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抹暖陽落進屋內的時候，顧彌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身上帶着痠痛，和上次的感覺一模一樣。她動動腿，卻疼的低呼了一聲。
“醒了？”耳側出來熟悉的聲音。
顧彌葉擡眼看去，正對上那雙深沉的黑眸。
和昨天晚上發怒的時候不一樣，已經柔和了很多。
和昨天晚上動情的時候也不一樣，也清醒了很多。
顧彌葉覺得自己更喜歡了。
“昨天睡得好嗎？”她開口詢問，總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找點兒什麼話題纔好，“對了，今天早上想喫什麼？”
顧潯言卻不像顧彌葉想象之中的那麼柔情蜜意，他垂着眼，說出的話好似拒人於千里之外，“現在滿意了？你要的我給了，以後安分一點，少在我面前發瘋。”
他只能這麼警告顧彌葉，他覺得自己好像也瘋了。
昨晚熟悉的感覺，甚至讓他有些貪戀。
將心裏那些罪惡的情緒和念頭壓下去，顧潯言神色平淡，“這是最後一次。”
不知道這話是對顧彌葉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顧彌葉自然是不高興，正要開口，顧潯言的手機恰好響了起來。
從一堆衣服裏面找出手機，顧潯言看都不看就滑到了接聽的頁面。
於是，在這個顧彌葉覺得還算是美好和滿足的早晨，被電話裏藍兮甯的聲音成功破壞了好心情。
“阿言，你在哪裏呀？爲什麼我讓人給你送早餐過去，他們卻說你沒有在家呀。”
顧潯言沒說話，卻是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見顧彌葉正把腦袋埋在被子裏面。
“嗯。”顧潯言沉沉出聲。
但是，也並沒有回答藍兮甯的問題。
藍兮甯握着手機，也許是出於一個女人的直覺，她此刻心裏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面對顧潯言，哪怕對方沒有正面回答她剛纔的問題，她也得讓自己保持住良好的形象，溫柔又體貼。
“阿言，你現在在哪裏呀？我剛把今天早晨的工作忙完，你給我發個位置吧，我過去找你，咱們一起喫早餐，好嗎？”
“嗯。”顧潯言依舊應聲，“我過去接你。”
“好，我等你。”藍兮甯聽到這話，算是開心滿意的掛了電話了。
顧潯言收起手機就要下牀，顧彌葉的腦袋又從被子裏面一下子冒了出來。
卻正正好看見顧潯言整齊的腹肌，再往上還有幾道若隱若現的抓痕。
那是她昨晚發瘋似的留下的。
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饒是自己主動的，顧彌葉也還是短暫的臉紅了一下，緊跟着就立刻對正在穿衣服的男人說道，“你現在要去哪裏？你真的要去找藍兮甯？”
“不然呢？”顧潯言反問，稍稍揚起脖子扣好了釦子，指尖動作一刻也不曾停頓。
這落在顧彌葉的眼中，帶着諷刺和羞辱。
她感覺自己被藍兮甯隔着手機羞辱了。
“不行！你不準去！”
一邊說着，顧彌葉一邊伸出手，抓住了牀上顧潯言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