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兒快起來啊,喬府這幫狗東西,偷偷帶着糧食要跑!”
提到糧食,衆人頓時一個激靈,立即跳了起來。
幾盞燭火點亮,災民們紛紛跑了出來,圍住了挑着糧食的管家等人。
血魔更是攔住了管家的去路,扯着他的領子,一臉憤怒的道:
“你們竟敢偷偷把糧食拿走,難道是想要餓死我們嗎?”
衆人看着家丁挑着的那幾石糧食,此時也明白了,紛紛怒罵着管家幾人。
“你給我放開!”
管家在血魔手上掙扎着,但是血魔的手卻如同鉗子一般紋絲不動。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邋遢乾瘦的流民,居然有這般力氣,只得憤怒的罵道:
“你們這些刁民,這是我喬府的糧食,我要拿走,關你們何時!”
“哼!”
血魔冷冷的道:
“你把糧食拿走,我們怎麼辦?”
他又看向周圍的災民們。
“各位,這喬府讓我們安頓在此地,半夜卻要把糧食拿走,你們說,喬府是什麼居心?”
什麼居心,災民們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糧食就是他們的命!
要把糧食拿走,那就相當於要他們的命!
“喬府如此無情無義,虧咱們還喊他們一聲恩公!”
“就是,我看他們分明就是一羣自私自利的畜生!”
“禽獸不如!”
附和的人越來越多,血魔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
管家此時,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他心中憤恨無比,同時也十分悔恨,當初喬靈兒要收留難民的時候,他就應該拼上老命來阻止!
現在這個局面,他早有擔心!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管家想要怒罵這些不知感恩的刁民,但此時卻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就在此時,一聲大喝突然傳來。
“給我放手!”
衆人循着聲音一看,是喬老爺帶着一幫家丁來了。
血魔依舊站在原地,手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他要是放手了,這些懦弱的災民,根本成不了事。
喬老爺一揮手,一羣手持棍棒的家丁便將他圍住。
眼見沒有其他的災民上前,喬老爺一個眼神示意,幾名家丁,當即便拿棍棒朝着血魔打了過來。
血魔心中冷笑一聲,把手裏的管家往前面一舉,擋住攻擊的同時,踹出一腳,一名家丁便哇的一聲慘叫,吐血飛了出去!
衆人一愣。
他們本以爲會是那個災民被打的嗚哇亂叫,結果卻是一名家丁飛了出去?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血魔又是接連兩腳,兩名家丁再次飛了出去。
只剩下兩人了,但此刻,這兩個家丁眼中滿是懼意,哪裏還敢上前?
災民們臉上的恐懼也少了一些,之前他們可是被喬老爺帶來的那羣氣勢洶洶的家丁嚇住了。
如今喬老爺就剩兩名家丁,他們這邊還有一個賊兇猛的同伴,底氣一下子就足了,很多人不自覺的往前走了一些。
喬老爺心裏有些慌,但是他明白,此刻絕對不能亂!
喬老爺沉聲道。
“呵呵,我不過是個災民罷了,本來以爲你們喬家真的是大發善心,收留我們,沒想到,你們居然如此可惡,想把糧食拿走,餓死我們!”
血魔上來就給喬家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喬老爺臉色一沉。
“你說我喬府想要餓死大家,有何證據?”
“你們半夜偷偷運走糧食,人贓俱獲!”
“呵呵,笑話,我喬府調動幾石糧食,關你何事?難道我喬府不用喫飯?還是說,少了這幾石糧食,你們就會餓死了?”
血魔微微皺了皺眉,這喬老爺,不太好對付。
沒辦法了,看來只能用些手段。
“喬老爺,你確實是想要餓死大家夥兒...”
血魔幽幽的說道,與此同時,他的瞳孔也變成了純黑。
喬老爺正想怒斥他無理取鬧,但是念頭剛起,他的眼神迷茫了一下,隨後,一個念想便盤旋在了腦海中。
對,沒錯,我就是想要這些災民們都餓死。
喬老爺的眼睛恢復了清明,他冷冷的道:
“沒錯,我就是討厭你們這些蛀蟲,死了又何妨,反正也是浪費糧食!”
喬老爺的話一出,哪怕是最懦弱的災民,臉上都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而手持棍棒的兩名家丁,此刻卻一臉奇怪。
怎麼回事?
他們的喬老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以往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兩人有些不知所措。
血魔則心底暗笑了一聲,當即大喊:
“喬府的人不讓我們活,我們也不讓他們活,大家夥兒還是自己找活路吧!”
說完,他一腳踹開一名家丁,隨後提起一石糧食就跑。
幾個反應快的人,急忙撲上去爭搶剩下的幾石糧食。
但他們已經走不了了,因爲所有的人都反應過來了!
“搶!”
此刻,所有人的心裏,都是這個念頭。
不論是老弱婦孺,還是殘缺害疾之人,此刻全都瘋了一般的加入搶糧的行列。
他們餓怕了!
一路走來,他們見過太多餓死的人!
要是糧食全都被別人搶完了,他們也是其中之一!
災民們,暴動了!
幾石糧食哪裏夠這些人搶的,混亂的災民們又砸開了喬家的倉庫,沒多久就將其中徹底搬空。
但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因爲即使如此,後來才聽聞聲音過來的災民們,大多也還一無所獲!
得知喬家的糧食被搶光了,他們已經沒了下頓,頓時也慌了,加入爭搶的行列。
搶不過,就找。
找不到,就砸!
喬府一時間到處都是火光。
一間房屋內,喬靈兒此時還一臉迷茫。
“奶孃,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喬靈兒問道。
一個婦人緊緊抱着他,儘管恐懼的淚水已經滿臉,但還是儘量安慰着喬靈兒。
“沒事,沒事的,靈兒,咱們就待在這裏,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