼十三皇上和六部並列,下設的所有朝臣領屬的職能都按照六部的規矩來。”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知道,這唐冶是又來通知他們了。
下朝之後,羣臣都圍在魏長卿跟前,想要讓魏長卿出面去勸誡唐冶。
“魏大人啊,這麼下去不行啊,這不是在壞老祖宗的規矩麼。”
“是啊,魏大人,您在朝中素有威名,還是由您來出面,這陛下或許能夠聽進去一些啊。”
魏長卿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開口說道。
“罷了,咱們這位皇帝,殺伐決斷,什麼事情自己拿定了主意,那是什麼人都拉不回來的,既然這決策也並非什麼禍害國計民生的事情,在下倒是覺得,不妨一試。”
養心殿內。
“這魏長卿真的這麼說的?”
唐冶丟開手裏的話本,難得臉上帶上了一抹驚異的神色。
“是啊,老奴一手調教出來的一個孩子親耳聽到的,斷然是不會錯的。”
唐冶呵呵一笑。
“魏長卿能說出這種話來,倒是難得啊。”
黃麟躬身回道。
“這魏大人看着迂腐,其實出發點大抵是一個,那就是有利於大寧的江山和百姓,只要這個原則是對的,其實什麼樣的形式,魏大人倒是並不在意的。”
唐冶輕哼一聲。
“那之前還能那麼一個勁的上摺子,反對朕立吳蓮兒爲商領?”
“皇上有所不知,這魏大人其實也是擔心吳掌櫃乃是一介女流之輩,難以承擔起這重任,這才如此上諫。”
唐冶不置可否的哼了哼聲。
“前些日子,這魏大人倒是在賢王唐楓的帶領下,親自去瞧了瞧那吳掌櫃的爲人,這回來之後,您瞧着,這摺子不就是停了嗎?”
唐冶坐了起來,看着黃麟說道。
“賢王唐楓?”
“正是。”
唐冶挑眉,意味不明的說道。
“他倒是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啊。”
黃麟剛想開口,就聽得外面的內侍走了進來。
“陛下。”
內侍將一卷用黃紙封好的卷軸呈了上來。
這藍色的卷布是唐冶當時和嶽龍嶽乾二人商議好的,專門聯絡南境軍情的標誌。
唐冶趕忙起身接了過來,拆開那黃色的封條之後,裏面是一卷用白絹寫成的書信。
字字句句讀過去,唐冶也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唐冶下意識的說了兩個字,一旁的黃麟就知道,這是那邊的人遇到麻煩了。
“陛下,這南境的瘴氣確實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當年鎮南王之所以能夠在南境坐大,這就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之前幾任皇帝不是沒有和藩王較過勁,只不過最後都無疾而終了。
唐冶頓時泛起了愁。
這瘴氣說白了其實就是一種有毒的氣體,短時間吸入還可以,但是要是長時間吸入,不然會影響士兵的生命安全。
這人還沒見到呢,自己先中毒了,這仗還怎麼打啊。
要是自己現在有什麼呼吸器就好了。
對啊!
呼吸器。
唐冶腦海裏瞬間動了製造呼吸器的念頭。
但是很快這個念頭就被唐冶自己打消了。
因爲這呼吸器先不說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和技術能夠製造出來,就說現在這時間也不等人啊。
雲南王那邊要是搶先一步佔了先機,自己這優勢可就沒有了。
唐冶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轍來。
夜半時分,柳如是看着唐冶心不在焉的樣子,揮手,挑飛了唐冶手裏的彎刀。
唐冶被柳如是突如其來的進攻嚇了一跳。
“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兇,來大姨媽了啊。”
唐冶嬉皮笑臉的撿起了地上的彎刀。
剛想要重新開始,卻被柳如是再次挑落。
唐冶這才覺察到不對勁。
“要是分神,就不要來,浪費我的時間。”
說完,柳如是收起刀,坐到了石桌旁。
唐冶也索性跟着坐了過去,拿起茶盞。
但是柳如是顯然沒有要給自己沏茶的意思。
“你看看你,我這不是朝堂上有事麼。”
柳如是依舊神色淡淡,沒有理他。
唐冶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像是在和柳如是說,又像是在和自己說。
“你說,這眼前有瘴氣,不過吧不行,過吧還不行,這可如何是好呢。”
柳如是聽着,拿着茶盞的手微微一頓。
“你說的,可是南境那邊的瘴氣。”
“正是,你知道?”
唐冶意外的問道。
柳如是想了想,開口說道。
“多年前,曾經不小心進入過那片密林。”
柳如是神色淡淡,彷彿這並不是一件什麼事情。
“誤入過啊……”
唐冶無意識的重複着。
下一秒,唐冶的眼睛忽然睜大。
“誤入?!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現在柳如是能夠完完整整的在自己面前站着,就證明她活着從那片密林之中出來了。
柳如是回頭看着唐冶說道。
“我問你,鎮南王但凡來京,一般都是在幾月?”
唐冶憑藉自己腦子裏的記憶大概回憶了一下,發現幾乎都是現在這個時節。
“你什麼意思?”唐冶問道。
柳如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
“那我再問你,每次他來的時候,是不是都要經過這個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