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孫毅解釋後，陸長之心中輕聲。
對空間一道，他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畢竟，前世在藍星的時候，也曾聽聞過，縮地成寸，天涯咫尺的手段，奈何也只是當做傳說聽聽，亦或是幻想一番。
而在這修行世界，確實實實在在的有着實現的可能的。
只是，若按照正常的境界提升來實現這些，將是一件耗時極長的事情，空間一道並非尋常天地之法，聖人乃至聖王都難以涉足其中。
但要是有這空道府的傳承的話，顯然能讓這一步變得更加輕易。
“看來，回頭還是要研究一下這東西。”
陸長之定下主意，心中頗感意外。
沒想到這過來散散步，竟然還能讓自己遇到這種東西。
自己這運氣，也當真是有些不錯。
陸長之的想法，孫毅並不知道。
他若知道陸長之對此只是感到有些不錯，必會爲之無言以對。
就到了空道府的傳承這個層次，影響的程度之大，即便是他們萬寶商會，怕都會參與其中。
在價值足夠高的事物之前，立場等方面，往往是不作考慮的。
一時間，孫毅腦海中閃過頗多想法。
但最終，其還是停下了延展思考。
畢竟，這件事眼下是無法確認的。
一邊是真假不能變，一邊是陸淵。
兩相權衡，還是不能以身試險。
這時，陸長之已是將空道府的遺物收了起來，笑道：
“說不定我的運氣還挺好，回去讓父親看看，萬一是真的，那倒是要謝謝這陳家了。”
聞言，孫毅也是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昏在地上的陳天陽，哈哈一笑：
“若真是真的，待閣下拿到機緣，我會親自將這好消息告訴陳家這邊，也好讓他們分享到閣下的喜悅。”
陸長之也是看了一眼陳天陽，向着孫毅豎了個拇指，讚歎道：
“還得是孫閣主啊，我也希望能看到陳天陽欣喜若狂的樣子。”
說完，兩人對視一笑。
後面的事情，便沒有再提及這件事。
繼續按部就班的找起對陸長之有價值的東西來。
似是覺得有些太過安靜，片刻之後，孫毅又是動身上前，將昏過去的陳天陽弄醒過來，並向其言：
“好端端的怎麼就睡了，來，精神精神，我與陸公子打算品鑑一番這裏的上等之物了。”
聞言，陳天陽眼皮狂跳，嘴角連抽，先是氣憤至極，繼而一臉絕望，而後化作生無可戀，一臉頹然。
珠玉在前，自使後來之物無光。
後面的東西，不乏有許多價值不菲之物，但論及價值，卻無法與空道府的遺蹟相提並論。
陳天陽在後面跟着，未曾敢言，未曾敢怒，卻是以神情，在一張臉上幾乎呈現爲“絕望”二字。
本着長痛不如短痛的人性關懷，孫毅也是發了發善心，不再折磨陳天陽，而是靈力凝爲一張大手，一抓一大把，效率驚人。
“此行，陸公子意下如何？”
孫毅看向陸長之，笑着詢問。
“不錯。”
陸長之點點頭，看向陳天陽，笑道：
“多謝款待，有機會再來。”
陳天陽的身體猛地抽了抽。
這是他第一次強烈且直觀地感受到，什麼叫字句如刀，直戳心口。
“放心，陳家主，我天寶閣還是有一些面子的，還是爲你陳家爭取到一些資源留下的，況且，此事也是到此爲止，就當破財免災好了。”
不過，對這番話，陳天陽卻並未有太大反應。
開玩笑，剛纔那一句句“這個好，拿了”、“這個也好，也拿”、“還有這個，不可錯過”，他只是不敢反駁，不是聾了。
另一邊，兩人已是重新乘上飛舟，離開陳家。
“孫閣主這收拾的，也不是太乾淨啊。”
飛舟上，陸長之想到什麼，出聲道。
雖然裝了不少，但真正的核心之物，仍舊保留了一些。
聞言，孫毅笑道：
“孫家這般勢力，有外部其他勢力的壓力，若一次傷得元氣太重，必會大有危難，乃至於毀於一旦。”
“那樣的情況，是不符合我們天寶閣的利益的，所以，留給他們一些，給他們一些念想，回頭再創造些可能，讓他們覺得仍有東山再起之可能，這纔是最好的狀況。”
說着，孫毅取出幾道欠契，道：
“這些，皆涉及到陳家對閣下的培訓，相關的天寶點賠償，都會按照一定的週期加上。”
陸長之神情微動，道：
“這麼說來，你們天寶閣追求的，是穩？”
“的確可以這麼理解。”陳毅點點頭：
“亂中，自可幫左而幫右而獲利，然若讓亂達到一定的規模，雖可得短期之大利，卻會失去長期之久利，天寶閣對這方面，也是非常重視的。”
陸長之輕輕點頭。
對於一個創造出天寶點的勢力，並且影響覆蓋面極廣的勢力而言，倒的確如此。
“那陳家這邊的模式，是你喜好這麼做，還是都.......”
陸長之忽然問道。
在剛纔孫毅所說中，他聽到了幾分熟悉的味道。
“並非是我的喜好。”孫毅搖頭：
“身爲閣主，我們都是受過專門的培養的。”
“明白了。”
陸長之點頭，心中卻是不禁一笑。
這天寶閣，看來不止帶來了先進的服務理念，這畫大餅的作風，也是一以貫之啊。
就孫家這，可不就是掛個胡蘿蔔吊着驢趕路。
又隨意聊了幾句，陸長之便回到住處。
心念一動，召出身外化身，而後直接打開牧凡的信息，直接選擇降臨。
“這出門在外，果然還是小心一些纔行。”
降臨之間，陸長之暗暗搖頭。
從孫毅的反應來看，他還是有些低估了這空道府有關之物的價值。
這段時間，孫毅的表現都很好，做事也都非常上心。
但他非常清楚，這無非是因爲自己這身份，以及自己對其而言，有一定的價值。
而這一切，總歸都是靠不住。
孫毅終究是個外人，而不是老祖那樣的同夥。
若對方因此動些什麼心思，自己這邊，終究還是會多些麻煩。
“還是得有個靠得住的鎮場子的纔行。”
陸長之心中想着。
不只是靠得住，還必須是言聽計從的那種，簡單來說，就是能賣命的打工人。
眼下黃陂的表現倒不錯，但那更多還是因爲如今這身份的緣故，還是差點意思。
這時，眼前光景變幻。
陸長之重新回到機關聖島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