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朕唐冶 >第650章 另一種活着
    唐冶伸手輕輕的搭在吳良友的肩膀上,模樣似乎很是苦惱的在思索什麼的樣子,嚴肅認真的問道,“吳良友,你該不會覺得,你自己比當年的郭家還有整個人京城的世家貴族加起來都要聰明吧。”

    吳良友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唐冶湊上前,在吳良友的耳邊低聲說道。

    “吳良友,你實際上,就是一個,蠢貨。”

    咔吧。

    話音落下,寂靜的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骨裂的聲音,衆人下意識的看了過去,下一秒,只見吳良友整個人跪在地上,臉上的五官痛苦的扭曲着。

    啪。

    這次人們清楚的看到了,唐冶直接抓着吳良友的右手,一腳踹在了吳良友的心口上。吳良友整個人直接翻轉半圈,平躺在了地上,激盪起了一圈圈的灰塵來。

    衆人都被唐冶突然的舉動嚇到了,紛紛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唐冶一個反手,將吳良友的左臂也一起給折斷了。

    吳良友疼的連下嘴脣都在顫抖。

    唐冶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沉聲說道。

    “吳良友,我現在還可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把你做過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和青州的百姓說了,仔仔細細的懺悔了你的過錯,我還可以放你一馬,你自己選擇。”

    話音落下,身邊的劉洪章猛的擡頭看向唐冶,就連劉瑞和在馬車裏面坐着的吳蓮兒都沒有想到,唐冶還能夠給吳良友機會,瞬間愣住了,不知道這唐冶究竟心裏在盤算着什麼。

    吳良友的嘴裏都是血,他聽到唐冶說的話之後,緩緩擡起頭來,嘴角扯出來一個及其變異和扭曲的微笑。

    唐冶眯起眼睛,緩緩蹲了下來,看着他,語帶諷刺。

    “我收起我剛纔的話,你是一個聰明人,看別人的前半句話,就知道別人接下來的十句話都要說什麼,可惜,你的聰明沒有用對了地方。”

    吳良友冷笑一聲,開口說道。

    “我這一輩子,也算是活的痛快了,劉洪章這個蠢貨纔是真正的可憐,到死了也還在被你算計,一輩子的奴才,下輩子,他也還是個奴才。至於他的兒子,不過就是一個聰明的奴才而已,還以爲自己有多麼的聰明。”

    唐冶聽後靜靜的看向吳良友,沉聲說道。

    “這天地下,誰人不是奴才,你覺得皇帝不是嗎?”

    “難道不是麼?”

    唐冶輕笑一聲,伸手抓住了吳良友的脖子。

    “這個答案,你留着下輩子慢慢的琢磨吧。”

    話音落下,只聽得又是一陣骨裂的聲音,吳良友的頭以一種十分詭異的角度倒了下去,眼睛還依舊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死狀十分的可怖。

    所有人看到吳良友死後眼睛都沒有閉上的樣子,不由得眼底流露出幾分恐懼的神色來,尤其是劉洪章,整個人嚇得手腳並用的往後爬着,生怕離得近一些好似就會被吳良友的鬼魂給纏上一樣。

    唐冶回頭諷刺的看向劉洪章。

    “你還害怕鬼?”

    劉洪章看了唐冶一眼,哆嗦着沒有說話。

    唐冶冷笑一聲,“我還以爲,你和吳良友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害怕鬼的人呢。”

    畢竟,這個世界上要是有鬼的話,這兩人,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呢。

    ……

    青州的夜晚帶着絲絲的涼意,唐冶一個人回到了那個荒山山,去找那老兩口說了很久的話。唐冶是早上上山的,吳蓮兒一直等到了晚上都沒有等到人回來。

    她看着天空中漸漸升起的繁星,長舒了一口氣。

    就連的王平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猶豫的說道,“主子,要不我們進去找找皇上吧,這麼久都沒有出來,好像是有些不太對勁啊。”

    吳蓮兒其實一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可是真的聽王平他提出來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妥。

    “皇上進去的時候還專門囑咐了我們,叫我們不要進去打擾他,現在要是進去了,皇上怪罪下來怎麼辦。沒事,就在這裏先等着吧,眼下青州的知州和刺史都已經落網了,也不太可能遇到什麼危險,而且依照皇上的身上,就算是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帶,按理來說一般人也不太可能會把皇上怎麼樣了,我們還是好好的在這裏等着吧,左不過這天色纔剛剛暗下來,我們再耐心等等。”

    王平見吳蓮兒也這麼說了,自然是不敢善做主張進去,只能着急的在原地踱步。

    不過吳蓮兒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嘴上雖然是沒有叫王平進去看看,但是心裏卻也是着急了。最後索性是在馬車裏坐不住了,下了車去,墊着腳眺望着唐冶離去的方向。

    “怎麼還不出來。”吳蓮兒漸漸的有些坐不住了。

    好在,這在下一個轉身的功夫,唐冶就獨自一人從遠處走過來了。

    吳蓮兒見狀,連忙拿着早早就準備好的衣服朝唐冶走過去披在了唐冶的身上。

    “皇上怎麼纔回來。”

    唐冶回頭看着吳蓮兒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去看看那兩位老人家。”

    唐冶本來是打算將這事實告訴這兩位老人家的,可是事到臨頭了,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皇上不是說,這兩老人家其實是知道自己兒子女兒的事情的麼?”吳蓮兒不解的說道。

    “心裏清楚和自己明白是兩碼事,我本來想着,不如就把這毒給挑破了,說破無毒,說不定,兩個老人家以後還能好些,可是後來看着兩個老人家坐在一起互相攙扶着等着自己的兒女的信的樣子,朕還真的是說不出口。”

    唐冶最終還是沒有說,只是留了兩個人在這裏一直照顧兩個老人家,叫人好好的看着她們兩個人,還留下了好多信,叫他們每個月都定時讀給這兩個老人聽。

    “他們已經沒有多少的日子了,兩個人年紀也大了,算起來,最多也不過是十幾年的活頭了,餘下的時間裏面,叫他們這麼糊里糊塗的活着,也挺好的,人活着有的時候有很多種方式,或許在心裏活着,也是一種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