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要折回去,就看到老鬼頭兒迷迷糊糊的扶着自己的腦袋出來了。
一邊走還一邊甩着自己的頭,看起來很是困頓的模樣。
楚奕宸皺眉上前說道。
“這個節骨眼上你居然還喝這麼多的酒,你真的是不要命了。”
楚奕宸見過愛喝酒的,沒有見過爲了喝酒不要命的。
老鬼頭兒定了定神,看到是楚奕宸之後這才說道。
“什麼喝酒,我這是被人下藥了。剛纔我……”
話說到一半,老鬼頭兒下意識的回頭看着身後大敞開的殿門。
楚奕宸一把手攙扶着老鬼頭兒。
“能走嗎?先和他們匯合,然後慢慢說。”
老鬼頭兒點點頭。
“就是腳下還有點軟,不礙事。”
楚奕宸聽後沒有耽擱,直接帶着人快步離開了。
另一邊,柳如是和李冰清焦急的在暗處來回踱步。
伸長了脖子看裏邊,卻怎麼也等不到楚奕宸的身影。
“已經到了約定好的時間了,最多再等半刻,不然我怕出事。”
柳如是冷着一張臉,嚴肅的說道。
“可是他們怎麼辦。”
“要是還不出來就說明出事了,我們沒有必要拉着更多的人送死,只有我們出去才能想辦法回來救他們。”
柳如是說完,李冰清的心裏更焦急了。
就連在馬車上照顧拓跋蕭玉的張沉魚也忍不住掀開簾子看向馬車外。
忽然,李冰清的眼睛一亮。
她墊着腳眯起眼睛看着遠方,隨後說道。
“是他們,他們出來了!”
柳如是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楚奕宸半抱着老鬼頭兒朝這邊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
李冰清上前就要把脈,卻被楚奕宸隔開了。
“沒事就是喝多了,先上去,邊走邊說。”
幾人點點頭。
馬車夠大,幾人坐進去也綽綽有餘。
柳如是穿着一身黑袍坐在外面,揚起馬鞭,啪的一聲,馬兒喫痛,直接飛了出去。
城門口,有守衛在那裏倚着牆站着,腦袋一點一點的,那大涼常用的月牙彎刀隔着刀鞘都像是要抵進人的肚子裏一樣。
四周靜悄悄的,連一絲絲的風聲都沒有。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車輪滾動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的明顯。
一旁的人趕忙伸手推推他。
“別睡了!看看是怎麼回事!”
兩人扶了扶自己的頭上的毛帽,眯着眼睛看着朝這邊而來的馬車。
“似乎是公主殿下的車架。”
“那是大王,你個蠢貨。”
一旁的人罵道。
兩人說完,也立刻立正了身子。
這樣的車架出城,不能馬虎。
只是走進了些看,似乎不是拓跋蕭蕭身邊的人。
馬兒一聲鳴叫,車子停在了兩人面前。
男人眯起眼睛看着坐在前面駕車的這個人,怎麼看都是個生面孔。
“出城。”
柳如是冷冷的說道。
兩人被柳如是身上的氣質威懾到了,再加上這個特殊的車架,是以說話的時候態度也不自覺的恭敬了許多。
“放肆,你算是什麼東西!”
柳如是厲聲說道。
兩人被嚇了一跳。
其中那剛纔還在打盹的,立刻被嚇得睏意全無,跪在地上連連認錯。
“是是是,是我們糊塗了,這就開門。”
男人說話間就要打開城門放人出去,只是還沒有等起來,手就被一旁的人按住了。
隨後他起身看着柳如是說道。
“你這說話語氣似乎不像是我們大涼的人。”
“你在質問我?”
柳如是斜着眼睛看着男人。
後者剛要開口,被一旁的人拉了一下,只聽到。
“你是不是瘋了,這裏面的人不管是誰都是我們惹不起的人物。”
“你看看他的做派就是大寧的做派,大王的車架只可能是大王來坐,最差不過就是裏面坐着的真的是大王本人,但是大王又一向是出了名的心思手軟,說不定還會說我們不畏權貴。”
“要是裏面不是的話,按着這個路子,搞不好就是什麼細作,我們說不得可以抓着機會,升官發財!”
男人被說的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哎呀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話音落下,兩人齊齊回頭,一起拔出手裏的月牙彎刀來。
“少廢話,我們就是要檢查,大王親自下的口諭,就算是她自己來了,也是要檢查完才能放出城去的。”
話音落下,上來就去拽馬車上面的車簾。
柳如是眼睛微眯,手緊緊的攥着自己手裏的長劍。
在長劍拔出來的前一秒種,馬車的簾子卻自己掀開了。
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男人。
赫然就是楚奕宸。
“大人!”
兩人看到是楚奕宸之後齊齊跪了下去。
最近誰不知道這個傳奇的人物。
楚奕宸看了兩人兩眼隨後說道。
“現在還要查麼。”
兩人對視了一眼,前一個剛要開口,後一個就說道。
“大人,我們也是例行公事。”
話音落下,楚奕宸久久的沒有開口。
隨後聽到一陣腳步聲,兩人看到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雙男人的鞋子。
上面還鑲嵌着雞蛋大小的翡翠。
不用說也是楚奕宸了。
下一秒楚奕宸緩緩蹲下來,拿出來手裏的拓跋蕭蕭的令牌開口說道。
“你們這麼說的話,倒是也可以看,但是深夜出城,我給大王辦的差事也不是一半的差事,你們現在可以去看,但是看了,你們就必須死。因爲有的東西,你們不能知道。”
楚奕宸這句話說的半真半假。
事實上也是半真半假。
這兩人要是看了的話,一定會死。
男人猶豫了一下,笑着說道。
“大人這是說哪裏的話,大人就是大王的左膀右臂,我們見到了大人,還需要檢查什麼呢。”
說完。另一個也諂媚的點着頭。
楚奕宸擡擡頭,示意兩人開門。
大門緩緩打開,門外是大涼王城的街道,左右都是燈火百姓的人家。
楚奕宸回頭看了一眼。
出了這裏,大涼的一切就暫時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