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之輕聲一句,倒也沒有在意。
其向不遠處臺子指了指,道:
“沒猜錯的話,那裏之前放的應該是虛空原石吧,從哪裏找的,有沒有其餘的?”
不提還好。
一提此事,陳一筆肉眼可見的憤怒一起。
其並未回答,而是再一次死死的盯着陸長之,道:
“小子,我看你就是沖虛空原石來的,你還說不是你拿的?!”
他就沒考慮過有人真的會來,平時神念全然不會外放,他甚至都不知道那麼大一塊高質量虛空原石,到底是什麼時候沒得。
陸長之皺眉,反問道:
“有沒有想過,不是因爲虛空原石我纔來這裏,而是因爲這裏缺了虛空原石我才能來?”
一句話,一針見血。
陳一筆神情爲之一僵。
很難形容這是怎樣一種感覺。
如果按照這樣的說法,那這後輩根本不是第一次的意外情況。
正是因爲虛空原石丟了這個意外情況的發生,所以才導致現在另一個意外情況出現。
一瞬間,陳一筆看着空空如也的凹槽,破口大罵:
“該死的賊!!!”
陸長之面無表情,心中問道:
“系統,有何感想?”
“主人,統不是那種記仇的統,此時此刻,非常平靜。”系統迴應道。
末了,提醒一聲,道:
“主人,你贏完的時候告訴統一聲,統去把他碑給挪走。”
聞言,陸長之心中好笑。
果然是不記仇。
“虛空原石,還有沒有其餘的,如果沒有,去哪裏能找到?”
陸長之提醒一聲。
陳一筆倒也沒有繼續罵下去,其只是看了一眼陸長之,然後道:
“沒了。”
“想要那種品質的虛空原石,只有一個地方能找到。”
“哪裏?”陸長之追問。
“空道府。”陳一筆吐出一個名字,卻是轉而又道:
“但你就別想了,你去不了。”
陸長之卻是忽然笑了:
“爲何?”
陳一筆明顯有些煩,冷聲道:
“空道府早已隕落多年,位置難尋,只有靠空道府的遺物才能前往,但最後的遺物已經被老夫用了,自老夫之後,再也不可能有人能找到了。”
他這層層空間屏障隱藏隔離的手段,正是從空道府那裏所習得。
陸長之靜靜聽着,待陳一筆說完,陸長之就是手掌一翻,道:
“空道府的遺物,是這個嗎?”
當初與金富貴在村子住着的時候,陳家前來鬧市,事後在陳坤與孫毅的勸架下,陳天陽帶他去陳家儲物間散步,當初這東西,就是在其中發現。
陳一筆目光看來。
最開始有些不以爲意。
而當仔細打量了一下之後,其聲音卻是陡然擡高了數個度。
“不可能,你怎麼還會有,它明明是最後一塊,你......”
陸長之觀察着陳一筆的反應。
看上去,不像是演得,而是實打實的反應。
當下,陸長之出聲:
“看來,這空道府的遺物,應當是真的了。”
陳一筆沒有說話,只是盯着陸長之手中的遺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約莫過了兩息時間,其忽然冷笑一聲:
陸長之笑了笑,“這就不勞擔心了。”
頓了頓,陸長之是一道:
“繼續下一輪,既然如何用遺物前往的方法擺在眼前,那我也不能不問。”
話題被重新拉回到速度的比較上。
陳一筆臉色微微一沉。
但很快,其就是想到什麼,神情平靜下來,甚至隱隱有些可惜。
他倒是挺想告訴這狂妄後輩,如何用空道府的遺物前往空道府遺址所在的。
空道府遺址,乃是一處大凶之地。
別說是這狂妄的後輩,即便是當年巔峯狀態的他,也險些徹底殞身在其中。
以這小子的狂妄性格,如果知道,必然會前往。
那樣的話......
不過眼下,這小子已經不可能再有詢問的機會了。
提前準備,絕不是萬能的。
這一次,就讓這小子好好了解了解,究竟什麼是不可跨越的差距!
刷。
陳一筆手一揮。
又是一道玉符飛來。
其內所記載的,正是他在這片空間中,創造出來的最新陣禁之一。
在聖王級陣禁之中,屬於最爲頂級的存在。
與之相應的,難度也伴隨着他這些年造詣的提升,水漲船高。
即便是他,想要完成這陣禁,最少也需要十息的時間。
最重要的是。
這陣禁,外界絕對不可能有流傳過。
這狂妄後輩想要靠提前準備這種旁門左道,想也別想!
“此陣禁你必然未曾見過,但並不難,給你足夠的時間修習,等你準備好了,再提比速度之事。”
陳一筆說完,便將玉符扔向陸長之。
與此同時,其也是準備重新回到石碑中。
時間,於他而言,並未有什麼太大概念,他可以給這後輩足夠多的時間,只要能讓這後輩意識到其自身與自己之間的差距。
當然,之所以說簡單,不過只是爲了讓對方在不得要領之時,懷疑到自身的悟性上。
“確實挺簡單的。”
陸長之接過玉符,大概翻看了下,便用簡化修行特性選中。
顯然,又是一個自創的。
“啪”的一下到頭。
另一邊,石碑前的陳一筆,聽得陸長之所說,露出可笑的神情。
這話在他耳中,簡直就是死鴨子在表示自己嘴硬。
正當其身影要消失在石碑前時。
陸長之的聲音響起,道:
“好了,學會了,這次,就由我先來好了。”
說完,陸長之就是匯聚起力量與意念來。
陳一筆動作爲之一停。
其臉上,已是極端不耐。
這小子,究竟還能狂妄到什麼程度。
他這一道玉符中記載的陣禁,縱使落到有一些天賦的陣禁修行者手中,都極可能讓他們花費大半輩子時間才能鑽研出一些頭緒來。
如今,這短短几息的功夫,竟敢如此大言不慚的說學會了。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更是對自己莫大的輕視。
強忍着心中想要拍死這狂妄後輩的衝動,陳一筆注視着陸長之。
他倒是要看看,這後輩,到底要怎麼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