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婉幾乎崩潰的問道。
“從頭到尾,我都一直把你當做一個妹妹來看待,你做的一切,也是爲了你的親人,我找不到恨你的理由。”
“呵。”
穆婉婉皺眉,指着如煙問道。
“你現在的話,我可以認爲你是給她開脫嗎?”
“不是,你也可以理解成是。”唐冶說,“我和你說這些,都是我自己的心裏話,不過確實在說的時候是希望你可以不要把這些歸在煙兒的頭上。”
“煙兒?”
穆婉婉的眼珠子裏,有淚水在打轉。
“好,我,知道了,煙兒。呵呵呵。”
穆婉婉一扭頭,轉身跑開了。
如煙回頭看了一眼唐冶,後者則輕輕的搖搖頭。
於情於理,穆婉婉跟着自己都是沒有好處的。唐冶心裏明白這一點。
何必給她留下一任何一點無謂的念想。
目黑蓮看着兩人,沉聲說道。
“你們還真的是一心啊。”
目黑蓮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看着如煙。
“阿姐,現在我倒是好奇,要是我現在動手殺了唐冶,你會是什麼反應。”
“你殺不了他。”
如煙默然道。
“那如果是他要殺我呢。”
“他不會殺你。”
如煙說的是肯定句,沒有絲毫要詢問唐冶是否認可的意思。
“呵!”目黑蓮冷笑道,“自古就是帝王最薄情,你現在是和他剛上了牀,新婚燕爾,對你還有新鮮感,等到你老了,日後有數不盡的美女進宮,那個時候,你的手裏要權沒權,要愛沒愛,你拿什麼來保住我們的命?你連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你怎麼這麼的愚蠢!阿姐!帝王之術,你看的還少嗎!你就知道,眼下你所感受到的一切,這個男人在你面前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不是爲了這所謂的利益和江山嗎?”
“阿姐,你防着天下人,甚至防着我,你怎麼不防着你這個枕邊熱呢?!”
如煙看着目黑蓮,眸子裏的瞳仁微微閃動。
忽然,如煙覺得手心一熱,唐冶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
如煙回頭看了唐冶一眼,後者朝她笑笑,輕輕點了點頭。
一種說不出的心安涌了上來。
如煙斂眉想了想回頭說道。
“我會把你和婉婉送回東瀛,絕對不會累及你們兩個的性命,至於我自己,願賭服輸,我心甘情願。”
轟!
目黑蓮一拳砸在一旁的門框上,發出一聲巨響。
目黑蓮擡眸,像是一隻野狼一樣,盯着那唐冶和如煙,隨後轉身,氣憤而去。
目黑蓮手下的人也跟着他離去了,屋子裏瞬間空了下來。
“這下好了。”唐冶開玩笑的說道,“倒是省着我再回去那乾冷的柴房裏去了。”
如煙的臉色微微有些凝滯。
唐冶伸手摸了摸如煙的脊背。
“慢慢來,他們也需要時間,很多東西交給時間就好了。”
“嗯。”
如煙點點頭。
“對了,把你的朋友接出來吧。”
“他們也是你的朋友。”
唐冶說道。
柴房的門打開,老鬼頭兒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
本來以爲很快就關上了,誰知道,那抹刺目的亮光久久不散,老鬼頭兒氣氛的罵道。
“幹什麼?!不讓人喫飯就算了,還不讓人睡覺啊,你直接殺了我好了,折磨我算是怎麼回事。”
“誰不讓你喫飯了,昨天的飯,你喫到哪裏去了?”
老鬼頭兒一愣,睜眼看着前方。
只見唐冶逆着光站在那裏,身邊還跟着一個丫頭如煙。
要說在出了之前一系列的事情之後,兩個人能夠重新站在一起,已經就足夠玄幻了。
結果這兩個人的現在不僅僅站在了一起,手還緊緊的握着。
老鬼頭兒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圍着兩人轉了好幾圈,雙手不住的撩撥着臉頰兩側的碎髮。
“你再這麼轉下去,我倒是覺得不自在了。”
如煙也有些微微羞澀。
彷彿回到了那個乾淨純淨的如煙。
老鬼頭兒一撩頭髮,看着唐冶說道。
“你也是個皇帝,沒有見過女人啊,怎麼又被這個妖女迷惑了。”
“老鬼頭兒,你喫的飯,還是這個妖女送來的呢。”
老鬼頭兒挑眉說道。
“你是混傻眼了還是什麼,那天送飯的是穆婉婉那個小丫頭,昨天晚上是一個老男人。和她有什麼關係。”
“要不是煙兒默認的話,這些飯菜,怎麼可能送進來呢。”
如煙擡頭看着唐冶。
“原來你一早就知道。”
“我心裏什麼都明白。”
“呵。”
老鬼頭兒冷笑一聲,坐了回去。
“煙兒,叫的還真的是親熱,你看看,這是什麼鬼地方,要不是你的這個煙兒,我老頭子也不用一把年紀了跟着你的睡柴房。”
唐冶回頭看了一眼如煙,後者點點頭,走上前說道。
“老前輩,這一路上,多謝老前輩的照拂,如煙一直感激在心。過去的一切,是我對不住老前輩,但是現在,趁着還沒有鑄成大錯,不知道老前輩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恕罪的機會。”
老鬼頭兒擡眼看着一眼如煙,沉聲說道。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生性殺戮,又經歷了東瀛那麼多年的亡國教育,這一切恐怕是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說完,老鬼頭兒語重心長的看着唐冶說道。
“你們兩個在一起,只怕是世上之人,人人都要擔心,若是有朝一日你變心了該怎麼辦,可是我老頭子倒是要問你一句,若是日後這個丫頭變心了,本性難改,你又該怎麼辦。”
唐冶和如煙的臉色齊齊一僵。
後者立刻回頭去看着唐冶,似乎是在等他的答案。
唐冶看了如煙一眼,隨後從背後拿出了一早就準備好的酒葫蘆來。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想太多,和杞人憂天沒有什麼分別。瞧瞧這是什麼?”
唐冶打開了酒瓶蓋,一股濃郁的葡萄香甜和酒的香氣混雜着冒了出來。
“要不要嚐嚐?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了。”
老鬼頭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抵禦的住葡萄酒的香氣,起身將那酒葫蘆搶了過來,喝了一口,滿足的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