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冶站起了身來,便要帶着吳蓮兒朝門外走去。
吳蓮兒這邊剛剛端起茶杯來,就聽到唐冶要走了,不由的起身說道,“這話本子還沒有說完呢,怎麼這就走了?”
唐冶回頭朝那兩個聽客看了一眼,湊上前,在吳蓮兒的耳邊低聲說道,“給我們聽得戲都已經唱完了,還呆着做什麼,馬上就要我們唱戲了。”
吳蓮兒皺起眉頭來,不解的看向唐冶,不知道他這忽然來的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
唐冶笑笑,伸手在吳蓮兒的臉上摸了一把,隨後快步朝着門外走去。
那兩個剛纔還在津津樂道說事情的男人,見到唐冶出去了之後,便是小心翼翼的用餘光朝着門口看了一眼,見真的已經不見人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站起了身來,也走了。
門口的一個暗巷之中,雪兒正伸長了脖子,看着那茶館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了自己安排的兩個人走了出來。
“怎麼樣?”
都來不及等人站定了,雪兒就着急的問道。
只見這兩個人開口說道,“這話都按着夫人吩咐的說了,只是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唐冶,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
雪兒皺眉想了想,自言自語的說道。
“應該是不會有錯的,我們的人一直在盯着那個客棧,只有這個人和當初府衙畫師給的畫像差不多。”
而且看那身上的穿着打扮,還有那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勢也差不了。
兩人嘆了一口氣。
“可惜看着這個人也沒有什麼反應,不知道夫人的這個法子靈不靈,眼看着時辰就要到了。”
雪兒擡頭朝天上看了一眼,點點頭,低頭沉吟一聲說道。
“時間是快到了,不管這法子靈不靈,都是最後的機會了,我們只能夠死馬當活馬醫。”
“那眼下這是要幹什麼去。”
“夫人說了,只要把我們該做的做完了,餘下的就不是我們可以操控的明白的了,聽天由命。我們趕緊回去把,眼下那邊馬上就就要開始了,夫人和小姐的身邊沒有什麼可以信得過的人,少不得要我們來幫手呢。”
三人一合計,便是折返回陳府去了。
三人走後,另一處的暗巷之中,只見吳蓮兒張大了嘴巴,看着那三個人隱匿在了人羣之中。
唐冶伸手摸了摸吳蓮兒的頭,低頭說道。
“怎麼樣,我說了,這戲已經唱完了,瞧瞧,這唱戲的人都已經走了。”
吳蓮兒回過神來,轉過身子,定定的看着唐冶。
“皇上,您是怎麼知道這幾個人是陳府的人呢?”
吳蓮兒中間簡直沒有想過,而且這是她一時興起提出來的,誰能想到,這幫人居然能夠搶在他們之前在這茶館裏面坐下,還就是在他們的身邊。
“那茶館裏面我估計不僅僅這一桌是他們的人,肯定是還有後招的。不過,其實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我已經和你說了,那就是第一次可能是巧合,但是第二次大多數都不是巧合了。”
吳蓮兒轉頭說道,“那我們也往陳府那邊去吧。”
“那我們眼下要去哪裏呢?”
“山好說好的,自然是四處玩玩,看看,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足夠走好一會兒了。”
說完,便伸手拉着吳蓮兒的手往人羣深處去了。
此時的陳家,已經是亂成了一團了。
陳夫人站在門口,眺望着遠處,好久都不見人來。
終於遠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雪兒快步從人羣中走來,臉上的神色乍一看倒是沒有什麼,可是要是細細的看來的話,就能看到這雪兒的臉上透露着明顯的拘謹。
雪兒站在陳夫人跟前,恭敬的說道。
“夫人。”
陳夫人斂眉,淡淡的嗯了一聲。
“打發你出去給我買個小物件,怎麼這麼久纔回來,以後還能不能用你辦事兒了。”
“夫人被生氣,奴婢是給您挑花眼了,今兒是小姐的要緊日子,夫人身上的東西沒有一件是能含糊的,這不是麼,您要的這個紅色的盤扣已經買來了,只等給你您換上了。”
說着,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來一個模樣十分徑直的紅金線雜交的盤扣來。
陳夫人用帕子掩着自己的嘴,咳嗽了一聲說道。
“還不趕緊進來給我換上,耽誤了時辰,可是仔細你的皮。”
說完,便提起裙子轉身進了房間,這身後的雪兒也跟了上來。
一進門,雪兒就將這房門給反手關上了。
“怎麼樣了?”
陳夫人一刻也等不及的,伸手拽着雪兒坐了下來。
“夫人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雪兒將這次出去辦差事的前前後後的事情說了一個明白,陳夫人聽着長舒一口氣。
“夫人,只是這皇上能管這個事情嗎,奴婢方纔來的時候仔細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見那些看熱鬧的人裏面你並沒有皇上。”
要知道這唐冶可是在他們離開之前離開的,要是奔着陳家來的話,那就一定能看到他們的影子,但是外面卻沒有。
說明唐冶在茶館裏面聽到了雪兒安排好的那兩個人的對話之後並沒有來陳家這邊。
眼下誰都知道,陳家這邊今天是有熱鬧看的,整個永郡的人幾乎都來了,時間也馬上就要到了。
唐冶要是從茶館離開之後沒有立刻來,那就這來不來可就兩說了。
陳夫人聽後臉色也不是多麼的好看,好一會兒,猛的站了起來。
“給我換衣服把,好好的梳個利落的髮髻。”
“夫人您……”雪兒猶豫的站起身來。
陳夫人轉過頭去,微微低頭看着雪兒的眼睛。
“這個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沒有什麼事情是萬無一失的,我們也不可能抓着皇上來這邊保下我女兒的命,我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吧。”
天意難違,她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當真就這般的命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