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一想到周然,好心情又瞬間消散。
不是她不願意讓父親找伴侶,只是這個周然實在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可溫雲蔓只以爲周然不過是會離間他們父女,可寧芙卻從對方的手機來往消息中得知,周然又在勸說溫鵬重新給溫雲蔓定親。
還冠冕堂皇地說什麼和紀家的婚約解除後,溫雲蔓以後再想找到好人家可難了。
不如現在趁熱打鐵,要挾紀家幫忙牽線,以後說不定也能幫襯上溫家。
溫鵬雖說沒有立刻答應,但是也卻是被說動了心思。
溫鵬被豬油蒙了心,可寧芙卻知道,周然只是尋了個藉口想讓溫雲蔓趕緊離開溫家。
只要這個女人還在,蔓蔓就沒有安生日子過。
上次是綁架,那下次是什麼?
寧芙想了想,還是要從對方最在意的地方下手。
傅明深經過這段時間對紀青的監聽,已經確定他就是當年和傅澤聯手殺害了母親的兇手。
只是他苦於沒有證據,不能合法地把人送進去。
紀青這邊的證據大部分已經被銷燬,他現在只能回到雲城去找傅澤。
劉芸芸母子恐怕已經對他下手,要是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
到時候死無對證,他永遠找不到母親被害的證據。
夜晚,傅明深靠在牀頭和寧芙說了自己的想法。
“回雲城?”
傅明深點點頭,他沒有說母親的事,只是說傅澤身體不好,他總要回去看看。
寧芙盯着他的眼神,半晌纔開口:“蔓蔓這邊還需要我,我暫時走不開。”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和她傾訴呢?
傅明深摟緊她的肩膀,靠在自己肩上,輕聲承諾。
“你放心,解決完事情我馬上就回來,你等我。”
寧芙的眼神隨着動作在燈光下明滅,看不清情緒。
傅明深才下飛機就接到了艾希的電話。
“傅總您是今天的飛機對吧,抱歉不能去接您了,現在公司的情況有點複雜...”
她的話還沒等說完,傅明深就聽到了對面嘈雜的吵鬧聲。
“發生什麼了?”
艾希也注意到這邊的聲音應該是傳過去了,語氣有些爲難。
“自從傅先生住院以後,傅聞就一直在暗中低價拋售公司股票,被一個陌生賬戶收購了。
“現在事情鬧大了,公司的董事們也知道了,都來找他要說法,可傅聞已經三天都沒有來公司了。”
傅明深一邊在車上往公司趕,一邊掏出平板電腦查看傅氏的股價。
冷靜地沉聲吩咐:“一個小時之內我會趕到公司,把所有董事帶到會議室,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等到傅明深到傅氏門口下車的時候,艾希腳步匆匆地迎了上來。
把手裏的報告交給他。
“傅總,這是傅聞和顧雲霆海外賬戶的交易,他們已經合資註冊了一個公司,傅聞把拋售股票的錢都投了進去。”
看着上面的各項資料,傅明深忍不住冷笑出聲。
顧雲霆那樣信用的人,他也敢跟他合作?
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裏面吵嚷的董事們在看到傅明深出現的那一刻都安靜了下來。
靜靜地看着高大的青年走向主位上。
“我知道各位今天是爲了什麼而來,我也知道在我離開雲城的這段日子裏,傅聞都幹了什麼。”
“但是今天,我可以向大家保證,年底大家的各項分紅和利益都不會受損一絲一毫,請大家稍安勿躁。”
傅明深一向的形象都是可靠的,他這一番話說出口也讓很多人停止了質疑。
但還是有人覺得口頭承諾不靠譜,這可能只是他的緩兵之策。
“我們憑什麼信你!”
“傅聞已經把股份賣出去了,那些散股被人買走以後要是想把我們一腳踢開怎麼辦!”
傅明深看着提出異議的人,早有預料似的,把電腦交給艾希連上了投影。
“這些散股現在都在我的手中,我傅明深現在可以做傅氏集團的主。”
傅明深早就防着傅聞,即便是去了京城也沒有放鬆對他的警惕。
一看到他有了別的心思早就做好了準備。
剩下的人看到這些,也閉嘴不再質疑了。
平息了公司的事,傅明深乘車趕往了傅澤所在的醫院。
看着被保鏢圍滿的vip病房,傅明深剛想進去就被攔住。
“不好意思先生,沒有允許您不能進。”
“我是傅明深。”
傅明深擡眼淡淡地瞥了一眼高壯的保鏢,明明沒什麼,他卻覺得自己的後背似乎冒出了一層冷汗。
連忙進屋去通知劉芸芸,卻被傅明深撇開剩下的阻攔,徑直闖了進來。
“你!”
“你們先出去吧。”
劉芸芸揮手讓保鏢下去,要是傅明深鬧起來,讓外人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可就不好了。
看着病牀上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的傅澤,傅明深也不急,姿態閒適地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
嘴角噙着一抹涼薄的笑意:“這就是傅澤的真愛?確實,真是愛他的錢啊。”
劉芸芸一向忌憚這個繼子,但一想到兒子現在的能力,很快又挺直了腰板。
“不管你現在說什麼,你父親中風後已經決定了,到時候會按照遺囑分家產。”
“你拿到你那份以後就趕快離開傅家,離開雲城。”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劉芸芸就把一份文件扔在傅明深面前。
翻看着裏面詳細的說明,傅明深忍不住笑出聲來。
“分給我一百萬和一輛車?”
“你還真是大方,想必寫下的時候心裏肉疼的很吧?”
劉芸芸被戳穿,臉色一變。
當時擬定的時候她一分錢都不想給他,可惜律師說了這樣不合法,就只好不斷減少數字。
但一百萬還是足夠讓她肉疼的了。
“這些年你有盡過一點做兒子的責任嗎?”
“家裏還不是我們母子倆忙前忙後的,有你的一份就不錯了,別得寸進尺!”