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隨我們一起吧。”
阿碧拉着李冰清的手像是和自己的親姐姐說話一般的熟絡。
李冰清點頭答應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門,只是臨走的時候,李冰清和柳如是難免遇到了昨天在大街上偶遇的李豐。
後者在看到兩人之後先是意外的看了一眼,隨後一邊跟着的僕人湊上去說了什麼,後者露出一抹戲謔的神色來,古怪的看了李冰清一眼。
唐冶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沒有做聲。
商隊的速度總是要比之前慢不少的,但是好處就是,隱匿在人羣之中,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比起之前,但是好很多了。
“喝點水吧。”
在一處小樹林裏面歇腳的時候,唐冶倒是意外的發現這裏的透山水十分的甘甜。
“看這個情況,晚上應該是進不了關內了。”
唐冶坐下來說道。
柳如是點頭應道。
“是,剛纔還聽商隊的人說,就不繞路往嘉峪城去了,晚點找個地方簡單的湊合一晚上吧。”
唐冶點點頭。
“倒是也好,他們是商隊,隨行帶的東西也充足,就算是在路邊湊合,也要舒服很多,不至於太難過。”
唐冶說着,就聽到有人過來。
是阿碧的父親帶着人過來給送了一些喫的。
“你們還習慣吧?這是一帶我們來的時候置辦的肉乾,你們多喫些,補充體力。”
男人操着一口漠北的鄉音,聽起來很是淳樸親切。
唐冶看了一眼李冰清。
後者起身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多謝您了。”
說完從懷裏摸出來一枚金錠子。
“一路叨擾,多有麻煩了。”
那人見到金錠子之後,不像別人那般的渴求,反而是有些生氣的說道。
“你們是阿碧的朋友,這錢還給,說出去怕是有人要笑話我李二刀。”
李冰清回看了一眼唐冶,後者擡擡眼,示意她坐回去。
隨後起身說道。
“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就行了。”
男人爽朗的說道。
“因爲我們兄妹三人多年來在大涼,許久沒有回大寧了,這一路上,人生地不熟的,我帶着兩個姑娘,也是害怕有照顧不到的地方,能不能麻煩您和我們一起回趟京城,這路上的費用改如何算便如何算。”
唐冶感覺自己要是想平安回去的話,這個商隊倒是能起到意外的保護效果。
本來以爲要周旋半天,誰知道男人一口就應下了。
“這個好說,正好我們在京城裏也有個遠方親戚,說起來也是沾親帶故的,他家裏前些天大兒子辦喜事,還邀了家中的母親,母親年邁,我們又不在身邊,沒能去成,母親一直掛念在心裏,這次也好一起去將這個事情給般妥帖了。”
唐冶說道,“那就多有打擾了。”
男人擺擺手表示沒什麼,隨後就拿着剩下的肉乾往別處去了,似乎是給人繼續發喫食去了。
唐冶回頭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坐在前方的石板上的李豐眼睛一直在盯着李冰清看。
唐冶猶豫了一下,擡腳走了過去。
“哎?你怎麼過來了,是缺什麼嗎?”
阿碧最先注意到了唐冶。
唐冶沒有說話,坐了下來,就坐在了李豐的旁邊。
後者一瞬間有些心虛的看了唐冶一眼。
唐冶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
“沒什麼,只是剛纔看到你一直在看我們,就過來和你說說話,還以爲你有什麼事要說?”
“看你們?沒有啊。”
阿碧有些發愣。
“我剛纔一直在收拾東西呀。你是不是眼花了。”
唐冶狀似意外的擡頭。
“是嗎?那可能是我看錯了。”
阿碧白了唐冶一眼,笑着說道。
“不過你剛纔過來的時候,臉色太嚴肅了,我還以爲是誰怎麼着你了呢,你這個樣子,那兩個姐姐早晚要被你嚇壞。”
阿碧笑着,顯然是在開玩笑。
唐冶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李豐一眼,隨後說道。
“你們一路照顧我們,就是真的得罪了,我也會能忍則忍,只要別做的太過分就行。”
阿碧呆呆的站在原地,覺得唐冶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
又看看不遠處的李冰清,想了想,將一旁的一包包好的東西遞了過來。
“說起來,這個還是我哥專門要給你們的,剛纔讓我給你們拿過去,我這一忙起來就給忘記了。”
“這是什麼?”
唐冶伸手接了過來。
打開來看,是幾件成色十分不錯的衣服。
“就是幾件衣服罷了,說是看你們帶的行李似乎是不多,就囑咐我給你們送些衣服過去,連日來舟車勞頓,沒有換洗的衣服也總是不舒服的。”
阿碧一邊說,一邊瘋狂的給李豐使眼色。
只是李豐不知道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現在臉色卻有些古怪。
唐冶伸手摸了摸這衣服,沒有說話,笑笑對李豐說道。
“那真的是多謝了。”
“不過,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把衣服拿回去。你接不接?”
唐冶沒頭沒腦的丟出來這麼一句話。
李豐和阿碧的臉上都是一怔,尤其是後者,滿眼的疑惑。
阿碧上前來看着唐冶手裏的衣服問道。
“怎麼了,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還是尺寸不合適?”
唐冶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着李豐。
後者微微皺眉,眼裏有隱隱的掙扎和猶豫的神色。
唐冶的手舉在半空之中,很久李豐都沒有來接。
唐冶咧開嘴,扯出了一個很燦爛的微笑。
“沒有,很合適,不過是看看李公子是不是真心送我們罷了,既然如此,回去我就讓她們都換上。”
說完,唐冶朝阿碧微微一笑,轉頭離開了。
阿碧看着唐冶離開的背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看向李豐問道。
“你是不是又做什麼事情了?”
李豐嘴脣咬的死緊,瞥了阿碧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