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端起茶杯輕輕的品着茶。
若是不知道二人身份，還以爲他們是多年的好友。
熟悉這兩人的看到此景，也得震撼好一會。
兩人明裏暗地可是交鋒了數次。
甚至大打出手過。
此刻居然可以如此和睦的坐在一起，還真是奇妙。
“我觀道祖看到我長生仙宗之時，滿臉愁容，不知爲何？”
林長生笑問道。
“恕在下直言。”
“道尊是打算將這些弟子全部培養成混元大羅金仙嗎？”
道祖也是放下了茶杯。
“混元大羅金仙全憑個人機緣和跟腳。”
“我能做的只是爲他們創造條件罷了。”
“若是他們能夠走到這一步，我自然是欣喜的。”
林長生點頭說道。
“若是如此，洪荒又該如何？”
鴻鈞反問道。
“我知曉道祖的憂慮。”
“那我先問道祖一個問題，你覺得天道如何？”
林長生笑着說道。
道祖鴻鈞的擔憂很簡單。
那就是能量守恆。
洪荒是盤古大神從混沌之中開闢。
是一個蘊含着強大本源的世界。
足以支撐聖人，準聖，大羅金仙強者的誕生。
但是本源再強，也會有耗盡的一天。
就算洪荒不再誕生天道聖人。
但是修道之人，壽命悠久，不斷吸收着先天靈氣。
這就導致洪荒衆生修道之人越來越多，修煉者越來越強。
而洪荒本源已經入不敷出。
會不斷的透支本源，最終導致洪荒世界等級跌落。
最嚴重的的後果就是先天靈氣消失，變成不毛之地。
這也是爲何會不斷有量劫發生的原因。
這是天道在清算對洪荒造成的負擔。
這樣才能維持洪荒的正常運轉。
而長生天的混元大羅金仙天道卻是無法清算的。
混元大羅金仙以大道證道，有混元果位。
天道可以壓制，但是無法清算。
這就是鴻鈞的擔憂。
一尊混元大羅金仙對於洪荒本源的消耗還能接受。
但是十尊，二十尊的混元大羅金仙就會讓洪荒難以運轉，本源消耗。
即使天道將洪荒衆生全部清算了。
長久下去，洪荒依舊會走向衰敗。
可能洪荒衆生不清楚，但是道尊和道祖自然是心中知曉的。
真到了那一天，洪荒將會出現無量量劫。
一切因果都會消失，洪荒重歸於混沌。
強如鴻鈞這些天道聖人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其餘的生靈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消失在時間命運長河之中。
“天道維持洪荒運轉。”
“雖然免不了算計，但也是爲了洪荒的發展。”
鴻鈞淡淡的說道。
爲何只有天定六聖，鴻鈞一直試圖以身合道。
即使帝俊融合了最後一道鴻蒙紫氣也無法成聖。
這是因爲已經到了天道的極致。
再多出一尊聖人，很有可能是會降下無量量劫。
所以天道算計生靈，有祂的考慮原因。
鴻鈞作爲天道的代言人，自然是瞭解的。
“道祖此言怕是有所保留。”
“既然天道是爲了洪荒發展，道祖你又爲何想要以身合道？”
“地道的開闢，天道爲何又要壓制？”
林長生接着問道。
“盤古開天，天道有損。”
“爲洪荒衆生謀求一條更好的路。”
“至於地道的開闢，會限制天道的發展。”
鴻鈞回道。
林長生聽後輕輕一笑。
關於鴻鈞身和天道有兩種主流說法。
第一種就是如鴻鈞所說，天道有損，他要補全天道。
這樣相當於避免了無量量劫的發生。
確實可以拯救洪荒衆生。
第二種則是大道隱退，前路消失。
鴻鈞合道實則是爲了奪取洪荒道果。
從一個天道聖人成爲掌管天道的存在。
只是最後失敗了。
鴻鈞爲天道，天道不爲鴻鈞。
當然還有其他一些猜測。
林長生自己認爲這兩種是比較靠譜的。
不過自從他穿越過來，和鴻鈞的幾次交手，他覺得鴻鈞應該是屬於第一種情況。
他就宛如天道一般無情。
哪怕是自己的弟子也要算計。
一切只是爲了維持天道運轉，洪荒秩序。
否則以他道祖的身份，已經足以毀天滅地，掌控這一世界的意義又在哪裏？
這也是爲何林長生從未將鴻鈞當做生死大敵一般對待的原因。
兩人只是立場不一樣而已。
無關對錯。
“大道至公，天道無情。”
“如果天道已經有了自我意識，凡事趨利避害，還能公平公正的維持洪荒秩序嗎？”
“道祖恐怕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想着以身合道吧。”
“至於地道會限制天道的發展？”
“不過只是天道不想失去自己的權柄罷了。”
林長生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隨後又給自己倒上。
順便也給道祖添加了一些。
鴻鈞聞言，沒有說話。
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林長生說的他又何嘗不知。
地道的開闢，確實會分化天道的權柄。
但是於洪荒來說，卻是一個好處。
不僅可以完善地道輪迴，還能再度誕生出九尊聖人。
而且並不會對天道造成負擔，洪荒依舊可以正常運轉。
“道尊所言，我作爲天道聖人自然不可妄加評判。”
“即使道尊所言皆爲在理，也無法解決混元大羅金仙之患吧？”
道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探討下去。
如果不合道，天道就無法補全。
洪荒遲早會因爲這‘一’而被無量量劫摧毀。
洪荒始於混沌，最終也將歸於混沌。
自己一旦合道，說不定能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道祖說的這個問題，我當然想過。”
林長生不急不緩的說道。
他乃是後天人族。
是女媧創造的。
對於人族有着無法割捨的感情。
否則以他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人族生死輪迴，自然發展都是暗含自然法則的。
他根本沒有必要插手。
但就是因爲他對人族，對洪荒有着炙熱的感情，纔會不斷出手阻止。
這一點，絕對是鴻鈞沒有想過的。
可能在鴻鈞眼裏，林長生身份神祕，只顧自身利益。
根本不會擔心洪荒的最終結果。
即使洪荒最終爆發無量量劫歸於混沌。
以他混元大羅金仙的實力，依舊可以在混沌之中修煉。
修道之人都是無情的。
至少鴻鈞是這麼認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