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蕭然深吸一口氣,不禁說道。
“難不成真的是自己就這麼倒黴?”
完顏資中看着他說道。
“爺,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剛纔的事情,在這件事上咱們算是徹底敗了,現在還是先想想怎麼和大王子解釋吧。”
剛纔完顏資中看的清清楚楚,那拓跋蕭皓看向拓拔蕭然的時候,眼底都是不滿的懷疑。
“解釋什麼?!難不成好了就是應該的,壞了就管在我的頭上,那這個王我也可以當得。”
完顏資中趕忙拉住了拓拔蕭然,最後說道。
“現在王爺提防着的大王子,咱們在王爺的眼裏到底就是個充數的,什麼事情有這個人在前面給您擋着,難道不好麼?先把外面的那幾個扳倒,剩下的賬咱們慢慢算也不遲啊。”
拓拔蕭然嘆了一口氣,轉頭朝帳子外面走去。
另一邊,大王子拓跋蕭皓卻不在自己的營帳裏,而是在主營裏面,低着頭,一臉爲難的解釋道。
“父王,兒子確實是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一切的機緣湊巧,不過是三弟開的一個玩笑。但是方纔還沒有回到營帳,就聽到外面留言紛紛,所以兒子特地來解釋一番。”
“哦?哈哈。”
拓跋洪烈彼時把玩着從邊塞搜刮來的珍玩,眯着眼睛瞥了一眼拓跋蕭皓說道。
“你這麼說的話,我心裏也寬慰不少。”
拓跋蕭皓恭敬的低着頭。
“父王在,兒子不敢造次。”
拓跋洪烈微微一笑。
“行了,不過是你們兄弟湊在一起瞎說的幾句玩笑話,本王也沒有放在心上。蕭然確實是思慮不全,但是好在,假的就是假的,經不起什麼推敲。沒有釀成什麼大的流言,也就罷了,下去歇着吧。”
拓跋蕭皓擡頭看了一眼拓跋洪烈。
後者說完這番話之後,心思就全落在了手上的珍玩上面,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拓跋蕭皓咬咬牙,躬身退了下去。
簾子方落,拓跋洪烈手上的珍玩也丟了開去。
他一臉陰鷙的看着前方,擦了擦手說道。
“這個老大,最近實在是跳的厲害。”
身旁站着的一個身上挎着長刀的將軍跟在拓跋洪烈的後面,聽他這麼說,忍不住說道。
“大王,屬下也今日聽說,大王子四處招兵買馬,打着備戰大寧的旗號,實際上就是在擴充自己的黑虎騎。”
拓跋洪烈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眼前一黑,竟然是要昏過去。
“大王!拿藥來!”
身後跟着的那人嚇了一跳,連忙召喚外面的人進來。
伺候拓跋洪烈的心腹似乎是習慣了這樣的場面,進來之後熟練的從身上摸出來一顆藥丸,給拓跋洪烈吃了下去。
後者順了好久,才順過來這口氣。
“我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
拓跋洪烈眯着眼睛說道。
“但是,無論怎麼差,我也不能讓我的兒子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讓位。”
身後的人面色沉重,不敢發一言。
拓跋洪烈緩緩閉上了眼睛,隨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復又睜開眼睛,眼睛明亮。
“你去查查,公主身邊跟着的那個奴才到底是什麼人。”
身後的人不解的問道。
“今天我看的仔細,蕭蕭一直在和跟在她後面的那個奴才說些悄悄話,期間一直是不是看向那邊?完全就是在聽那個人的指揮。”
“給我看看,那是什麼人,是怎麼到蕭蕭身邊的。”
多年來的直覺告訴他。
那個人不簡單。
“是,屬下知道了。”
……
拓跋蕭蕭此時正一臉興奮的在營帳裏挑着過幾日去狩獵時候穿的騎裝。
“你看看這件怎麼樣,還是這件好?”
拓跋蕭蕭拿着騎裝在楚奕宸面前來回晃悠,想要聽他的建議。
楚奕宸點點頭。
“好好好,都好。”
拓跋蕭蕭頓時覺得不爽起來。
“每一件都說好,你是在敷衍本公主?小心我把你丟出去,喂山凹子裏的野狼。”
楚奕宸看着拓跋蕭蕭的狠樣,頓時一愣。
“不是吧,公主,我好歹剛剛幫了你,你就這麼對我。”
拓跋蕭蕭朝楚奕宸努努鼻子,隨後說道。
“別以爲你幫了我就可以跟我放肆,本來就是本公主馴鷹的技術高超,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楚奕宸看着拓跋蕭蕭天真的樣子,笑而不語。
那隻老鷹並不難馴。
問題出就出現在,拓跋蕭皓身上的那氣味。
在那老鷹被馴鷹人放出去之前,似乎給那老鷹餵了什麼,讓它變得焦躁不安。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隻有拓跋蕭皓身上的味道可以讓老鷹暫時安靜下來。
所以,纔會出現那隻老鷹特別依戀在拓跋蕭皓周圍的樣子。
一開始,拓跋蕭皓要遠離其他幾個王子,爲的也就是不讓氣味被他們沾染上。
而拓跋蕭蕭跑來跑去的,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了這個味道。
最後徹底站在了拓跋蕭皓那裏,那還愁什麼馴鷹。
這個一開始比的也不是誰的馴鷹技術高超,而是心機。
拓跋蕭皓和若把蕭然,想要用這個事件來暗示衆人自己是天命所歸的下一任大涼王。
這個所謂的蒼鷹選主,王者之氣的噱頭,看起來好像是無足輕重。
但是就像是劉邦斬白蛇起義、丹書魚腹一樣,要是加以渲染,在民間廣爲流傳的話,那就是另一番說法了。
本來一切眼看着就要成了。
但是卻被拓跋蕭蕭這麼一下給攪和黃了。
這也正好和了大涼王的心意。
在動物世界裏,獅子大了之後,老獅子害怕他們威脅自己的權勢,會主動地把他們趕出自己的領地。
而這個特性放在人身上也是一樣的。
拓跋洪烈不管相中哪個王子當自己的繼人,都不會允許有人在他還沒有徹底嚥氣的時候就表現出對自己坐着的位置的勃勃野心來。
所以,拓跋蕭蕭這麼一攪和也算是正中了自己親爹的下懷。
不直達給拓跋洪烈省去了多少的麻煩。
別說是參加個狩獵了,就是讓她一輩子住在圍獵場裏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