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琛問道。
小女孩可能爲了讓何琛看着舒服一點，化作了原本的模樣，她朝着何琛點點頭。
“沒錯，正是因爲你是破劫之人，天道才讓你進入三界。”
何琛搖頭：“不信。”
明明是自己用黑色圓盤當門票進來的。
小女孩並沒有跟何琛辯論的意思，她緩緩道：
“其實天道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凝聚意識，當它有了意識，便有了生命，而任何生命，終有死亡的一天。”
何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反正聽起來還是挺有道理的。
小女孩繼續道：
“天道一直在尋找彌補的方法，鴻鈞就是其中之一，但鴻鈞野心太大，他要煉化三界，天道不得已纔將他與其他聖人，一併驅逐。”
何琛聳聳肩道：
“那你就不怕，我也學着鴻鈞，把三界煉化成自己體內的小世界？”
小女孩沒有說話。
她向何琛說的一切，全都是天道的意思，她就是一個傳話器。
天道沒說何琛會不會這樣做。
許久，她緩緩的道：
“你不會，你是個好人。”
何琛眼睛一瞪。
他頓時感覺就像是一支箭紮在了胸口。
上來就發好人卡？
不是，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逮着機會，還真想這麼試試。
沒別的原因，就是喜歡反着來。
小女孩也似乎覺得自己剛剛的話不妥，天道可沒有說何琛是個好人。
事實上，何琛從無天體內誕生以來，一直以瘋狂，病態，極端的形象示人。
跟好人這兩個字，完全不搭邊。
“那你說說，天道爲啥說三界會在十年後毀滅？”
何琛問道。
小女孩沉吟了一下，道：
“天道感應，鴻鈞要回來了，這一次，三界無力抗衡，會毀在鴻鈞手中。”
“鴻鈞？”
何琛一愣。
不是，鴻鈞可是實打實的混元聖人，而且封神之前，就成就混元聖人果位，你憑啥說我能跟他打？
不是何琛沒自信，他現在雖然有兩縷鴻蒙紫氣，而且因爲系統的原因，他的戰力，比同級的修仙者強了一大截，但他終究還是聖人。
起碼要凝練出十道鴻蒙紫氣，才能成就混元聖人。
按照現在的速度來看，要凝練出剩下的八道鴻蒙紫氣，至少得一萬年。
越級對戰不會出現在聖人這一層次。
“天道有另一個方法。”
小女孩道：
“只要你願意，天道願意融入你身，你駕馭三界天道，即使是混元聖人，也奈何不得，等你修成混元聖人，危機自解。”
何琛都懵了。
還有上趕着來的？
他還是那句話：
“不信。”
當年鴻鈞要融入三界天道，三界天道反應那麼激烈，現在卻反過來，主動要讓他融入？
一股電信詐騙的味道。
何琛從不相信什麼天命之子，天命所歸的屁話，沒什麼事是非自己不可的。
如果有人對你這麼說了，還上趕着給你好處，那肯定不懷好意。
何琛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朝着她道：
“既然還有十年時間，那也不急，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那我給你起一個？”
“好。”
何琛看她深紫色的瞳孔，想了一下，朝着她道：
“那以後，你就叫做紫月。”
小女孩點了點頭，隨後便陷入了沉睡。
他是真不喜歡那種有什麼事，必須去做的感覺。
什麼責任啊，擔當啊，天下蒼生啊，一股腦的壓在你的肩上，也不問問你願不願意？
何琛想着實在不行離開這三界算了，之前接引說域外迷霧之中還有不少世界，自己再找一處落腳就是了，幹嘛非得跟鴻鈞死拼？
但他這個想法冒出來之後，心裏還真有一絲捨不得。
畢竟這個世界，跟他曾經生活的藍星太像了。
或許，再有幾萬年，仙神死絕，全都被天道用以補充自身，人類不再被神影響，真的能夠演化成何琛記憶之中的那個世界的模樣。
那待在這裏，還是挺開心的。
域外是有諸多世界，但生存的是什麼物種，可就說不定了。
何琛甩了甩腦袋，將這些繁雜的思緒壓下，他擡頭，朝着天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特麼，剛纔居然受到天道影響了。
他飛回靈山，將紫月放在牀榻上，無天瞧着新鮮，詫異的看着何琛。
“老大，換口味了？”
“我換你妹。”
何琛微笑道。
無天明明已經恢復了記憶，怎麼又漸漸的朝着之前在如來心海之時的模樣退化了。
他朝着無天道：
“這個小女孩身上有大祕密。”
無天頓時眉頭緊皺。
“咪咪？”
他微微搖頭。
“不大啊。”
何琛強忍着一巴掌拍碎這傢伙那顆腦袋的衝動，沉聲道：
“她跟天道有關係，看着點，別讓她有閃失。”
無天點點頭，若有所思。
他總感覺，何琛不太對勁。
主要是，他可從沒見過，何琛關心過誰，但剛剛何琛對那個小女孩，可太溫柔了。
從無天一臉便祕的表情裏，何琛也察覺出了自己剛剛態度，有些過了。
不用說，又是被天道影響了。
何琛一臉陰沉的走了出來，仰着頭，目光冰寒。
“若是再敢來影響我，我現在就去把她殺了！”
話音落下，何琛感覺一股若有若無的道韻，悄悄散開。
但又沒完全散開。
天道就像躲在遠處的一架無人機，還在窺探何琛的一舉一動。
何琛懶得理會三界天道，他揹着雙手，在靈山上散步。
如今的靈山，靈氣濃郁，隱隱還有靈氣化作的白霧在飄蕩，比曾經的靈山，強了不知多少倍。
這當然多虧天庭與歧教的資助。
何琛坐在一口靈泉邊，脫了鞋子，把腳浸在其中，雙手撐着腦袋，就這樣躺着。
這舒服日子，要是沒人打擾就好了。
可往往，這種話不能想，因爲一旦你這樣想了，馬上就會有人來打擾你。
無天走到近前，朝着何琛道：
“老大，羅睺來了，想見你。”
何琛眼皮都沒睜開，冷聲道：
“叫他滾。”
“可是，他帶來了一千名舞姬，個個姿色絕頂，傾國傾城。”
何琛立即睜開了眼睛。
“叫他等會兒，我這就過去。”
...
片刻後，大殿之中。
何琛生氣的看着大殿之中整整一千名膀大腰圓，戰意雄渾的修羅族女戰士，朝着無天冷冷的道：
“你管這叫傾國傾城？”
無天點點頭，正色道：
“大哥，你不覺得她們比那些人類女子和狐狸精，要好看多了嘛？”
“呵呵。”
何琛覺得，以後再也不會相信別人的審美，尤其是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