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見到劉三,起身說道。
“喲,官爺,你那是缺了什麼東西麼,您說一聲,我叫人給您送過去就是了。”
劉三上下看了女人一眼,隨後一撩衣袍,坐在了一旁的石板上。
“我說,四娘,你在這永郡也有些年頭了吧。”
女人點點頭說道。
“這不是,小時候跟着我那個酒鬼老爹過來這永郡,說起來也有二十多年了。”
劉三說道,“這二十多年,好不容易,一步步的靠着自己的努力,在這永郡有了自己的客棧,你總不想到頭來,全部都付諸東流了吧,這要是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有了,別說是你了,我看着都覺得心疼。”
女人聽了劉三這話,心裏頓時就沒有了主意,只是卻也大概清楚,劉三這到底是爲了哪般,不由的上前說道。
“官爺,您看看,這是怎麼了,我們這可是沒有得罪任何人啊,老老實實的做買賣,這該繳納的稅款我們是一分錢也沒有少過啊,這怎麼就什麼都沒有了呢,我這一個女人家家的膽子小,您可不要嚇唬我啊。”
“嚇唬你?”劉三冷笑一聲,哎的嘆了一口氣,“我說四娘,你這二十多的人了,按理來說你這個年紀早就是爲人父母的年紀了,怎麼可能連這點事情也不知道,何況你還在這永郡混了這麼多年,我看你啊,就是在我跟前裝傻!”
最後一句話,劉三的語氣和表情忽然變的冷硬了起來,這老闆娘瞬間就被嚇壞了,連忙跪在地上,哀聲說道。
“哎喲我的爺,您這昨晚來,可是半個字也沒有跟奴家透露啊,這可是您叫奴家幹什麼奴家就老老實實的配合您幹什麼,從來是沒有二話的啊,眼下您這麼說,倒是把奴才給說糊塗了。”
“糊塗?”劉三忽然俯下身子,幾乎和四娘臉貼着臉,眼睛裏帶着一種陰狠之色,“我說,四娘,你也不要跟我裝傻,我這麼多年當差,什麼人沒有見過,你蒙我還是嫩了一點。外面你的那個人你難道不知道有多重要?”
女人聽後,不由的開口說道。
“這……”
女人的眼珠子在眼眶裏瘋狂的轉動,一時之間能言善辯的四娘竟然有些回答不上來劉三的話。
劉三看着她的樣子,冷笑一聲,隨後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女人說道。
“哎,看來給你一個活命的路子你也是不知道珍惜啊,既然如此,咱們就大牢裏面見吧。”
話音落下,嚇唬的女人趕忙抱住了劉三的腿。
“爺,爺,別的,有什麼咱們好好說,您問什麼,我就說什麼,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絕對配合您不就行了麼。”
劉三扭回頭去,瞥了一眼女人,冷哼一聲,眼角眉梢都是不屑。
“早這樣,你和我不是都省事兒?”
劉三重新坐了下來,四娘看了一眼在旁邊忙事情的雜役,那人倒是也機靈,見狀馬上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死死的帶上了房門。
“我說四娘,昨天晚上我們說話也沒有刻意的避開你,這外面的那個人是什麼身份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想要問你,剛纔那人拉着你說了些什麼?”
四娘低頭想了想,半晌開口說道。
“實不相瞞,官爺,我剛纔在這裏也是在想這個事情。”
劉三聞言,看向四孃的眼睛不由得睜大了幾分。
“這個人說,他不是皇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叫劉三在原地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劉三愣神了好久,纔開口說道。
“什麼叫不是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人剛纔和我說,叫我不要害怕,他不是什麼皇上,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和我說,之所以和你們說他是皇上,不過是昨天晚上叫你們的陣仗給嚇唬住了,下意識的說了這麼一句覺得可以保命的話。說是回頭跑走了之後,還要給我賞錢呢。”
劉三聽着女人的話,看着眼前的女人嘴巴張張合合,可是劉三的腦子裏卻始終都轉着女人剛纔說的第一句話。
那就是,外面的那個人不是皇上。
劉三不由的激動的伸手攥住四孃的衣領。
“你這話是真的?”
四娘點點頭。
“千真萬確啊我的爺,說實在的,這個客人我還是挺喜歡的,聽對脾氣,這要是一般的事情,我也就幫他隱瞞着了,可是這要是說不好連我都要牽連進去的,我可是不能幫着他承擔這個風險啊。”
說完,四娘看着劉三的臉,忽爾猛的一拍手,說道,“對了,忘了跟您說了,這個男人昨天來的時候,都沒有上樓上的雅間喫飯,就是簡簡單單的在下面點了一些清粥小菜,還叫了三個媒婆坐在一起嘮家常,什麼家長裏短的,說了好一會兒的,看那個樣子,確實是不想是一個皇上。”
劉三聽了,右手一鬆,那四娘一時間沒有準備好,險些摔倒在了地上。
劉三站在原地,看着周圍,臉色慘白,隨後回過神來,趕忙衝了出去。
只是,一進去,卻見到剛纔那坐着的人已經不見了。
旁邊的桌子上,和自己一起來辦差的同僚卻是睡得沉沉的。
劉三幾步走過去,抓着感剛剛還在後廚幫忙的雜役,因爲躲避自己和四孃的談話纔出來前堂的雜役。
後者本來在嘗試着叫這幾個趴在桌子上的人,見到上一秒還在和自己老闆娘說話的男人,這雜役也被下的一激靈。
劉三怒聲問道。
“這是什麼回事,你做了什麼,剛纔的那個桌子上的人呢。”
這雜役也被劉三給問蒙了,哆哆嗦嗦的看着劉三開口說道,“爺,剛纔我也是在後廚的呀,你是看到的,這前面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