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琛思索間，雲霄走了過來，朝着何琛敬酒。
何琛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的拿起酒杯。
“怎麼了，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愁眉緊鎖的樣子。”
雲霄輕笑着說道。
何琛則是用略帶有一絲責備的目光看了雲霄一眼，道：
“當初都說了讓你跟着我幹，待遇好，福利高，你不願意，沒辦法，我只好來跟着你幹。”
雲霄：？
“幹事業在哪兒都一樣。”
雲霄回了一句，她也從何琛這裏學到不少新詞彙。
何琛不禁笑了笑，他越發欣賞雲霄，這麼幹練的女仙，不能收到自己手下，真是頗爲遺憾。
要是雲霄願意跟他，他也想試試立個教玩玩。
何琛也不開玩笑了，說道：
“是這樣，剛剛豬八戒跟我說了一件事，我現在正爲這事兒犯愁。”
“哦？”
雲霄詫異，居然還能有事讓何琛犯愁？
她立即問道：“說說看，說不定我能幫的上忙。”
何琛點了下頭，道：
“我用各種丹藥，天地奇珍，將小月月堆到了大羅巔峯，果真見識了這十二靈身的奇妙之處，豬八戒說，想看看我要是幫小月月把所有靈身全都堆到半聖，她能不能直接成聖人，你也知道，聖人與之前的境界，完全是兩個概念，所需要的靈力無法計數。”
何琛喝乾杯中的酒液，繼續道：
“我估計，要是把三界所有仙神全都煉成血丹的話，應該差不多，可是隻到聖人的話，未免太沒勁了，要是她真的能不需要鴻蒙紫氣就成爲聖人，那如果十二道靈身全都到聖人的話，會不會直接達到道祖的境界，成爲混元聖人？但這麼多的靈力，該去哪兒找？”
何琛說罷，眉頭皺的更深了。
而站在一邊聽着的雲霄，此刻已經後背沁出冷汗。
“他...豬長老，他不過是一句戲言，你不用當真...”
雲霄此刻竟然結巴了一下，可想而知她心中受到了怎樣的震撼。
“是不是戲言沒有關係，關鍵是我確實挺想知道的。”
雲霄艱難的嚥了嚥唾沫，臉上擠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
“我覺得，這事兒，是不是也該問問小月月的意見？”
“不用，大人安排，小孩兒聽話就行了。”
何琛搖頭道。
雲霄的笑容僵在臉上，許久，她才道：
“小月月也不小了，咱們還是尊重一下她的意見比較好，沒準兒她不願意用血丹呢？”
何琛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何琛臉上的愁容更重了，活像一個爲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雲霄沒敢再打擾何琛，朝着碧霄和瓊霄交代了幾句之後，急忙朝着孫悟空的閉關地而去。
此時，在水簾洞深處，一處被結界覆蓋的隱祕山洞之中，孫悟空已經從閉關的狀態甦醒了過來。
豬八戒把剛剛的事說完，等着孫悟空出主意。
此時，雲霄也來了，見着裏面的情形，她知道孫悟空已經知曉了剛剛的事，便站在一邊，臉色鐵青，一句話也不說。
孫悟空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呆子，隨後起身，站在了銅鏡前。
唐三藏出現在鏡子中，得知了事情經過之後了，恨鐵不成鋼的朝着豬八戒道：
豬八戒欲哭無淚。
“師父，俺老豬也是爲了小月月好，一時嘴快。”
唐三藏看他確實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不忍再責備，朝着孫悟空道：
“悟空，你有什麼辦法嗎？”
孫悟空搖搖頭，惱怒朝着豬八戒道：
“以後你就隨着俺老孫閉關吧！”
豬八戒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雲霄說道：
“大聖，也不必太過於責備豬長老，我剛剛與小月月通過氣了，她會跟何琛說，自己絕對不喫血丹。”
聞言，洞中幾人立即眼睛一亮。
唐三藏點頭道：
“還是雲霄機敏。”
孫悟空也鬆了口氣，他朝着豬八戒踹了一腳。
“呆子，你就不能跟雲霄學學嗎？”
幾人的心情瞧着是鬆懈了下來，但云霄還是告誡道：
“以後大家說話，千萬要注意一些。”
孫悟空和豬八戒全都默默點頭。
唐三藏則道：
“雲霄仙子，你還在擔心此事？”
雲霄點點頭。
“就算何琛不煉化血丹，也保不準會有其他的方法，聖人手段，我們無法揣測。”
洞內氣氛，又陷入沉默。
而另一邊，何琛瞧着沒多少人了，也起身回洞府去，準備給七仙女交公糧。
他當然也意識到之前豬八戒和雲霄的臉色變化，也猜得到原因。
無非是怕自己真的將三界仙神全都殺了。
但...
就是真的殺了，又能如何？
不是何琛冷血，草菅人命，而是這些神仙的命，本來也沒多久了。
算算時間，天道所說的命劫之日應該快到了吧？
要是連三界天道都被鴻鈞滅了的話，三界的這些仙神，自然也會隨着三界，被鴻鈞一併煉化。
哪怕三界逃過了這一劫，找到了融合天道之人，抵擋住了鴻鈞。
但三界天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天道的刻意引導下，三界仙神，已經在佛門與歧教的大戰中死了一半。
天道的反饋是，只是喘了口氣。
神仙的存在對天道來說是負擔，但反過來，神仙死掉，反哺天地，能增強天道之力。
三界天道爲了延續自身，必然會繼續製造事端，甚至親自下場獵殺仙神。
天道要把三界推向末法時代。
這一點，從秉持天道意志而立的歧教就能看得出來。
歧教劃下的邊界，隔絕人神，但若是徹底隔絕了，神便也失去了作用，到時候只會淪爲天道的食物。
這一點，也是何琛成爲聖人之後，站在更高的維度，纔想明白的事。
所以無論如何，三界仙神，全都要死。
區別只是死在誰手中。
佛門，天庭，冥界，歧教，孫悟空...全都不過是天道的棋子，等這些棋子反應過來，天道的屠刀就會朝着他們砍過來。
何琛沒動用法力，就在夜幕中默默行走着，然而，快要臨近洞府之時，何琛腳步停住了。
無天站在他的洞府前，像是在等着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