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重新綁好信筒的鴿子拿在手裏,兀自放飛了出去。
見那鴿子飛出了院子,這才轉身往回走去。
只是還沒有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再次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不好!
楚奕宸心裏暗叫道。
但是還是晚了,拓跋洪烈的人奇蹟般的去而復返了。
手上還抓着那隻剛剛被楚奕宸放走的鴿子。
拓跋洪烈和拓跋蕭玉看了我一眼,前者沉聲說道。
“把人帶回玄極殿!”
……
殿內燈火通明,外面的夜靜悄悄的,而殿內,卻站滿了人。
拓跋洪烈開口說道。
“玉兒今晚特意留宿宮中不走,倒是看到了大戲了。”
拓跋蕭玉咳嗽了幾聲,臉色蒼白的說道。
“兒臣只是想多呆在父王身邊一陣子。”
拓跋洪烈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沒有說話。
把人帶上來。
大門打開,三個士兵拿着刀架在楚奕宸的脖子上走了進來。
拓跋洪烈扶着額頭說道。
“本王自認爲還是對你不錯的,可惜啊,非我族類終究是不行啊。”
楚奕宸的大腦飛速旋轉。
想着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可是這怎麼看都是一句死棋。
楚奕宸現在最好的就結果就是先把命保住。
可是越是着急,腦袋就越是像是卡殼了一樣。
額頭上的汗水開始一顆顆的凝聚起來。
拓跋洪烈看了楚奕宸一眼之後,擡手說道。
“那信鴿呢?”
“在兒臣這裏。”
拓跋蕭玉說道。
隨後上前將那信鴿上的信筒當着拓跋洪烈的面摘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拓跋洪烈瞥了他一眼,伸手拿了起來。
楚奕宸看到拓跋洪烈先是一愣,隨後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拓跋洪烈擡頭看了楚奕宸一眼,隨後起身走到他面前說道。
“本王已經看到了這個紙條上的內容,但是現在,本王想要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說說,這上面究竟寫了什麼。如果你這次可以老老實實的交代的話,本王就算你迷途知返。過去的一切我們既往不咎。”
楚奕宸看着他猶豫了一下。
他知道拓跋洪烈不是這樣的人。
只要是抓到了一點點的錯處,都是要斬草除根的。
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會殺,怎麼可能給自己這個機會。
除非……
楚奕宸看了一旁的拓跋蕭玉一眼,後者緩緩搖了搖頭。
楚奕宸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大王,這字條上面什麼都沒有。”
拓跋洪烈瞬間眯起了眼睛。
楚奕宸知道,自己博對了。
拓跋洪烈將手裏的紙條反過來給楚奕宸看,上面果然是什麼都沒有。
“既然什麼都沒有,你爲什麼要大半夜將這個信鴿放出去。只要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相信你。”
楚奕宸苦笑一聲,隨後說道。
“說出來大王可能不信,但是屬下心裏明白,這就是一封永遠不可能送出去的家書。第一封信的時候還多多少少抱了一絲絲的僥倖心理,但是在寫這第二封的時候,似乎早就預想到了這樣的結果,提起筆來,最後卻還是緩緩落下,最後只留了這一張空白的信條出去,算是給自己的一個心裏安慰了。不料……”
拓跋洪烈看着楚奕宸,許久都沒有說話。
最後,他將那張空白的字條交給了楚奕宸,轉身朝內殿走了進去。
“把人放回去吧。”
折騰了一宿,外面已經是矇矇亮的天氣了。
楚奕宸回到了殿裏,心還是跳動的很快。
今晚還真的是九死一生啊。
楚奕宸回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還是覺得,自己的信應該是被拓跋蕭玉給掉包了。
可是自己和拓跋蕭玉實在是算不上熟悉。
他實在是沒有幫自己的必要啊。
難道是因爲庫爾扎哈?
但是很快,楚奕宸就搖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
庫爾扎哈就是一個奴才,沒有道理主子會爲了一個奴才而這麼做。
難道是因爲自己紙條上所說的事情……
另一邊,拓跋蕭玉也緩緩關上了殿門。
他打開一隻火摺子,殿內的一切開始明朗起來。
下一秒,庫爾扎哈不知道從哪裏給冒了出來。
拓跋蕭玉將手裏的東西交給了庫爾扎哈。
“看看這個。”
“黃內官……黃麟?”
庫爾扎哈意外的擡頭看着拓跋蕭玉。
後者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隨後說道。
“宮裏能算的上黃內官的,也就只有黃麟了。不過我更關心的是他下面所說的話。”
“解蠱。”
庫爾扎哈說道。
“是。”
拓跋蕭玉饒有興致的說道。
“看來,這個楚奕宸來大涼之後也是知道了不少東西啊。”
庫爾扎哈想了想說道。
“前段時間,你的病突然發作,彼時楚奕宸就在大王身邊伺候着,想要不發現也是很難。”
拓跋蕭玉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庫爾扎哈看着自己手裏的紙條,隨後說道。
“那這個怎麼處理。”
“它本來要去哪裏就直接送去哪裏就好了啊。”
拓跋蕭玉輕笑一聲說道。
“解蠱不也是正好幫了我們的忙麼。我可不能死啊,我還要和母妃好好的在一起生活呢。”
提到自己的母妃,拓跋蕭玉的臉上出現了一種異樣的溫柔。
半晌,他起身,走到庫爾扎哈跟前,伸手摸上了庫爾扎哈的臉。
“你去想辦法把這個信件安全的送出去,要小心,知道嗎?”
庫爾扎哈的一雙睫毛亂顫,像是展翅欲飛的蝴蝶一樣。
她點點頭,開口說道。
“好。”
楚奕宸接下來的幾天都格外的老實。
而且日子也莫名其妙的開始變得安靜了起來。
不過,他是因爲自己沒有辦法,不得不老實。
畢竟楚奕宸心裏也知道。
拓跋洪烈那關自己還不算是完全過了,只能說是,勉強混過去了。
只怕現在拓跋洪烈還盯着自己呢。
但是拓跋蕭也也跟着消停,這個事情就是讓楚奕宸有點想不明白的了。
不僅不明白,還覺得十分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