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朕唐冶 >第182章 非我族類
    “串通?”

    楚奕宸一臉無辜的說道。

    “本來我和這個女人就是路上偶然遇到的,非親非故。再說了,聽說這個女的是昨晚被大殿下選中的,難道大殿下還會和我串通害死自己不成?”

    “他死了?”

    完顏資中愣了一下,一瞬間眼底複雜的情緒涌現。

    這個瞬間被拓跋洪烈精準的捕捉到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完顏資中說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冰清跪在地上開口說道。

    “昨晚的時候,牀笫之間,大殿下就說起過,他懷疑之前給自己下毒的是一個叫完顏資中的,說是在毒發之前,也就見過三殿下和三殿下身邊的幕僚,沒有第三個人了。緊接着就毒發了。這前後實在是太湊巧了。”

    “而且,大殿下還說最近因爲調查這個事情,似乎被完顏資中給察覺了,所以纔會最近頻頻登門。”

    話音落下,這府上的管家立刻說道。

    “這倒是不假,自打大殿下中度之後,完顏大人倒是經常來私下拜訪,都是沒有與三殿下一起的。”

    一旁的拓拔蕭然聽到這裏,不禁意外的看了完顏資中一眼。

    完顏資中咬着牙,頓時有一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來。

    拓跋洪烈看着他,緩緩開口說道。

    “繼續說。”

    李冰清接着說道。

    “後半夜的時候,歇的不是很安穩,半夜迷迷糊糊的醒來想要喝水,卻忽然看到牀頭站着一個人。”

    “奴婢嚇壞了,一眼就看到這個人,因爲昨晚有過一面之緣,所以立刻就認了出來,此人就是完顏資中,緊接着,奴婢就看到,就看到完顏資中提刀殺了大殿下。”

    說完,李冰清就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你胡說!”

    完顏資中有些激動的指着李冰清罵道。

    “要是這樣的話,我爲何不殺了你滅口,還留着你在這裏指認我!”

    “那是因爲你沒有來得及!”

    李冰清說完,跪着走了兩步,抱着拓跋洪烈的腳說道。

    “大王明鑑,小女子之前在民間的時候,一個人生活,殊爲不易,不由得學了一些防身的本事。這個男人一時間殺不了我,再加上,那個時候,門外的小廝已經聽到了裏屋的動靜,已經跑出去找人來了。這個男人害怕徹底走不掉了,就轉身溜走,回去做出一副徹夜長眠的樣子來,哄騙衆人。”

    說着,李冰清忽然說道。

    “對了,裏面還有男人留下來的血腳印!剛纔大王也是看見了的,大王儘可以拿着此人的鞋比對!”

    說完,拓跋洪烈擡頭,示意手下的人去做。

    幾個大涼的士兵拿着鞋子往裏屋走去,半晌後重新折返回來。

    “啓稟大王,確實是此人的腳印,分毫不差。”

    話音落下,完顏資中的臉刷的變白,擡起眼來看向楚奕宸。

    後者的眼角帶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完顏資中知道,今天自己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回稟大王,在檢查完顏資中的屋子的時候還搜出了這些。”

    說完,那人將一件帶血的衣袍拿來上來,上面的血跡還有些未乾透的跡象。

    “大王那血跡上隱隱帶黑,是因爲大殿下體內的餘毒未清纔會這樣。”

    “還有這個。”

    男人將搜出來的一個漂亮的錦盒交了上去。

    拓跋洪烈接過來,打開拉看,裏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這就是七星海棠!”

    楚奕宸立刻說道。

    完顏資中的臉色大變。

    拓跋洪烈冷着臉,將東西收起來,看着完顏資中說道。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麼。”

    完顏資中冷笑一聲,隨後說道。

    “成王敗寇,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說完,完顏資中忽然擡頭看着拓跋洪烈身後的楚奕宸,隨後說道。

    “大王,我一生爲大涼盡忠,儘管在大王您要殺了我的這一刻,我還是要說,大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說完,完顏資中的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完顏資中說的是誰。

    不由得紛紛看向楚奕宸。

    楚奕宸也出列,跪了下來。

    “大王,當初您和我說過的話,我還記得。不知道大王記得不記得了。我不知道什麼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只知道,這些事情從頭到尾和我都沒有一點關係,我盡心盡力的治好大殿下查出真兇,大王難道就要因爲一個賊人的話,懷疑我嗎?”

    拓跋洪烈哼了一聲,擡擡手說道。

    “起來,本王什麼都沒有說,你慌什麼。”

    說完,看着下手跪着的完顏資中說道。

    “把這個人待下去,賜自盡。”

    “是!”

    說完,立刻有大涼的士兵上前將完顏資中帶了下去。

    臨走的時候,完顏資中用那如毒蛇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奕宸。

    讓人忍不住背後發冷。

    拓跋洪烈起身,緩緩走到拓跋蕭皓跟前,看着那已經涼了的屍體,一雙蒼老的手最後摸了摸拓跋蕭皓的額頭。

    隨後沉聲說道。

    “按王的規格入葬。”

    “是!”

    ……

    拓拔元年,拓跋洪烈暴斃。

    青龍殿內,拓跋洪烈靜靜的摸着架子上的鳥兒,對身後的四個兒子說道。

    “等再過幾日,你們大哥的喪期過了之後,便開設圍獵吧。一來是爲了繼續之前未完的事情,二來,老四剛回來,老大又沒了,找點事情沖沖這股子晦氣。”

    大涼不似大寧,講究什麼幾年的國喪。

    除了大涼的王之外,剩下的人待喪期過了之後,就一切恢復如常了。

    拓拔蕭然說道。

    “是,父王節哀,兒子下去之後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辦好,辦漂亮。”

    拓跋洪烈擺擺手。

    “這次你大哥沒了之後,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多年來,我們拓跋家雖然一路崛起,到了現在的這個位置上面,但是卻忽視了彼此之間的親情。”

    “這次圍獵,也就不讓誰來主要負責了。你們四個一起下去準備吧,也順便促進一下你們四個之間的手足之情。”

    說完,拓跋洪烈眯起眼睛說道。

    “這個月的十五就是個好日子,不過是在原來的基礎上,重新佈置一下人手和場地,想來是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