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改天在慢慢的和他說了。
現在還有一個急事需要去做。
第二天,老鬼頭兒看到楚奕宸的時候還有些意外。
“真的是沒有想到,你小子的辦事效率還挺高的。”
“不是辦事效率高,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楚奕宸不由的說道。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顧不上理這邊的一些小動作。
不然的話,想要偷偷溜出去,還是很麻煩的。
老龜頭點點頭,立刻跟了出去。
兩人順着之前兩位老前輩指點的地方摸了過去。
好在並不算是太遠。
就是難找了一些。
楚奕宸到了地方之後,先是自己找了找,害怕自己的手裏的哨子的聲音他們聽不到。
但是這裏實在是太荒涼了。
除了荒草就是荒草。
楚奕宸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就只好把那枚玉哨子拿了出來。
他抱着試探的心態放在口邊吹響。
周圍並沒有什麼動靜。
“你沒有搞錯吧?”
連身邊的老鬼頭兒都忍不住開口問道。
楚奕宸也心裏打鼓。
但是下一秒,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振翅的聲音。
楚奕宸擡頭看去天邊竟然飛來一隻渾身雪白的不知名的鳥。
“雪羽!我兄長和嫂子來了!”
身後的老龜頭立刻發出一陣興奮的喊聲。
楚奕宸愣了一下。
只見那白色的神鳥從天際飛來之後,十分有靈性的在楚奕宸和老鬼頭兒的頭頂徘徊着。
老鬼頭奪過手裏的哨子,繼續吹着。
那神鳥竟然慢慢的落到了兩人的身邊。
“沒想到,這麼久不見,這個雪羽已經長的這麼大了。”
老鬼頭兒上前摸着雪羽的頭。
後者似乎是有點抗拒的意思,但是漸漸的好像是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了,低頭,主動的蹭了過去。
“好小子,算我當初沒有白餵你那兩口血。”
“血?”
楚奕宸意外的問道。
“是啊。”
老鬼頭兒說道。
“這隻鳥是當時我和兄長採藥的時候我們無意間看到的鳥兒,當時還很小呢,只有一點兒大,差點就活不成了,還是我當時用我的血餵給它,這纔好了的。”
“你的血還能治病?”
楚奕宸不解的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老龜頭笑着說道。
“我和我哥我們兩個,從小就喫過了百種草藥,幾乎是靠着喫草藥長大的一般。血液裏早就不知道提純了多少遍了。”
楚奕宸原本以爲兩個人只是有什麼交情,是什麼結拜的兄弟,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親兄弟。
他越發覺得好奇了。
“你們兩個親兄弟,怎麼分開了這麼多年,而且……瞧着完全不像啊。”
一個是仙風道骨,治病救人。
一個天天跟個酒蒙子一樣,頭髮散亂,不人不鬼,和毒打了一輩子的交道。
說到這裏,老鬼頭兒的臉頓時就冷了下來。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們兩個,本來就是親兄弟,從小就是我爹帶着我們長大的,但是我十歲那年,我爹就不知道去哪裏了,就是我哥和我相依爲命一起長大的。”
老鬼頭兒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起來。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次,官府的人並沒有查到是我殺的人。當然了,那個女人也離我而去爲了。”
“至此,我享受上了這種殺人與無形的快感,我開始瘋狂的學習怎麼用毒來殺人,怎麼用藥來殺人。”
“可是這些人都太低級了。他們很難察覺到我殺人了。”
“我就開始把目光鎖定到了我的兄長身上,我開始對他接手的病人下手,他一開始還沒有察覺。但是很快,就知道是我了。”
楚奕宸聽着這些東西,還覺得很不可思議。
最開始見到這個老頭的時候,只是覺得是一個挺有故事的老頭兒。
從來沒有想到過,他還有過這樣的一段歷史。
老鬼頭兒回頭看着楚奕宸的臉,笑着說道。
“怎麼,你害怕了?”
楚奕宸搖搖頭。
而後又追問道。
“那你後來是怎麼想明白的。”
“年少的時候,和兄長大吵了一架就離開了,後來我有了家,有了孩子。可能也是我的報應吧,我一個沒有看住,我妻子,以爲我裝毒藥的罐子是普通的鹽巴,就把那毒藥做進菜裏給孩子們吃了。而我因爲喝多了,躲過了那一節。”
他輕笑一聲,眼裏已經追溯不到多少的痛苦了。
楚奕宸嘆了一口氣。
也算是害人害己了。
畢竟留下來的纔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楚奕宸忽然就明白了,爲什麼這個老頭兒這麼喜歡喝酒了。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說道。
“怎麼還不見兩位老前輩過來?”
老鬼頭兒收回自己的思緒,指着自己手裏的神鳥說道。
“有這個傢伙就夠了。”
說完,老鬼頭對着那隻白鳥說道。
“雪羽,去,帶我們回家!”
那神鳥就像是通了人性一樣,振翅一揮,竟然直接往遠處去了。並且還不斷的盤旋迴頭看着我們。
“走吧!”
就這麼,楚奕宸和老鬼頭跟着這隻神鳥走了好遠。
兩人最終在叢林掩映之間,看到了一個石房子。
外面圍滿了籬笆。
看起來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老鬼頭兒看到這裏,悠悠的說道。
“和當年的家一模一樣,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兄嫂居然離我這麼近。”
他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恍惚,隨後擡腳走了進去。
院子裏坐着一個劈柴的老頭兒。
楚奕宸看了一眼赫然是當初匆匆趕來給自己送解蠱的藥的那個老頭兒。
幾日不見,他倒是看着蒼老了不少。
楚奕宸上前,躬身說道。
“老前輩。”
老人擡頭,淡淡的掃了楚奕宸一眼,隨後看到了自己身旁的老鬼頭兒。
老人拍拍手,站起來,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對着老鬼頭兒說道。
“坐吧,你嫂子在裏面給你們做飯呢。喫口家裏的熱乎飯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