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念透過陣法，向秦寒所在的位置籠罩去。
只可惜，對方身周雖沒有隔絕探查的寶物，但在身上，必然是有阻攔探查的寶物。
眼下並不能探查到對方的氣息。
不過，同爲修劍之人，通過對方身周劍道有關的氣息波動，他還是能夠判斷出來許多東西。
很快，戴天鋒便收回目光，不再去看。
對方雖是劍道上有所領悟，但起步終究還是太低，即便頓悟，也與自己有不短的距離。
並且，從這氣息來判斷，或許與先前第八宮沒有什麼聯繫。
如此，便不值得他浪費更多心神去關注。
另一處，無戒看向秦寒，眼眸微閉，手中出現一串佛珠，指尖佛光流轉，口中唸唸有詞，不知在做些什麼。
不多時後，其動作停下，眉頭微皺，不再去看秦寒。
佛門有一門大概推算福禍的手段，雖是無法足夠明確，卻能有大致的感受。
眼下此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好，這樣的人若是成了信徒，只會爲自己帶來麻煩。
除了兩人，其餘人也在同樣關注着秦寒那邊的情況。
羨慕等神情，自是不必多說，俯拾皆是。
此外，就是種種有關於身份的推測。
而作爲知道大多數信息的陸長之，此時觀察着眼前的情況，卻是忍不住想到了柳清焰。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秦寒不愧進了這麼多次門。”
陸長之輕聲感慨一句。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眼下秦寒這做法，屬實有些太高調了。
倒不是說其頓悟引來了多大的動靜，而是這顯然是故意而爲。
方纔的時候，應當是花雲梵幫其撤去了四周的陣法，甚至，那引起衆人關注的聲音，都是花雲梵整出來了。
再加上隱藏氣息的斗篷與手段。
與外圍彈琴的柳清焰，可以說別無二致。
“柳清焰那麼做，或許是爲了釣秦九霄，也或許是單純作上一作，你這麼做的話.......”
陸長之看着秦寒的身影，略微思索。
隨後，其目光禁不住向核心之處看去，腦海中閃過一個可能。
“是爲了吸引江歆的注意？”
孔雀不可能沒來由的開屏，秦寒雖不是孔雀，但眼下這故意的樣子，倒與開屏無異。
一念至此，陸長之忍不住搖了搖頭。
合着，這也是打算作上一作。
感應片刻，陸長之又是禁不住一笑。
如果真是自己猜的這樣的話，從他這個角度來看，秦寒這舉動，多少還是有些荒謬的。
畢竟，此時的江歆，修行的很認真，而且就其身周環繞的陣法數量，這點動靜，總歸還是差點意思。
陸長之琢磨着這些的時候，秦寒的頓悟還在繼續。
許多對劍道有所瞭解的人，並沒有急着重新感悟，而是關注起秦寒這邊的情況。
“不知這樣一次頓悟，能讓他提升多少，或許有希望踏出實質的一步？”
“感覺有些難，大周聖朝那邊，劍道天賦據稱自幼便遠超常人，這麼多年過去，也還是沒有踏出那一步，這個人原本的造詣還是低了些，進展應當是有限的。”
“那也要比沒有強啊，哎，羨慕啊，上天也這麼眷顧我一次吧！”
聽着就近之人的感慨與羨慕言論，秦九霄臉上閃過一抹不屑的笑容。
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已是頓悟了兩次。
不過是輕而易舉罷了。
有什麼好羨慕的。
收回心神，秦九霄目光向四周掃過。
隨後，其目光向外面些的區域看去。
“以她的性格，若來這種地方，必想盡辦法去裏面的位置，應該不可能甘心待在外圍。”
琴音谷內部一些相對較好的位置，是需要收取資源的。
因而有陣法將內外兩部分區隔開來。
外圍的區域，人來人往，並沒有資源的限制，自由得多，人也匯聚了更多。
但同樣的，對於琴音修行或者藉以領悟而言，外圍卻並不是好的去處。
相處過不短的時間，對柳清焰的做事，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如今這裏面的區域沒有，去外圍，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原地想了想，在重新從內部尋找與去外圍看看之間，秦九霄選擇了後者。
祕境很大，柳清焰先前又被自己重傷，還有力氣來這裏，並且被自己恰好遇到的可能性，趨近於零。
眼下也算是冷靜了，倒也不再抱有太大期待，到外圍隨便找找，找不到也該走了，此地已有所收穫，自當省出時間，尋找其他機緣。
.......
時間一點點過去。
在衆人的關注下，秦寒身周，那玄妙的頓悟氣機逐漸消失不見。
“動靜還是小了點，跟之前佛門佛子相比，差了不是一點兩點。”
“你這說的屁話，佛門佛子，頂尖天驕，動靜怎麼可能會小，一般人哪能跟他們那些人比。”
“動靜大不大的，好像也不重要，不過，我怎麼感覺，這個人的氣息好像沒有多少變化，是我感覺錯了？”
“估計是錯了，畢竟他一直在隱藏着氣息，而且，好像也沒有人說，頓悟一定就會引起今氣息的明顯提升吧？說不定他提升的是劍道方面的造詣。”
衆人討論之間，秦寒目光也是緩緩睜開。
斗篷之下，其臉上很快涌現出幾分迷茫與不確定的神情。
很難形容此刻的感覺，彷彿一覺千年，大夢初醒，又有些恍然不知所以的感受。
如果用簡單的想法來概括，那便是：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這時，花雲梵的聲音響起：
“怎麼樣，頓悟的感覺如何？”
“頓悟？”
秦寒神情一怔，有些不可思議，道：
“花老，你的意思是，我剛纔頓悟了？”
“是啊。”花雲梵聲音中多少有些意外，道：
“身處頓悟而不自知，這也正常，現在，你好好感受下，看自己有什麼提升或突破之處。”
聞言，秦寒心中一喜。
“沒想到真的被自己遇上頓悟了！”
當下，其連忙心神沉入體內，感知起來。
戒指之中，花雲梵想着秦寒的反應，也算是通過秦寒增長了見識。
原來，親歷頓悟，從外人的角度容易看出，而自身則不易察覺。
這樣的話，倒也可以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就是不知道，秦寒這次的頓悟，效果如何。
這時，秦寒聲音響起，帶着幾分不確定：
“花老，爲什麼我好像一點提升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