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外。
項戈同樣是凝聚意念,其之所向,赫然是在段博與孔木之間。
關鍵時刻,只需有片刻的阻擋,就可決定最終狀況的走向。
而就在項戈有動作的同時,段博就有感應,目光向項戈看來。
上陣父子兵,儼然已是圖窮匕見。
而場中,擂臺之上。
蕭葉身周,炸散開的劫雷尚未來得及消散,項黎便抓住了這關鍵的時機。
而就在這間不容髮的時刻。
蕭葉卻是陡然擡手,低喝一聲:
“給我聚!”
聲音響起的同時,以蕭葉爲中心,那方纔看似散開的劫雷力量,此刻卻令人震撼的,以驚人的速度瘋狂向蕭葉雙臂之間匯聚而去。
速度之快,威勢積聚速度之猛,便是在場諸多的強大勢力之人,都無不是爲之動容。
如此程度的力量,竟還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好可怕的掌控力!
刷刷刷。
伴隨着劫雷力量的瘋狂匯聚,蕭葉雙臂微微顫抖,終於呈現出真正的喫力之況。
而在其雙手之間,卻赫然有一道不算大,但愈發紫的雷霆瘋狂生長。
所有一切,皆發生在極短的時間裏。
場外,項戈猛然自段博那邊回神,臉色驟然一變,沒有選擇傳音,而是下意識的低喝出聲。
“退!”
這不是時機。
是圈套!
感受着那紫色劫雷所醞釀的力量,儼然還要在先前之上。
項黎自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嚴重問題。
雖然不願承認,但不得不面對,方纔的情況,是對方裝出來的!
然而,此時,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沒有。
電光火石之間,只能尋策應對,而難以避之退之。
在無數人驚訝與震撼之感剛起的同時。
場上,兩道身影,便是撞在了一起。
準確的來說,是項戈與一道並不算太大的紫色雷光撞在了一起。
嗡!
無數人只感覺,四周驟然爲之一靜。
緊接着,便有驚人的轟鳴之聲響起,刺目的光芒,驟然亮起,在只能側目而避之間,瞥見有一道身影,爆射而退。
“難道,又是項黎?”
有想法自一些人腦海中閃過,繼而讓人感到有些荒謬。
如果還是的話,這都第幾次被打退了!
事實上,這倒飛出去的身影,的確是項黎。
這一次,其身影不受控制的程度,明顯遠超以往,整個人近乎是以直線飛出。
很快,其身影便在半空接近了擂臺的邊緣。
不過,卻並未就此直接飛出。
而是在虛空某處,爲之一頓,繼而向擂臺中彈回幾分。
感知到這情況,陸長之向段博看了一眼。
這學宮的老院長也當真是虛懷若谷,寬容大度。
項戈方纔那麼有意干擾,都未曾表現出不滿,眼下更是爲項族這位大天才爭取到了繼續留在場上,以及翻盤的可能。
以德報怨,值得學習。
嘭!
項黎身軀重重砸在地面之上。
換做一般人,遭受如此,非死也是重傷。
項黎總歸是不簡單的,如今也只是氣息明顯波動,嘴角掛血,衣衫破爛,頭髮半焦糊,手臂鮮血淋漓而已。
遠處,蕭葉散去對劫雷的掌控,遙遙向着項黎所在一抓。
轟隆隆。
項黎身周,地面翻涌,土石衝起,將項黎覆壓。
衆人心中猛然爲之一跳。
嘭!
蕭葉一步踏在項黎身周。
項黎也是自接連的撞擊中回神來,此刻赫然催動力量進行掙扎。
蕭葉果斷出手。
不以攻爲主,皆爲控制束縛有關之術法,限制項黎的舉動。
轟!
第六道劫雷,轟落而下。
這一次,紫色之意更甚,幾乎將近半數之多。
“住手!”
擂臺之外,項戈的聲音暴喝而起,呵斥出聲。
這孔木的意圖,簡直再明顯不過。
眼下處境如此被動,任憑這一道劫雷轟上,後果絕不會小!
面對項戈的聲音,蕭葉低頭看了一眼項黎,平靜出聲:
“我區區初入聖境之人都不怕,他身爲一方天驕,又有何懼?”
聽着很有道理的一句話,卻是讓項戈氣息猛然涌動,意念本能壓迫而來,聲音森然:
“他若有事,我.......”
後面說了什麼,蕭葉沒有聽清。
因爲,第六道劫雷,不可能等着項戈把話說完。
轟!
雷光淹沒了蕭葉。
這一次,蕭葉無需再可以掌控劫雷的力量。
他所需要做的,是因勢利導,順水推舟。
砰砰砰!
劫雷落下之時,項黎身周,蕭葉所佈置的束縛手段,悉數崩碎。
這一刻,項黎重歸自由!
下一刻,便是雷霆灌體!
項黎的雙目猛然瞪大,縱使身軀之上,護甲光芒綻放,儘可能的抵消着力量,但面對無處不在的劫雷力量,終究還是顯得有些不足爲觀。
儘管已經經歷過雷劫,境界也提升上去了。
但如今,本就狀態有限,更爲之束縛,未能加以應對。
不過,項黎的意念的確是強大的。
縱使如此遭了一雷,也依舊未曾昏迷過去,強大的意念讓其保持着清醒,只是四肢微微有些抽搐,加之渾身上下的凌亂,顯得有些不是太好。
雷光散去。
蕭葉看了一眼項黎,又看向項戈,平靜道:
“他現在有事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無數人震撼莫名。
這個孔木,當真是一點都不怕項族的啊。
這是有着怎樣的底氣?
是因爲不清楚學宮如今與項族之間的差距嗎?
看方纔交手的策略與手段,顯然不可能。
“難道,是這孔木的背景,大有來頭,這才讓其根本不怕項族?”有人不禁猜測。
而場上,項戈卻儼然是幾近暴走。
“項族長,還請冷靜,點到爲止,如今可還未點!”
學宮強者四下向前,氣息散發,封鎖項戈出手與向前的可能。
如此一幕,讓各方心中都明白。
學宮乃至這孔木的舉動,其目的,必然是讓項族這邊主動認輸。
可項族會嗎?項黎會嗎?
一旦認輸,那橫壓一代人之名,又何以成立。
這時,蕭葉目光忽然看向一旁,落在項舟身上。
“不過幾日,項舟前輩想必還記得當日對我的威脅,今日孔木之舉動,想來必難免大難臨頭,但,”
蕭葉話鋒一轉,道:
“前輩若不爲那日的威脅道歉,最先大難臨頭的,定非孔木。”
順水推舟,身爲此事開端的項舟,又怎可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