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進來,穆婉婉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但是想到是自己邀請的,便往後主動的靠了靠。
算是給唐冶留出了位置來。
唐冶上前,一言不發的躺了下來。
“你還好嗎?”
唐冶關切的問道。
穆婉婉先是一愣,隨後有些結巴的說道。
“好,好啊,沒有什麼不好的。”
寂靜的夜裏,傳來唐冶一聲輕笑。
“好,那就好。”
說完,便緩緩閉上了眼睛,呼吸逐漸綿長。
穆婉婉有些睡不着,側着身子,好半天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因爲身子麻了,這纔回過神來。
她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唐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目黑蓮。
心裏頓時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穆婉婉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很久沒有想到目黑蓮了。
她看着唐冶的側臉輪廓,不知道自己這樣是不是因爲他。
夜色深沉,外面的星河流轉,人間幕簾垂落。
穆婉婉一個人想了好久,終究是抵不過長夜漫漫,究竟是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夜,總是有人無眠的。
石瑤從這裏離開之後,本來是直接往石破天的屋子裏去的,只是這石破天卻喝多了,已經睡下了。
石瑤就只好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只是躺在牀上想着唐冶的話,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微微擦亮了,石瑤打發去問的人也回來了,說是石破天已經醒了。
石瑤趕忙起身梳洗好,就往石破天那裏去了。
石瑤進去的時候,石破天的一個妾室正在伺候石破天喫早飯。
見到石瑤進來,石破天似乎是很意外的樣子。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石瑤上前看了石破天一眼,隨後說道。
“你出去。”
那妾室委屈的看着石破天,但是後者顯然沒有要幫她說話的意思。
女人只好委委屈屈的起身離開。
石瑤坐在石破天旁邊,把昨天晚上的所見所聞一字不落,詳細的和石破天說了。
石破天一開始還不以爲意,隨後越聽越有些驚訝。
“你可聽仔細了。”
“女兒聽的怎麼會錯呢。在屋子外面呆了許久,他們並不知道我在。”
石瑤目光閃爍的看着石破天。
後者想了半天,隨後說道。
“我們這麼多年一直在找這個靈虛公子都找不到,這次倒是正好上門了。”
石瑤猶豫的說道。
“所以,爹,我們總是要找個法子讓他們帶着我們纔行。”
石破天想了半晌,猶豫的說道。
“這個倒是有些難辦,不過等一會兒我找個機會試探試探他們看看。”
石瑤長舒一口氣,見石破天心裏有數了,也就不急了。
端起一邊的白粥來,用勺子挖了一勺,遞到石破天的嘴邊。
“爹,你早上怎麼就喫這些東西,你身體還以爲似從前呢。”
石破天看着石瑤,笑着搖搖頭。
“我沒事,還能撐個十年八年的。”
想到這裏,只要眼神裏顯露出幾分堅定來。
一定要把這個藥求到手,不管用什麼方法。
……
另一邊,唐冶和老鬼頭兒靜靜的等了大半日,也不見有人來。
老鬼頭兒疑惑的看向唐冶。
“你昨晚確定外面聽着的,是石瑤?”
唐冶點頭。
“一定是她,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老鬼頭兒想了想,長舒一口氣。
“那就怪了。”
過了好一會兒,老鬼頭兒說到。
“我們走,去看看這石破天到底想要幹什麼?”
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唐冶回頭對穆婉婉說道。
“你和繡春刀現在這裏呆着,不要輕舉妄動。”
穆婉婉點點頭,對唐冶說道。
“你萬事小心。”
唐冶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擡腳跟了上去。
帳子裏,石破天看着匆匆而來的老鬼頭兒和唐冶,笑着說道。
“睡好了?想着你昨天喝了不少酒,不想今天這不到晌午就起來了,看來還得是你啊,老夫到底是老了,不比當年了。”
老鬼頭兒看着石破天的臉色,面上一派從容,心裏卻是暗暗發笑。
老東西和我裝傻,那我也就裝傻好了。
老鬼頭兒朝唐冶使了一個眼色,自己找了椅子坐了下來,對石破天說道。
“本來也是難受的,只是到底是有正是要做,不好耽誤了。”
“哦?什麼事?”
石破天立刻追問道,語氣裏似乎還含了一絲絲的期待。
老鬼頭兒咳嗽了一聲,隨即說道。
“我們一行人還有事要處理,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到底也要離開了,之前也是同你說過的,要是沒有什麼別的事的話,今天就要動身離開了。”
石破天想了想,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
他先是佯裝不知,隨後裝出一副不捨的樣子來。
“不想才和你說了幾句話,你就要走了,這樣吧,不管你做什麼,既然是來了我的地盤了,肯定是不能光看着的,我讓我的小女兒帶着我的一隊死士護送你們把事情辦了,等辦好了,你再回來,咱們再多說幾天的話。”
老鬼頭兒下意識的看了唐冶一眼,只是唐冶卻只是盯着石破天看,一言不發,不知道在出神想些什麼。
老鬼頭兒不滿的撇撇嘴,隨後轉頭說道。
“這就不用了,是私人的事情,到底是不麻煩你們了,還是我們自己去把事情辦了吧。”
石破天臉色有些灰暗,語氣也半是玩笑半是威脅的說道。
“老朋友,你這是瞧不起我,還是不相信我石破天呢。”
老鬼頭兒聽出了,這石破天是非要跟着自己去了。
只是老鬼頭兒想不明白,這明明和石破天沒有絲毫的關係,怎麼會這麼傷心呢。
甚至不惜這般的威脅。
自己到底也算是對世家有過一些恩情的人,不想也是這樣的結果。
難道是奔着這個藥去的?還是這中間哪裏出了問題?
難道是衝這個所謂的千音閣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