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是折磨人。
吳蓮兒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我知道了。”
吳蓮兒回到了房間裏面,隨便的找這牛村長的家裏面找了一些米,熬了一點米粥,想要叫唐冶多少喫一些,畢竟一整天了,幾乎沒有喫什麼東西。
眼看着這外面的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整個天空都黑壓壓的,有一種說不出的鬱悶和壓抑的感覺來。
吳蓮兒緩步繞到了唐冶的身後,後者似乎沒有發現她,只是靜靜的坐在一塊青石板上面,注視着眼前的虛無。
直到吳蓮兒坐在了唐冶的身邊,這唐冶的眼睛纔有了瞬間的閃爍。
看起來,剛纔是走神了。
吳蓮兒伸手將自己帶出來的衣服披在了唐冶的身上。
“皇上,天色也暗下來了,晚上的山裏冷,咱們還是回去吧,臣妾親手做了一些粥飯,皇上隨便喫一點。”
唐冶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
“喫不下。”
吳蓮兒看着唐冶的樣子,覺得有些陌生,又覺得有些莫名的害怕。
這種感覺從到了青州開始就逐漸的有了,並且越來越清晰明白,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唐冶的身上會有這樣的語氣和神態。
吳蓮兒不由的問道,“不知道,這個劉洪章和劉瑞,和陛下說什麼了嗎?那對老夫婦的子女,還能夠找到嗎?”
唐冶回頭說道,“人估計是很難找回來了。”
“難道這些人不單單是在青州買賣人口?還有別的地方?”
“你知道有人童子心和處女血麼?”
“什麼?”吳蓮兒眉頭緊皺,一時間還真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吳蓮兒話裏的意思。
唐冶垂下頭,緩緩開口說道。
“這個其實就是找來一些還沒有成婚的童男童女,將那男子的心挖出來,混合了處女的經血一起煎藥服下,可以延年益壽,永葆青春。”
“這是什麼東西?都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偏門邪方?”吳蓮兒皺眉說道。
唐冶嘴角浮現一抹苦笑。
要知道,這個東西可不是什麼小範圍的邪門東西,這個東西在民間幾乎是一個廣爲流傳的東西,很多人都是相信這個東西的,只不過是很多人沒有這個能力去源源不斷的搞來這些東西罷了。
有需求就會有市場,這樣的東西即使是在千年之後都是有人尋求的存在,就說明他的市場這麼多年來根本就沒有徹底的斷絕過。
吳蓮兒大抵是因爲平日裏不怎麼關係你這些,所以纔會不知道,實際上唐冶心裏也明白,這個事情不是什麼稀罕的、驚世駭俗的事情。
只是,唐冶沒有想到而已。
一開始,他還以爲只是簡簡單單的把這些男孩女孩給悄悄的賣了,或者是賣給了青樓,或者是賣給了什麼人牙子那裏,叫那些人牙子帶着人四處發賣了。
“那,這些事情就沒有辦法查了麼?就不能把這些買了東西的人和他們一起狠狠的懲辦了,叫他們再也不敢這麼做了嗎?”
唐冶皺眉說道,“查?要怎麼查?首先,大寧的律法沒有一條是明文規定,是不允許買賣死人的心臟和處女經血的,別人完全可以說並不清楚這些東西究竟是怎麼來的,而且,購買這些東西的人非富即貴,先不說,這些東西現在根本就找不到具體的東西,早已經被他們吃盡了肚子裏面了,就算是可以找到什麼蛛絲馬跡,這些人隨隨便便就可以推出來一大批人幫自己送死,真正買賣的人你是怎麼也抓不到的,最後不過是逮一些可憐的替罪羊罷了。”
吳蓮兒知道,唐冶說的是事實。
“這個吳良友,這麼多年來結交的人脈,居然都用在了這個上面,真的是喪心病狂。”
“他確實是喪心病狂,不過更加喪心病狂的是京城裏面護着他的那些人。朕之前在京城裏的時候,這幫人倒是老老實實的,躲在了人羣之中,買起頭來,伏低做小,本本分分的,倒是叫朕疏忽了他們了,不曾想,這幫人居然在千里之外的青州下了這麼大的一盤棋,朕可是一定要好好的看看,朕這次,非要好好的把這些人的皮給扒下來一層不可。”
這樣的買賣唐冶心裏清楚,高昂的利益之下,是根本禁止不住的,不管自己下多麼大的懲戒力度也是禁止不住的,但是最起碼,也要叫這些人做之前好好的衡量衡量,用自己的命來換這些東西究竟值得不值得。
絕對不可能叫這些人這麼舒服的就把這個血銀子給賺了。
血債血償!
山腳下。
“哎喲,哎喲。”劉洪章一聲聲的哀嚎,像是早晨起來的打鳴的公雞一樣,硬生生的把這個太陽從東邊給喊上來了。
“哎喲喲。真是疼死我了。”
劉瑞看着自己的親爹,無奈的說道,“爹,你別喊了,喊了一晚上了,這一宿被你吵得,連一刻的消停也不得。”
劉瑞倒是也不是不心疼自己的親爹,只是眼下本來就事情很多比較麻煩,這心裏本來就煩的厲害,這劉洪章還一直哎喲喲的,越喊越心煩,不免的說了幾句。
“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敢說我!”劉洪章猛的坐了起來指着劉瑞的鼻子,卻瞧見劉瑞的身後,唐冶帶着人下山了。
劉洪章瞬間化作了軟弱無力的樣子,靠在了身後伺候的人的身上。
唐冶走到劉洪章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看來真的是那些腌臢的東西對身體是有好處的,能夠扛得住朕昨天的那一腳,你這個年紀,屬實不容易了。”
劉洪章聞言趕忙說道,“陛下,老臣做了這麼大的錯事,就是再捱上一腳也是應該的,只要陛下能夠消氣,就是要了老臣的這條老命,老臣我都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