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對鴻鈞有絲毫的輕視，之前的戰鬥，她已經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混元聖人的可怕。
但鴻鈞這次，似乎並沒有用出什麼神通，起碼小月月並沒有發現被攻擊的跡象。
“不對！”
小月月猛然一驚，她朝着百萬裏外的三位聖人看去。
此刻，原本以爲已經到了安全位置，可以安心觀戰的太清，元始，還有通天三人，突然身軀猛地一僵。
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三道煙花便炸開了。
鴻鈞是針對他們的！
三道紫氣，從身死的三位聖人身上飛出，沒入了鴻鈞體內。
鴻鈞傷勢盡復。
飛舟之上，何琛眯了眯眼睛。
他隱隱猜到了什麼。
那三位聖人，是被引爆了命魂，顯然鴻鈞在他們的命魂之中做了手腳。
準提和女媧，恐怕也遭了鴻鈞的毒手。
通天和太清，之前是逃出來的，身上傷勢不輕，或許就是因此跟鴻鈞爆發了衝突，逃離出來。
但他們又選擇了回去，而鴻鈞接納他們的條件，便是在命魂之中設下封印。
三位聖人，化作了鴻鈞的養料，不僅讓他傷勢恢復，而且氣息愈發恐怖。
虛空之中，無數閃電交織，隨着鴻鈞的情緒而起伏。
一呼一吸間，無數雷霆鑽進鴻鈞的體內。
“喝！”
鴻鈞口中吐出一掛星河，其中黑色雷霆閃耀，直衝小月月而去。
其中蘊含的濃濃聖威，連何琛都不自覺的生起一股寒意。
小月月這一次，真的感受到了生死危機。
如同洪流般的法力從體內宣泄而出，在她手中凝聚成了一根金光閃耀的巨柱，隱隱間竟有些許金箍棒的模樣。
這還不夠，她的另外十一道法身全部出現，竟融入了巨柱之中！
這一擊過後，無論結果如何，她恐怕都會落得跟何琛同樣的結果。
完完全全是不計後果，不留後路，用命去拼的一擊！
這種打法，瘋狂程度，堪比何琛！
二者簡直如出一轍！
小月月揮動巨柱，星空隨之輪轉，狠狠的砸在了那掛星河之上！
數十萬裏的星空，在這一瞬間湮滅，聲勢比剛剛何琛三千法身自爆還要可怕！
鴻鈞簡直要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三界現在的聖人，一個個都跟神經病一樣，一打架就連命都不要了！
來不及多想，鴻鈞在自己身前，佈下數百道屏障。
恐怖的衝擊波轟在他身前的屏障之上，能抵禦聖人全力一擊的屏障，如同紙糊的一般，直接粉碎，而且速度極快，數百道屏障，眨眼間就只剩身前幾層，而源源不斷的衝擊波，卻一波比一波更加兇猛。
鴻鈞只能竭力將體內的力量抽出，全都涌入屏障之中。
但這也只能稍微阻擋一下而已，隨着最後一道屏障破碎，鴻鈞頓時猛地吐出一口血，直接被轟入茫茫域外，消失無蹤。
小月月如同一隻斷翅的蝴蝶般，她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漂浮在虛空之中。
何琛努力了很久，才終於擠出一絲法力，將小月月牽引到了飛舟之上，隨後便大口喘氣。
他真是一絲一毫的力量都沒了。
不過這架打的還挺開心，何琛也是第一次跟人打架用出了全力，毫無保留。
過了許久，小月月終於有了聲息，她睜開眼睛，迷茫的看着何琛，似乎在確認何琛與她是否還活着。
還活着。
兩人相視一笑。
但也只是暫時活着而已，以他們兩人現在的狀態，隨便一個地仙，都能要了他們的命。
斷則三五月，長則一兩年，域外道則一旦恢復，二人還是要死。
說白了，他們現在就是等死的狀態。
不過，大概率，他們會死在鴻鈞的手中。
剛剛那一擊，鴻鈞受了重傷，但肯定沒死，何琛能夠確定。
等鴻鈞緩過來，一旦回到四處，何琛和小月月，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怕是要被吊起來往死了抽。
算了，想這些添堵，還不如想想一些開心的事情。
“何琛叔叔，咱們好像把三界毀了。”
“傻孩子，不是好像，真的毀了。”
隨後二人又陷入沉默。
又過了許久，小月月道：
“何琛叔叔，有一次你說，要把三界所有仙神都殺了，讓我成聖，是不是認真的？”
何琛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
“這可是會增加業障的，我纔不會這麼傻，業障多了，我就被天道拿住了把柄，也就是接引那個蠢蛋，纔會這麼做。”
“可我確實是吸收了三界所有仙神的血氣，才成聖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這次何琛沒有說話，小月月也便知道了答案。
“何琛叔叔，你早就知道三界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你一直都不願意出手的，對嗎？”
何琛嘆了口氣，這天還怎麼聊，自己老底快被揭完了。
“可是何琛叔叔，你爲什麼又出手了呢，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
何琛幽幽一嘆，給了她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都怪我那該死的聖母心。”
小月月從何琛這裏學了不少新詞，但聖母這個詞，好像與自己所知的不太一樣。
結合語境，肯定是貶義。
兩人又是沉默許久，這次一直到了好幾天之後，小月月才忽然道：
“何琛叔叔，要是我死了的話，其實是對你有好處的吧？”
“呢？”
何琛詫異的看向小月月。
“傻孩子，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小月月搖搖頭。
“我曾經見過何琛叔叔，身上有一股十分特殊的力量，隨意一擊，天道也要逼退，但奇怪的是，那股力量並不是很強，但就好像，對天道有着先天的壓制一般。”
小月月說的，是無天剛剛身合天道，來花果山來找何琛，但是被何琛揍了的那次。
何琛當時明明被無天困住，但是用了一道詭異的攻擊之後，輕易便破解。
“何琛叔叔，我知道你有三千道法身，遍佈三界，就是爲了尋找這道力量吧。”
何琛沒有完全否認。
“其實也是巧合，本來我只是單純的去體驗一下凡人的生活。”
何琛說的凡人生活，主要指娶媳婦兒，他的法身在人間扮演的角色形形色色，有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有丐幫之中九袋長老，有富甲一方的員外，也有打家劫舍的山賊。
唯一一個共同點，就是每個法身都娶了媳婦兒，還不止一個。
紅塵之中，有許多法身發現，作爲萬靈之傑的人類，修煉也越來越困難了。
更別說那些山精水怪。
天地間的靈氣也在逐漸變得稀薄，何琛以爲，這是要走向末法時代的標誌。
可若是真的末法時代，天道該衰弱纔是，怎麼會越來越強的？
何琛幾番研究之後，終於發現了本質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