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朕唐冶 >第646章 送友
    “吳大人,這是怎麼了?”

    這邊忽如其來的寂靜叫周圍的人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看了過來。

    吳良友強裝鎮定的笑道,“沒有什麼,你們也都知道,這些年四處做官,難免會得罪一些個小人,找一些小麻煩就是了。各位喫好喝好,我隨着我的管家處理一下這些個私事,就少陪一會兒了。”

    衆人聽後紛紛點頭。

    吳良友這邊安撫好了裏面的人之後就匆匆隨着管家出去了。

    只是這外面的消息哪裏是能夠瞞得住的,不大一會兒這裏面的人也就都知道了,這外頭髮生了什麼了,一聽到是有人直接擡着棺材來開路了,瞬間也都蒙了,紛紛朝外涌着。

    門口,吳良友剛剛走出府門,就聽得咣噹一聲,一口碩大的楠木棺材就直接落在了吳良友的跟前。

    吳良友不由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究竟是什麼人在這裏鬧事,給本官出來!”

    吳良友大喝一聲,下一秒,唐冶掀開車簾,從那馬車上緩步走了下來。

    此時所有人都朝唐冶看了過去,只覺得這個人有些臉生,但是臉生歸臉生,身上的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卻是叫在場的衆人不敢小看。

    吳良友看這樣眼前的男人,心裏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覺來,他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是多年爲官的經驗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多半就是這些天來在青州一直在暗中進行調查的男人了。

    也就是說,他也很有可能是……

    吳良友的眼前一亮。

    唐冶緩步上前,幾個擡棺人紛紛後撤一步,停在了四角。

    唐冶伸手咚咚咚敲了敲這棺木的板兒,四周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我在還沒有到青州的時候,就聽說這青州的知州吳老爺死了,馬上就要辦一個喪禮,所以我是緊趕慢趕,終於是趕到了青州,就怕是趕不上了,好在,看樣子,終於是沒有白費,我專門呀,給吳大人挑了一口十分不錯的楠木棺材,特意送來的呢。”

    話音落下,周圍的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這個人是誰啊,究竟是什麼來路。”

    “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不會是來鬧事的吧?”

    “我看着也不像是故意來鬧事的啊,這麼年輕的一個人,又不是做官的,而且開口還是一口一個吳大人,能和吳良友有什麼仇什麼怨啊?我看說不定就是什麼不知道規矩的毛頭小子,在這裏爲了巴結吳大人,搞出來這麼大的動靜。”

    “你可算是閉嘴吧,你瞧瞧那個人一身的氣派,提到吳良友的時候,那眼睛裏面有半分的恭敬麼,我看他那個樣子吧,就是專門來找茬來的,你見過再沒有規矩的人,誰會直接扛着棺材過來啊。”

    ……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話,幾乎都傳進了吳良友的耳朵裏面。

    只是他們這些人卻忽略了這個人口中的一句很重要的話,這棺材可不是送給吳良友的親爹的,而是送給他吳良友的。

    這不就是咒他吳良友死麼。

    吳良友的眼睛眯起,心裏想的明白,可是臉上卻不動聲色,上前一步,抱拳笑道,“哎喲,多謝多謝了,這位兄臺我們也是有許多年沒有見了,難得你還專門來參加我父親的喪禮,來,我們進去說話吧。”

    吳良友幾乎話看着情真意切,好似和這個人真的是什麼多年沒有相見的老友一樣,氣氛也跟着一下子緩和了起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在吳良友伸手去攬着唐冶的時候,後者沒有躲開的話。

    吳良友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

    唐冶輕笑一聲,拍着這棺材說道,“吳大人,不要搞錯了,這個棺材是送給你的,可不是送給令尊的。”

    吳良友聞言朗聲一笑,“你看,我就說我們很多年不見,不止是我糊塗了,你也糊塗了不是,眼下是我父親要下葬,不是我,怎麼還成了給我的了呢。”

    話音落下,不等唐冶回答,吳良友便說道,“行了,有什麼我們進去說,不要在這大門口了,這麼多朋友都看着呢,有什麼要說的,我們坐下來慢慢的說。”

    “哎。”唐冶再一次輕巧的躲開了吳良友的手,“要的就是這麼多人都看着,畢竟也是青州的一方父母官,總要叫這周圍的人都清楚,這青州的父母官是怎麼在今天下馬,又是怎麼死在了這裏的給青州的父老鄉親賠罪的。”

    這邊話音剛剛落下,周圍立刻爆發出一陣嘈雜聲來。

    這下所有人都能夠確定了,這個人基本上就來找茬的。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人居然真的在吳良友的父親入葬這天來找茬,這可真的是一點情面都不留了。

    要知道,這次要是沒有能夠把吳良友一次性的拽下去的話,憑藉吳良友的性格,這個年輕人背後就算是有天大的家底撐着,也是要惹得一身羶的。

    這個人膽子還真的是夠大。

    更何況,這裏可是吳良友的地盤,這裏是青州,所謂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在青州吳良友就和一個土皇帝一樣,就是真的有什麼仇怨也該在出了青州之後再想辦法解決。

    不過這些都是一小部分人心裏想的,眼下大多數的人眼睛裏都冒着亮光,衣服想要看熱鬧的樣子。

    之所以覺得可樂,而沒有絲毫的覺得緊張,是因爲這裏的人都清楚吳良友的爲人,也都是身上有個一官半職的人,都清楚這裏面的彎彎繞,也清楚這些年來,想要一直官運亨通還不得罪人,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誰也不覺得,有人能夠在吳良友的地盤上,把吳良友給直接扳倒,何況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小子。

    是以人人都在心裏暗暗猜測,這個看上去有些莽撞的毛頭小子,之後會被吳良友收拾的多慘,能夠堅持多久。

    可是唯有一個人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而是一陣陣的出冷汗。

    這個人就是吳良友自己了。

    吳良友此時的心裏早已經是慌了,只不過爲了面子,所以強裝着不叫看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